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9 英文 字 27天前

听到二人谈话,俯下身子嘘了一声。

“切莫乱言。”

两人愣了愣,随即谢过那伙计,这时邻桌一人放下茶杯,忍不住插口进来。

“两位兄台,这话就不对了,叔骅公那叫值啊,谁有机会能往当今陛下脸上吐唾沫?”

这人刚说完,周围茶客都朝这边看来,对于叔骅公的名望,大多数人是知晓的,那日刑场,也有不少人在,顿时七嘴八舌的说起话语来。

“当时我就在,塞布取出的时候,老人家喊的那句我辈儒者岂会惧死到现在,我都感到血脉喷张,这才叫忧国忧民的大儒!!”

“是啊,老人家可惜了,皇帝也真舍得杀!”“..也不知道埋在了哪里,好歹也让我等去祭奠一番,唉。”

“对了对了,我听说叔骅公还有一个学生,就是怒砸金銮殿的那位贡士,不知道如今在哪儿?”

“肯定亡命北周了吧,不然早就被陛下抓住了。”“那可不一定,那书生可会法术,皇宫里都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必定法力高强。”

这话引得,周围茶客全是一片附和的声音。

不然,那缉拿的布告到现在都还贴着?

此时也有人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诸位,你们说叔骅公的学生会不会投了北周,说不定听到恩师罹难,恳请北周发兵攻打咱们陈朝?”

吸气、沉吟的微响此起彼伏,这话令得所有人没办法接上,好半响,才有声音悻悻开口。

“就咱们陛下这个样怕是要.”

茶香袅绕,说话的人余光看去茶肆外的街道,几名巡街的差役走过,顿时刹住话语,端起茶杯朝四周茶客推了推。

“喝茶喝茶。”

关于大儒王叔骅被处斩一事,当时在京城乃至大半个南陈读书人圈子闹的沸沸扬扬,有性急的书生呼朋唤友,跑到本地县衙静坐,有人听到消息嚎啕大哭,曾经叔骅公注解的典籍,一度被奉为经典。

相传,叔骅公冲上金殿怒喷皇帝,是为了自己那位学生报不平,也有从京城流出的讯息里,讲老人看不惯当今陛下对贺凉州一事的态度,加上得意门生受辱、缉拿,三者混在一起,这才有了上金殿一说。

老人身死之后,更多的话题转移到了老人的学生陆良生身上,有人说他已被缉拿的军队就地斩杀,不过相信对方离开陈朝,远栖北周的可能更大一些。

投去北周其实也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感到可怕的,还是对方的身具法术,能呼风唤雨的本事。

过去将近两个多月,谈及的热度少了许多,被提及的那位书生,牵着重新化为老驴的麟兽走过了贺凉州。

所过的地方,褐黄的土地终于有了肥沃的实质感,人烟虽然变得稀少,开垦的原野间,还是能见农人忙活,延绵的山势绿盈稀稀拉拉,但好过曾经犹如一座座坟包的模样。

“终于没有白费”

陆良生走过这片土地,遇上的每一个人,他都笑着冲对方点头示意,路过重新组建的小村歇脚,有时还能听见白衣神仙降雨的故事,成为这片土地讲的最多的奇谈。

这方土地上的人,知道眼下的生活来之不易,几乎每家每户,堂屋都供了一座灵牌,刻下白衣仙人四字。

在离开贺凉州,来到当初的王家庄,已是第二天下午。

知知知知

蝉鸣林野间持续传来恼人的嘶鸣,老驴伸着舌头在嘴边甩来甩去,大量的热气在上面蒸腾。

孙迎仙望着前方一片熟悉的树林,想起了某次不堪回首的毒打,连忙转身跑开,越过的书架里,红怜咿咿嘤嘤哼着小曲,有时套上画皮,落在不远,给众人来一出新编的戏曲。

吱吱嘎嘎摇晃的书架隔间。

敞开的小门内,蛤蟆道人敞着短褂,架着小短腿,巴掌大的树叶当做蒲扇不停的闪动,带起的风都夹杂热气,蟾嘴微张,热的大喊。

“良生,给为师幻一杯冰水,要奶酪的那种,加两颗樱桃!”

“再忍忍吧,师父,前面就要渡河了。”

走在前方,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书生望去对面的长河笑着说了一句,走到荒凉的渡口,一条小船缓缓驶来。

黄昏照来落在清秀的侧脸上,陆良生望着船上看不见面容的身影,拱手施礼。

“艄公,可否渡我们过河?”

“哈哈,老朽的船在这一片河上可是出了名的快!”

艄公笑声爽朗,回荡在这片夕阳里。

“二位客官,上船吧。”

小船摇晃,不久被撸竿撑离渡口,陆良生摘下斗笠,站去船首,望去东面,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城池轮廓。

恩师......良生回来了。

和风煦煦,发丝轻轻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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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拜访

晚风吹过河滩,夕阳残红里一片片芦苇被吹的微摇。

哗的水声荡起,小船推开水纹从河面驶来,轻轻横在渡桥,陆良生牵着老驴上岸,转身朝艄公拱手辞别。

“两位客官慢走!”

老艄公没有多余的话,收了撸竿走到岸边,望去四周,亦如往昔的自言自语:“总喝村长的酒也不行,该回他点礼才是..哎,打点鱼吧给他。”

嘀咕回到船上,离去的陆良生与道人走在河岸,远远能见不远的王家庄子,此时村人才收拾一天的农活在田边小溪洗手洗脚,沐着昏黄扛着锄头结伴回家。

“这样的生活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听到书生感慨,道人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了晃脑袋,呸的一口将草吐去不远。

“那是你经历多了,换做他们,又该是羡慕你我了。”

陆良生笑了笑,收回目光,拍拍去咬芦苇杆的驴头,让它跟紧,手负在身后,与道人并肩继续向前走。

“...或许吧。”

晚风徐徐,叽叽喳喳几声鸟鸣从头顶过去。

道人手疾眼快,捡起几颗石子嗖嗖几下,将飞过的那几只鸟打下,手在道袍上擦了擦飞奔过去,提起朝书生扬了扬,嘿笑起来。

“晚饭有着落了。”

过了王家庄子几里,两人才在路旁升起篝火,煮了一锅肉粥,蛤蟆道人捧着小碗冰渣奶酪从小隔间出来,朝锅里瞄了一眼,前小碗一扔,就在锅边盘腿坐下来,看到一语不发的徒弟,大抵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

“到了陈朝京城,想给你恩师报仇?”

这句话,引得一旁拔毛破肚下锅的道人也看过来。

陆良生伸去枯枝在火堆里挑了挑,看着几枚火星升腾,沉默了一阵,火光里,他想了一阵,将枯枝丢进火里。

语调没有一丝波动,恍如说起一件简简单单的事。

“不急,先把恩师遗骨找到,遵他遗愿安葬在栖霞山,然后再说南陈皇帝的事。”

舔着一颗樱桃的蛤蟆道人,咂了咂嘴,将樱桃丢去小碗里,环抱双蹼,神色变得威严认真,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