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章(1 / 1)

御剑人间 一语破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吧,一天到晚不是练剑就是出神发呆,客人都被你霉走了。”

“婶婶..”少年抱着木剑站起来。

“快滚快滚,里面有些碎银,还几天的干粮!”

妇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他赶出,转去后厨,悄然抹去眼角的一点泪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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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青的雨幕里,陆良生松开绳子,让麟兽自个儿路边跟着。

“或许弟子的感悟还不够深,但道之一途,有千条万条,选择了其中一条,就要将走完,可师父你曾说过,石匠醉心雕刻有朝一日也能悟道,儒者心无旁骛,专研圣贤学,蕴出浩然气,那是他们只有一条不用选择的路在走。

可我既是读书人,也擅画道,今日又结出金丹,那么我又该走哪条道来?”

声音里,一颗被积水包围的草叶上,一只小虫趴在上面,陆良生指尖将它挑起,放去一块石头上,看着它飞快的躲进石缝里。

“恩师的道,他找到了而我还在寻找自己的道,不答应杨坚,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千年来,这华夏土地上万千生灵都有自己的路,收敛恩师尸骨,我也该潜心明悟了。”

他起身,望去天空雨势渐弱,阴云游动的间隙,有一缕阳光正探出来。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无数的生命在这里繁衍生息,一座座城池里,雨过天晴的百姓走出房屋来到街上,妇人打开窗户,挂起受潮的被褥,农人们揭下草帽,坐在田埂,看着田中积水缓缓流出,露出笑容;徘徊古音的铜钟声里,雕琢的石匠手中,一尊佛像露出了轮廓,笑着接过万佛寺僧人递来的凉水,开怀畅饮。

寺中,不愿剃度的宇拓,掀翻了桌子,大声在喊:“尔等寺庙容不下我!”

胖大的和尚无奈,只得将他和另一个孩童一起带着离开,往南而去。

蜿蜒道路间,手持禅杖的老僧走过一亩亩田野,走入山村道一声佛号,化来斋饭,坐在茅屋檐下,细吞慢咽,对于还有多久的路,并不在意。

巨大的城池,长安亦如往昔繁华,某栋宅院里,李渊持着手中宝剑擦了又擦,不时在院中挥舞,剑光四射。

顺原县,四个书生经过深思熟虑,拜辞了王崇,决意重新回到南陈。

.先入昏庸南陈当小官熬资历,待陈朝覆灭,降官更能出人头地。

阳光照射下来,四人背着书架,怀揣理想踏上返程

南方。

曾经有过斗法的院落,胭脂看着两岁半的儿子写出好字,拍手称赞,目光转去,檐下的张廉诚坐在藤椅上,枯瘦如柴,挤出欣慰的笑容。

周府,老人一手持着书籍,一手捻着棋子落去棋盘,书房的墙壁中央,裱着一幅优美的字迹。

书香、墨香,透着君子之美。

天色黄昏,王家村里,村长提着一瓶黄酒,带着一盘蒸鱼,走到河滩渡口盘腿坐下,看去的河面上,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艄公撑着撸竿,划船而来。

京城天治之外。

一道身影在周围教众的目光挥袍打碎巨岩,浑身冒起烈焰。

“灵物都不见了,要尔等何用”

天光暗沉,夕阳落去最后一抹光亮。

天治皇城内,灯火摇曳,寂静的寝殿之中,有“啊”的尖叫响彻。

皇帝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满脸冷汗,身旁的张丽华惊醒过来,拿过绢帕将他头上汗渍擦去。

“陛下又做噩梦了?”

陈叔宝望着薄纱帷帐外的灯火,喘息了片刻,吞咽口水。

“.朕又梦见叔骅公来找朕了.”

话语迟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又道:

“还有..还有陆良生他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人自北来

夜风跑过廊檐,深夜的凉意挤进窗缝,让满身汗渍的皇帝感到些许冰凉。

推开一旁伸来,擦拭他额头的绢帕,定了定神后,揭开黄绸被褥下来龙榻,套上鞋子就那么坐在床沿,又陷入出神的状态,愣愣的看着一侧青铜柱上摇曳的灯火。

帷帐轻抚开,张丽华给他披上一件袍子,曲膝侧坐旁边,贴近过去,在他额角温柔捏拿。

“陛下,这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其实都是根本没有之事。”

过的许久,陈叔宝才眨了眨眼帘,压在膝盖的手指曲成拳头。

“不是,朕能感觉到,叔骅公每晚都会在殿外徘徊朕有些有些怕了。”

能听到皇帝说出这番话的,也就只有贵妃张丽华了,她能感受到紧贴的皇帝,在微微的颤抖。

“陛下,这是后悔了吗?”

或许察觉到自己失言,陈叔宝抬手拂开爱妃的手,强做镇定的负起双手,走去两侧灯火交映之中。

“朕后悔什么?!朕才不后悔!”

他侧过身来,望去薄帐里女子的轮廓,抬手挥了一下。

“那老家伙一点面子也不给朕留,当堂辱骂,还吐朕一脸口水,若不治他罪,朕万千子民岂不是以为朕性子懦弱好欺负,没有一国之君威严?!”

说到气处,咬牙切齿挤出另外的话。

“...还有他那学生陆良生,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不过仗着一点聪明,刚当着武的面,自责朕的过失,知不知道他只有功名在身,还不是官朕戏弄他一句,最后拂袖就走,仗着会法术,竟然砸朕宝殿,不管大殿之上,还是这南陈,朕最大,说他两句,受着就行!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他又重复了一句时,床沿的张丽华秀媚微蹙:“可陛下,那日又为何独独揪着那陆先..陆良生不放,若是一笑而过,或许事情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那边,皇帝先是愣了一下,脸偏去一边,有些遮羞的布是不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扯下。

旋即,摆了摆手。

“爱妃,这种事你不懂,不过这些事你也不用操心,那日也是法丈不在宫里才他得逞,等过段时间,法丈出关,朕让法丈住进宫里来,就不信王叔骅那家伙真有鬼魂来作祟,陆良生要是真敢来,也一并收拾了!”

言语间,只有一股豪迈。

不久,怀揣这种安慰重新入睡,巨大的城池上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金色的晨阳飞速推开黑暗的边沿,将大街小巷浸在光芒里。

繁华的街道渐有了人声嘈杂,扛着扁担的青壮开始了一天的挑担,闻到街边解开的蒸笼,买上一两个香甜的软饼,走去街沿坐下,背后的茶肆,伙计打着哈欠取下门板,见到旧客上门,迎出笑脸,大声招呼。

城中总有闲暇无事之人,最喜坐在茶肆听着评书讲一些三山五岳的怪诞异志,不大的小茶肆坐满了人。

听着长桌铺着蓝布的书先生口若悬河,一面与相熟的人聊起最近见闻。

一个年约四十的老书生,吹了去茶沫,滋溜一口抿了抿,满足的叹口气。

“可惜了叔骅公喝不上这热气腾腾的茶水了。”“唉,是啊,叔骅公为一个昏君而死,太不值了。”

提着茶壶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