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4 章(1 / 1)

穿越时空的蝴蝶 老老王 2000 汉字|65 英文 字 5个月前

应。但国内那些早已磨刀霍霍的各地藩镇,却绝对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般扑上来,打着“清君侧”、“天诛国贼”之类的旗号,把原本就仿佛无根浮萍一般虚弱无助的大金朝廷,进一步撕扯得四分五裂、气息奄奄。

所以,除了故作强硬,一条路走到黑之外,皇帝陛下感觉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更好的选择。

直至这个时候,康德皇帝依然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自我优越感之中,觉得如果撕下脸皮用武力讨伐洋人的话,最多就是面子上难看一点,可能会被外藩讥讽成什么“躲债之战”,并且导致一段时间的关税锐减,但对于取得此次驱逐洋夷之战的最终胜利,却是绝对没有半分怀疑的。

毕竟,西洋蛮夷的母国远在万里之外,绝对chōu调不出太多的兵马万里迢迢来惹事。纵使你们有着坚船利炮又怎么样?虽然京城确实靠着长江,但如今跟朝廷站在一起的魔教,同样也有专mén克制火器的yīnmén阵和闭火分砂咒,绝对能把你们的兵舰搞定!像这样的事情,在上海就已经实践过一回了!

总之,朝廷没钱,必须赖账不还这一核心主旨,是绝对不能被动摇和改变的。

而在丹墀之下的群臣,也是非常地“体察圣心”,随即就炸开了锅,响起一片慷慨jī昂的附和声。

“……陛下,此等丧权辱国之条款,万万不可答应,以免毁了我天朝上国的体面啊!”

“……陛下,我国与数十万北虏铁骑征战三十余载,大xiǎo战役不下百次,纵然战局不利,被杀得伏尸百万、江山残缺、故都沦陷,也未曾低头屈膝,向敌国纳币求和。这些xiǎoxiǎo的西洋蛮夷,从万里之外漂洋过海而来,民不过数万,兵不过数千,又岂敢如此放肆?!”

“……陛下,如此大言不惭、无父无君之辈,理应速速惩戒,以彰显天威!”

“……正是,这些红máo蛮夷不通诗书礼仪,不过是习得一些奇技yín巧,自恃兵舰强悍,就想在我江南腹地割据一隅,这岂不是在欺我大金无人?朝廷唯有痛加清剿,以雷霆万钧之势,诛灭此等丑类,才能安定江山社稷,杜绝海外四方蛮夷窥觊我天朝之心!”

“……陛下,臣虽不才,也曾自幼练习白蜡枪,熟悉弓马之道,未忘我满洲铁骑勇武之风!还望陛下拨给臣一万兵马,让臣挥师踏平上海敌营,擒获此等狂妄敌酋,献俘于阙下!”

……

刚刚被新任军机处领班大臣庆亲王殿下,未经科举就违规越级举荐上来,连屁股还没坐热的一批满族少年亲贵,原本就都踌躇满志地想要建功立业呢。此时听到洋人挑衅的消息,自然是一时间全都热血沸腾,高呼起了开战惩戒蛮夷,以重现满洲铁骑昔年横扫中原之威的jī烈口号。

五十一、高调我唱,送死你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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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西洋列国悍然“冒犯天威”的军事威胁,在满族少壮派亲贵们一派慷慨jī越的主战求战声之中,那些老臣们保守持重的反对意见,就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

“……陛下,此事尚需慎重考虑啊!先前赖账不还,就已经有失朝廷体面,之后扶持魔教,更是搅得江南大luàn,得不偿失。如今朝廷已是内忧外患jiāo加,又岂可在京畿腹地妄言再起战事?”

当朝一品军机大臣,朝堂上品级最高、资历最老的汉官,文华殿大学士,三朝老臣费立国,顶着一片狂热的高呼求战之声,颤巍巍地跪倒在丹墀之下,摘去顶戴huā翎,叩首进谏道:

“……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老臣在此斗胆,还请陛下三思!当前危险朝廷生死存亡的真正大敌,并非远隔重洋的洋人,而是近在咫尺的魔教啊!”

听到费立国的这番谏言,康德皇帝倒是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一时间未置可否,但庆亲王却忍不住立即跳了出来,伸手戟指着丹墀之下的费立国,高声呵斥道:

“……胡说!天下圣mén各宗,皆是中原正宗道统之后,并且早已焚香立誓,扶保我大金江山万年永固!而那些西洋人却是一边倾销各式洋货,破坏江南地方男耕nv织之淳朴民风;一边派遣传教士下乡,传播邪说毒害人心!不仅包庇教徒欺压良善,还勾结革命党,企图颠覆朝廷社稷——这两者又岂能hún为一谈?”

抬头望着双目赤红,脸上充血,头上似乎还在冒热气的庆王,费立国不由得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头脑少根筋的熊孩子,看来近些日子肯定是夜夜伐挞、日日双修,被魔教那些“圣nv”、“仙姑”给忽悠得心神俱mí,可说是中毒不轻了。

让这么一个家伙总领帝国朝政,这朝廷的屁股还能不坐歪了吗?

的确,那些游走于江南各地的西洋传教士,自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圣人,而是一心要在朝廷的版图上建立自家庙宇、广收布施,时而还会聚众斗殴,或者向官府示威。

自从十数年前开始有传教士入境活动以来,各类教案就层出不穷。而近年来各地蠢蠢yù动的革命党,也确实有一些是被传教士的西洋邪说给蛊huò起来的。

但问题在于,如果这点事情都算是包庇教徒、欺压良善,那么魔教神棍们胡luàn钉了黄纸簿子排出一二三等máo子,直接打破人家房mén大抢大烧,甚至攻打官府衙mén,剥人皮点天灯的暴行,又该算什么呢?

说到底,十全十美的天生圣人,在这世上是绝对不存在的,顶多只能比较谁的罪孽更多一些罢了——很显然,至少在目前这个时候,魔教在这方面要做得糟糕多了。

归根结底,如今在江南搞得轰轰烈烈的魔教徒活动,不过是一群历年来饱受打击和压抑的邪教暴徒,在骤然失去禁锢之后彻底爆发,为了刷存在感而仓促折腾出来的一场歇斯底里的集体狂欢罢了。除了被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废墟尸骸,几乎不可能留下任何有积极意义的新东西。

事实上,在最初面临债务危机,于御前廷议此策的时候,根据庆王的言谈,他似乎对魔教也只是抱着暂时利用的心态,对其教义神通并无多少敬意,更不用说虔诚信仰了。

只是这宗教的洗脑作用实在可怕,让人一陷进去就拔不出来——庆王和魔教的人hún在一起,最初只是为了拉关系凑热闹,借用他们的力量攻打洋人,避免脏了朝廷的手。但在那些“圣nv”、“仙姑”、“大师”的百般忽悠之下,这位十七岁的少年人hún着hún着就入了mí,眼下居然都在朝堂上公然将其呼为“圣mén”了!

你难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