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1)

戏精美人 小舟遥遥 5136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金殿内暖意融融, 灯火辉煌。

  虽然早不是第一次来养心?殿,陆知晚却如同头次般,略显局促地问着余明江:“余总管, 你给我透个底,陛下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可是今日正旦大朝会, 哪个不开眼的臣工招惹他了?”

  听得这话?,余明江脚步顿住,意味深长看了陆知晚一眼,笑意讪讪:“娘娘,这话?您待会儿可别在陛下跟前问。”

  陆知晚:“为何??”

  余明江:“………”

  到底是谁惹得陛下不愉,您心?里没点数吗?

  昨日夜里侧殿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气得陛下在寒风雪地里冻了快半个时辰!

  当然,这话?余明江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只一副恭顺模样:“娘娘, 陛下心?绪不佳, 提起朝廷的事?只会叫他愈发心?烦。等会儿您送了补汤, 与陛下多说几句好话?,千万别与他顶嘴便是。”

  陆知晚心?道, 她在那男人面前何?曾顶嘴过,最多是在心?里骂骂他。

  “多谢余总管提醒, 我会注意些。”

  “娘娘客气。”

  说话?间,俩人行至内殿。

  鎏金兽形香炉间青烟袅袅,灯火明亮的长榻旁,身着玄色宽大长袍的萧景廷盘腿坐在榻边, 面前的紫檀木桌案堆着高高一沓庆贺的折子, 他手握朱笔,听得脚步声, 也?不曾抬眼半分。

  余明江见状,清了清嗓子,温声提醒:“陛下,昭妃娘娘到了。”

  案前之人置若罔闻,仍是俯首翻阅奏折。

  陆知晚:“………”

  「故意的,这狗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烛影下他线条凌厉的侧颜,陆知晚衣袖间的手指捏了捏紧,她提起一口气,转身接过小太监手中的漆红雕花食盒,又笑着与余明江道:“余总管,你先下去吧,陛下这有?我伺候。”

  余明江见她这游刃有?余的口吻,忙应着:“是。”

  弓着腰刚要退下,榻边传来一道的冷硬的嗓音:“朕许你退下了?”

  余明江一怔。

  陆知晚也?愣了下,循声看去。

  方才还?忙于批折子的男人总算舍得抬头,朝她这边看来——

  尽管他的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径直越过她,定定看向余明江。

  “大伴儿是老糊涂了,忘了朕才是你的主子。”

  这话?实在不客气。

  哪怕知道陛下这是在指桑骂槐,余明江也?连忙请罪,诚惶诚恐:“还?请陛下恕罪……”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大的火气。」

  陆知晚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萧景廷这无名邪火是朝自己来的。

  再看余总管一把年纪还?替自己分担火气,也?生出几分惭愧,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主动走上前:“陛下,是臣妾自作主张让余总管退下,您若要罚,就罚臣妾吧。”

  这话?总算换来萧景廷一个冷冷清清的眼神。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以为你不用受罚么??

  陆知晚眼睫颤了两?下,心?下懊悔不迭。

  「早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今天就不该过来……这不是送上门挨骂吗。」

  窗外似又落起风雪,呼啸敲击着窗棂,愈发显得金殿内死水般的静寂。

  良久,榻边男人才再次开口:“大伴儿,你退下。”

  余明江如释重负:“谢陛下。”

  他脚步蹒跚退下,临走前还?不忘给陆知晚投去个“您多保重”的目光。

  陆知晚:“………”

  「怎么?办,余总管一走,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救救我救救我,该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她大脑飞速运转,再看榻边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榻边,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似是她不开口去哄,他就会一直这样冷下去。

  还?真是个活祖宗!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陆知晚小心?翼翼上前,语气放得轻软:“今日是大年初一,大过年的应当高兴些才是。”

  萧景廷看着她缓步走来。

  新年的缘故,她今日穿了件簇新的烟粉色绣合欢花的缎面短袄,下配着件玉色泥金襦裙,乌发如云,那一整套精致的红宝石头面,衬得她艳若桃李,光艳逼人。

  经过一个秋天的养膘,她脸颊也?圆了些,白嫩嫩软乎乎,瞧着比夏日添了几分风韵。

  这叫他不禁想起昨日夜里,她醉倒在床上的模样。

  枝头成熟的水蜜桃般,白里透红,水灵灵的,惹得人想咬上一口。

  他的确是咬了。

  可她却睡着了。

  萧景廷脸色不禁又沉了两?份,等陆知晚伸手要来拉他衣袖时,他直接躲开。

  陆知晚:“……?”

  「我去,袖子都不给牵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昨晚宴会前还?好好的,宴会之后……难道宴会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着,除了那个断断续续的春//梦,再无其他印象。

  忽然,她想起一种?可能——

  「难道我昨晚酒后吐真言,把平时积攒的怨气都骂出来了?」

  这个猜测叫她小脸白了三分,再看萧景廷那黑涔涔的目光,愈发坐实心?中这个猜测,艰难咽了下口水。

  “陛…陛下,昨夜臣妾喝醉了,若是有?任何?冒犯失言,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担待!”

  她真心?实意认着错,双膝屈着,心?想他若不答应,她就给他跪下磕两?个。大过年的,就当给他拜年了。

  萧景廷黑眸垂下,只见她脑袋埋得极低,烟粉色衣领后,隐约现出一段雪白纤细的颈子。

  定睛细看,还?有?一抹浅浅红痕——

  是他昨夜所留。

  喉头不自觉滚了滚,他端起手边茶盏,将杯中茶水饮尽,却仍觉不够。

  陆知晚见他半天不出声,不由惴惴抬眼:“陛下?”

  男人幽深莫测的视线直直看了过来,陆知晚心?下一颤。

  这眼神有?些眼熟,和昨夜梦里的男人好像。

  难道——

  “昨日夜里,你不仅失言,还?失态。”

  心?有?感应般,萧景廷冷冷睨着她:“你都忘了?”

  “!?”

  陆知晚眼瞳微微睁大:“臣妾做什么?了?”

  “昨夜朕才到榻边坐下,你便如色中饿鬼扑上来,对朕又亲又啃,意图不轨。”

  目光触及陆知晚满脸震惊与迷茫,萧景廷唇角掀起,冷哼一声:“看来果真是忘了。”

  「你不要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夫样子啊!」

  「难道我昨晚真的酒后乱性,对他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今早起来的那一阵腰疼……是这个缘故?」

  「不不不,不对,如果真的那啥了,不应该只有?腰疼,别的地方应该也?会有?感觉吧?可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装的……」

  陆知晚脑仁开始作疼,再看萧景廷那副矜冷态度,她心?下发虚,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昨夜臣妾喝醉了,失了意识,做了糊涂事?,还?请陛下见谅……”

  萧景廷不冷不淡瞟着她:“说声对不住就行了?”

  陆知晚微愣,乌眸讷讷看他:“那要如何?,陛下才肯原谅臣妾昨夜的冒犯?”

  窗外风雪更大了,簌簌作响。

  昏朦烛光下,男人黑眸轻眯,一错不错盯着她道:“今晚你主动。”

  ***

  暮色沉沉,养心?殿后金碧辉煌的浴池里烟气袅绕,花香四溢,犹如仙境。

  看着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片玫瑰花瓣,陆知晚置身温热的池水中,大脑还?有?些没晃过神。

  今夜真的要侍寝了么??

  说突然,也?不算突然,毕竟她已经和萧景廷同床共枕这么?多个日夜,照理?说早该成了那事?。

  但?要说准备好了,也?不尽然,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和萧景廷顶多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搞纯爱,真到了实战环节,还?是难免紧张。

  “娘娘,已经泡了一炷香了。”汤池的宫女恭敬提醒着;“泡久了头晕,奴婢扶您起身?”

  陆知晚眼睫轻眨,看了眼自己泡得泛红的肌肤,朝宫女伸出手:“扶我起来吧。”

  左右宫女搀扶着她从池中而出,有?那么?一瞬,陆知晚脑中冒出那句“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会儿自己可不就是手脚发软,一点力都使不上,这个样子送到龙床上,不就只剩下被?男人搓圆揉扁的份。

  胡思乱想间,宫女拿来干净巾帕细细替她擦干水,又拿润肤的香膏给她涂抹。

  陆知晚这才发现她身上还?有?些深深浅浅的红痕,锁骨处、胸前、止于腰腹。

  最为明显的莫过于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左侧,很明显的一道指痕,都泛着黄青色,可见始作俑者的力气有?多大。

  “王八蛋。”她低低咕哝一句。

  负责涂抹香膏的宫女还?以为她在与她说话?,疑惑抬头:“娘娘方才说什么??”

  陆知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宫女这才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边涂边夸:“娘娘真是冰雪捏成的美人儿,这一身冰肌玉骨,细腻酥润,再好的羊脂白玉都比不上。”

  虽然被?人夸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像现在这样赤着身子被?人夸,陆知晚不免有?些尴尬,干笑敷衍了一声。

  涂抹完香膏,便是换衣梳妆。

  因着等会儿就要侍寝,衣裙皆是轻薄又艳丽的轻纱质地,陆知晚在那几件裙衫好好挑了一番,最后挑了套最衬肤色且应景的烟霞色。

  浅浅上了一层淡妆,乌发以简单的珍珠攒花玉簪固定。

  一整套妆扮结束,宫女们在耳畔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娘娘真是天生丽质,闭月羞花!”

  “我看是月下嫦娥,瑶池仙子转世才是!”

  “奴婢是个女子都要挪不开眼了,待会儿陛下见到,肯定更加喜欢。”

  陆知晚揽镜自照,看着镜中那个清艳娇柔的美人儿,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这烟霞色纱裙拿手上看着还?好,怎的穿上身后,竟如此?露骨香艳……

  也?不知萧景廷等会儿见到,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还?未经过人事?,第一次就来这么?刺激的,会不会流鼻血?

  而且听说男人第一次都挺快的……

  思绪再次跑偏,等再次回过神,她人已经走到寝殿门口。

  宫人们都止步于此?门前,秋容姑姑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刻和余总管一左一右站在门边,俩人皆笑容灿烂得像弥勒佛似的,看向陆知晚的目光是如出一辙的欢喜与期许。

  余明江躬身:“昭妃娘娘,陛下已在殿内等着了。”

  秋容姑姑则弯着双眸,凑到陆知晚的身旁低语:“娘娘莫要紧张,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的。过了今晚,更大的福气在等着您呢。”

  这种?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们今夜要doi的的感觉也?太社死了!

  陆知晚红着脸,尴尬地嗯了两?声,生怕秋容姑姑他们再说些什么?,忙推开寝殿大门,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木门合上。

  秋容姑姑和余明江对视一眼,笑容更甚:“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娘娘也?急呢。”

  “行了,你们两?个去备好热水,其余的都先散了。”

  门前宫人很快听令四散。

  秋容姑姑又看了眼那紧闭的门,压低声音对余明江道:“你说今夜能成么??”

  余明江不爱说丧气话?,笃定地点头:“上次寻来的那套春画儿,陛下都看完了,这回肯定能成!”

  “你确定?”

  “确定!不成我就把那套春画儿给吃了!”

  **

  甫一关上门,陆知晚就发现寝殿变得有?些不一样。

  烛光较之寻常灭了好些盏,香炉里惯燃的龙涎香也?换成了合欢香,丝丝缕缕的甜腻萦绕在鼻尖,再加上过年换上的赤红色幔帐和宫灯,朦朦胧胧间,暧昧在暖意融融的空气里无声蔓延。

  隔着琉璃屏风,看到榻边那道模模糊糊透着的高大身影,她方才还?不觉紧张的心?,忽就砰砰跳得飞快。

  两?个时辰前,男人那句“今夜你主动”又在耳边响起。

  她主动。

  牵手是她、拥抱是她、接吻是她,现在连这个都要她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咬了咬唇瓣,陆知晚努力平息着凌乱的心?跳,故作镇定地朝屏风后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周遭格外的安静,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一步又一步,她缓缓绕过那扇高大檀木屏风,榻边男人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他方才也?沐浴过,长发并未像之前那样以冠束起,而是以簪随意挽起,牙白色亵衣外,虚虚掩着一件赤红长袍。

  半片暖色烛光打在他的侧脸,长睫在深邃眼窝投着一片小小的阴影,他薄唇轻抿,鼻骨高挺,安静的模样俊美得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好吧,就冲着这张脸,她主动不亏。」

  陆知晚很快和自己达成和解,但?还?是有?些不由自主的紧张,本?想柔声细语唤他一声,一开口,嗓子却因紧张而发涩:“臣妾给陛下请安。”

  榻边男人缓缓偏过脸,在看到她今夜装束的刹那,漆黑眸底闪过一抹晦色。

  「他干嘛这样看我……」

  「这个眼神也?太不清白了啊喂!说好的纯爱战神呢,你小子是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陆知晚被?那越发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明明裙衫还?在身上穿着,却有?一种?光是站着就已经被?扒光的错觉?

  好羞耻!

  “陛…陛下……”她咽了咽口水,嗓子愈干。

  “还?愣着作甚?”

  萧景廷脸上神情?并无多少变化,就连语气也?一如既往清清冷冷:“过来。”

  若不是嗓音里的那一丝沙哑出卖了他,陆知晚还?以为他是要找她麻烦。

  「过去就过去,凶什么?凶。不就是主动吗?先前都主动那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深吸一口气,她挤出个微笑:“是,这就来。”

  脚步离床越近,四周的温度好似也?在不知不觉中上升,等陆知晚在萧景廷面前站定时,她双颊已然滚烫。

  「主动、主动、要主动!」

  她心?里默默念着,而后抬起双手,指尖颤抖地伸向萧景廷的亵衣领口。

  还?未接近,雪白腕子便被?男人一把叩住。

  “你做什么??”他问。

  “……?”

  陆知晚懵了:“臣妾给陛下宽衣啊。”

  「不是他要我主动的吗?难道他不知道做那事?要脱衣服?若真是这样,今晚自己怕是有?的要教了。」

  萧景廷下颌微微绷紧,松开她的手,沉声道:“你先宽衣。”

  陆知晚:“………”

  「你小子玩的可真变态啊!」

  「可是这叫我怎么?脱,烛火这样明亮,我也?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她试图挣扎,软声软气:“陛下,不然……先到床上吧。”

  萧景廷瞥过她泛红的耳尖,眸光轻晃,颔首:“可。”

  陆知晚长舒一口气。

  趁着萧景廷脱鞋上床的功夫,她赶紧将床边的烛火一一熄灭,在吹灭最后一盏时,她停下来。

  「算了,还?是留一盏吧,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万一真找错了位置呢。」

  她留下那一盏灯,转身上了床,将红色幔帐缓缓放下一半。

  昏暗却不全暗的光线,稍微缓解了些许尴尬。

  看着躺坐在床上,气定神闲等着她下一步的男人,陆知晚也?认命了。

  “那臣妾开始了。”

  “嗯。”

  “陛下,先闭上眼睛?”

  “嗯?”

  “闭一下嘛,臣妾害羞。”

  “………”

  萧景廷沉默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眼。

  视觉被?剥夺,其余的感官在黑暗中便变得格外敏锐。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沐浴过后的淡淡香气逐渐靠近,涌入鼻间,下一刻,一双柔软如云的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热息如风一般拂过面庞,而后唇瓣贴上那再熟悉不过的两?抹温软。

  如刚出生的猫儿学?着如何?舔毛,小巧舌尖描绘着他唇瓣的形状。

  轻轻的,一下又一下。

  温柔,亲昵,却是隔靴搔痒,望梅止渴,远远不够。

  大掌不由自主揽住了那把细腰,他扶着她在双腿坐好,随后托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小猫舔毛霎时成了烈火燎原,来势汹汹,不可收拾。

  陆知晚愣怔住,不是说要她主动的吗?

  唇上被?狠狠吮咬一下,她大脑混沌地想,随便了,谁动不是动。

  殿外风雪凶悍,金殿暖香渐浓。

  榻边那唯一留下的灯盏燃了大半根,烛泪积了厚厚几层。原本?高高挂起的另一半红色幔帐不知何?时被?雪白的足尖踢落,逶逶垂落着,将鸳鸯帐中的一切遮得严实。

  良久,红帐才掀开一角。

  一只雪腕伸出,那道女声又娇又哑:“来……”

  “人”字还?未出口,又伸出一只大掌,将她拉了回去。

  男人的嗓音更是喑哑:“还?没完。”

  红帐再次垂下。

  寝殿外,望着那肆虐不停的大雪,余明江揣了揣厚重的衣袖感叹:“今年这雪下的好啊。”

  “可不是嘛。”秋容姑姑笑道:“都说瑞雪兆丰年,我有?预感,今年不但?五谷丰登,百姓有?个好收成,咱们宫里也?要添丁进口,收获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提到这个,余明江眼底也?满是期待:“那可再好不过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陛下婴孩时的模样,当年太后娘娘派我伺候他时,他个子虽瘦瘦小小的,可手上那劲儿实在大,他几次想逃出宫去,我拼了浑身力气才勉强拉住……”

  秋容姑姑闻言,也?记起一些皇帝幼年的事?,不禁感慨:“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小陛下,如今也?成了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了。”

  俩个上了年纪的人追忆着往昔,眼见天色愈发晚了,里头却迟迟没有?叫水的动静,秋容姑姑撑着困意,担忧咕哝:“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叫水?会不会……又没成啊?”

  余明江:“呸呸呸,怎么?会没成,之前那动静肯定是成了的。”

  秋容姑姑:“难道是累了,睡着了?”

  余明江斟酌片刻:“有?可能。”

  “那可要提醒一声?”秋容姑姑迟疑问道。

  “还?是算了。”余明江摇头,看着外头的天色:“这大冷天的又是大半夜,反正年节里也?不用早朝,明早等主子们起了再送水也?不迟。”

  秋容姑姑闻言,也?觉有?道理?。

  “既然主子们都歇下了,那我们也?退下吧,上年纪了,也?熬不动夜了。”

  “好。”

  俩人这边刚要退下,忽又听殿内传来一声短促叫声。

  余明江和秋容姑姑脚步顿住,而后面面相?觑:“……”

  竟然还?没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