第 508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围倒伏,噼里啪啦全是树木折断的声响。

两息不到,满目青光退去。

半空显出的丁卯神影子胸腹破开,一寸寸的消散,直透而过的月胧,剑尖抵在一件深皂的道袍阴阳图上,法光对冲。

而道袍之后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踪影。

过得一阵,失去法力维系的道袍嘶拉一声,碎成数块飘飘扬扬的落去地面。

山巅之上,亮着法光的月胧剑尖朝下,绵绵细雨里,剑身四下转了转,目标的气机已不在此间了。

普渡慈航的声音从剑里传出。

“刚才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咦,老道士果然比小道士跑得快,这么快就不见了。”

冲下山巅,从林子上空绕行一圈,回去挑了一片道袍碎布串在剑尖,重新飞去亮有红芒的云层之下,越过山林、河流急速飞向北面江河。

听到法剑飞回的声音,陆良生抬了抬头,余光里,也看过那云层之外拖着长尾的红芒,比前几日有大了些许。

得加快速度才行......

偏头看向抚去唇上八字胡的道人,后者正背负双手,抬起头看去天色,察觉书生目光望来,侧了侧脸。

“干嘛?让本道再站会儿。”

“行,那你带着我盼叔他们跟船,我先走一步!”

陆良生压低嗓音,将红芒又变大了的事跟他说明,道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天,晴空万里,白云如絮缓缓飘着,根本看不见任何其他的颜色。

不过,他知道目前这里也只有陆良生能看见那东西,当即挥了挥手。

“赶紧走,本道还想装会儿的心思都被你搅合没了。”

“那你多照顾这里一些。”陆良生又叮嘱一声,下去和韩擒虎、陆盼八人简单说了些情况,转身走去船舷,法言传去水里,唤来潜伏河底的老蛟,水面气泡咕噜噜的升起时,身形唰的跃过众人望来的视线,落去水面,稳稳踩在水面之下那条长长黑影前端。

“.......眼下多有失礼了。”

哈哈哈.....哈哈......

水下长影响起嘶鸣,传入陆良生耳中的是能听懂的话语。

“陆道友不必觉得失礼,只要记得往后给齣封正,渭水、泾河随意一条都行。”

嘶鸣停下,漂浮水里的长影唰的游荡出去,荡开的水浪打在船身,推开的涟漪之中,站在甲板上的一众士卒,韩擒虎、孙迎仙、陆盼、猪刚鬣等人视线里,长影驮着书生转眼间超过舰船,消失在河道尽头。

远方回来的月胧带着一抹寒光,降下水面,划开水浪漂移了几个弯,径直飞去站在水面急速而来的人影,一个急刹调转,剑尖对准书生腰间剑鞘插去,合拢的刹那,隐约响起啊......的呻吟。

书生伸手探了一下剑柄,目光随即抬起,看去手中几片碎布,双唇紧抿的片刻,手指松开,碎片随吹来的河风飘去了后方。

青丝抚动,陆良生双手负去背后,就那么站在老蛟头顶,急速穿行过两岸山水、袅袅青烟的山村。

飞鸟划过江面。

阳光之中,犹如一幅神仙过江。

.......

南方绵绵阴雨,浸湿土地。

陈辅扶着一颗老树,摇摇晃晃从林中出来,炼制的法宝道袍破碎,只穿着一件里衣走上路面,发髻散乱,沾有泥水,看上去颇为狼狈。

“这个陆良生......竟有一柄仙剑......千里之外....就能杀过来,老夫倒是大意了。”

夹杂雨露的须髯抖动,断断续续的呢喃几句,老人淋着雨坐去路旁一颗石头上,阖目盘腿,调息混乱的法力。

不久,道路尽头响起马蹄声。

“驾!”

踏踏踏......奔涌踏下的马蹄,溅起积水飞洒,几匹战马上,为首一人正是陈靖,看到路边阖目打坐的老人,一勒缰绳,吁了一声,不等马匹停下,翻身跳了下来。

“师父!”

陈辅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走来的青年,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不是跟曹将军一起河谷郡了吗?”

“我.....朕没见着师父,有些担心,四处寻了一遍.......”其实他是感受到这方有法力对抗,才脱离了前行的军队,朝这边赶来,眼下在师父面前,自然是不能那样说的。

语气停了一下,陈靖看着老人这番模样,迟疑了片刻:“师父,你的道袍呢?”

“呵呵.....为师算出附近有一头山君。”

老人正了正脸色,目光肃穆指去铅青的雨幕外,某座山的轮廓,“成了妖的,这吊睛白额大虎实属厉害,好在为师修为还行,将它击走,赶出那片大山,也算保下了山脚几个村子的百姓。”

看来能把师父弄的如此狼狈,那虎妖肯定是头大妖无疑......

陈靖想着,将师父搀扶起来,送上马背,老人坐直了身子,抖了抖缰绳,调转马头。

“陛下,河谷郡那边如何了?”

“前部正在组织阵型,筛出攻城的士卒。”

陈辅沉默了一下,看去雨帘的东面,缓缓开口。

“没时间了,通知曹将军尽快攻下河谷郡!”

说完,手中鞭子抽响,喝了声:“驾!”

当先冲去山道前方,陈靖也一一抽响鞭子,在雨中纵马狂奔起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 残年危墙,一声乱贼是谁家

沙沙.......

细雨绵绵冲刷林野,泥道积起水洼,雨点落去水面,荡起圈圈涟漪,忽然响起哗的水声,连带稀泥一起溅开,马蹄掀起泥泞奔涌过去。

铅青雨幕之中,数骑冒雨狂奔,沿着脚下这条无数脚步踩出的泥道,延伸去的方向便是河谷郡,百余里对于善骑马的士卒、修道中人,不过小半个时辰。

陈辅、陈靖师徒两人追上曹守仁所领的两万人,下得马来,走过后方,周围人喊马嘶,征召的民夫一批一批的搬运兵甲、攻城的器械。

来到中军,看着延绵排开的军阵,枪矛林立映出一片森寒,陈靖望了望城墙,欲言又止,然而,旁边的老人促马上前,先开了口。

“此城抱死战之心,那就成全他们,曹将军!传令吧。”

名叫曹守仁的将领骑在一匹青黑大马上,抚着躁动的战马,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三十多丈外的城池,延绵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卒已竖起了盾牌,盾牌后面能见许多人的身影来回奔走,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呼喊。

这位黑壮的男人,原来不过是陈朝宫中侍卫头领,颇得先帝陈叔宝的信任,接回探亲回来的贵妃和皇子,得到了晋身的一点资本,可惜遇上了不好的时间,旦夕之间,故国没有了。

之后,打开宫门投降、咬牙从头再来,凭借精湛的武艺,终于又有了一点资本,在万通郡做了一个小校,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大的成就了。

哪知陈朝的皇帝又重新回来了,手握玄妙法术,在那几天里,他都彻夜难眠,坐起来看着铜镜里,倒映的浓密须发间,已有了些许白迹,握紧的拳头,终究呯的一声,砸在了桌面,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刀,披上甲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