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有什么颜面可言?!”
陆恒拂袖站起来,骇的些个洋人退避连连。
他道:“你们有什么脸皮?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于我,你们只是失败者!失败者要有失败者的态度!给陆爷我跪好了!”
他猛地俯身:“你们的心思,当我不知?些许蝇营狗苟、鬼鬼祟祟,都不过是我中华五千年的那些失败者玩遍了的勾当。”
“我给你们机会来杀我,便好生准备,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莫要拿来丢人现眼。五月初五将至,我今日不杀你,你回去好生面壁思过,若这几日再闹出些妖艳来,五月初五之前,我先把你们弄死!”
“滚!”
言罢,真炁一卷,将黄金荣、张啸林卷来,噗噗两声压成肉泥。随即真炁炸开,将肉泥并着一阵狂风,卷了些个洋人飞出陆公馆,下饺子似的落在外面。
屋子里,还干干净净。
陆恒做完了,又笑呵呵坐下来。
道:“经此一遭,洋人必愤怒之极。料来五月初五,会给我个惊喜。”
见此模样,陆定他们都笑了起来。
陆定道:“贤弟刚刚威势,实在吓人的很。”
陆恒道:“装样子而已。若真怒到那份上,我早动手杀了他们,何必跟他们闲扯淡?”
林黑儿叹道:“这几天应该会安宁些了。”
陆恒点点头:“敢不安宁?!不给我安宁,我便要他们的命。”
随后闲聊,陆定说:“贤弟也知道严复先生之论?”
陆恒笑道:“严复先生学贯中西,是个大学问家。我看报纸时,经常看他的社评,往往一针见血,十分真知灼见。”
又笑道:“这位老先生前几年曾去欧陆游学,对欧陆认知很深。那‘杀人利己、寡廉鲜耻’八个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陆定叹道:“是啊,杀人利己,寡廉鲜耻。当初不知夷狄凶狠,道是文明国度。后来才知道,他们扩张之时,做下了多少骇人听闻的恶事!”
说起这个,连林黑儿也能说几句来,她道:“我偶去藏书楼,翻阅书籍,发现在明清交际之时,洋人到了美洲,大肆屠杀当地百姓,几乎把人杀光!现在建立了个什么美利坚。也不知那些人怎么睡得着。”
陆恒笑道:“怎么睡得着?他们理所当然。都是畜生本性,你道如何?”
皆叹息不已。
冯敬尧道:“也得亏咱们这片还有点底蕴,等闲他们吞不下去。要不然怕也是一样的下场啊!”
一九六章 为敌(祝朋友们新年快乐)
可不是呢么。
清廷主政神州之后,这儿的文明持续衰落。从领先世界,到落后世界,也就这一二百年。但好歹咱们祖宗留的底子厚,没被败光,否则以洋人的凶残,早把这里杀光灭光,占了了事。
就跟那美洲一般无二下场。
说着,便说到了袁宫保。
陆定道:“这几年清廷渐无生息,朝政渐被以袁宫保为首的北洋系把持。我瞧着袁某人可能有些气数,不知未来如何。”
冯敬尧道:“前不久还有北方来的与我联络,许我高官厚禄呢。”
这些年,北洋系渐渐壮大,开始把触手伸展向南方。甭说冯敬尧,甭说妇幼协会,各地的巡抚长官,都在袁宫保的拉拢之列。
譬如已经退居幕后的徐宝山,就被袁宫保死死拉着。
清廷已经快要完蛋啦。
袁宫保的所作所为,无外乎是为了顺利接棒而已。他一边做着准备,一边等待机会。
而与此同时,革命派在各地也闹得越来越凶。很多地方都有起义之事发生,可大多准备不周全,屡屡迎来失败。
说起袁宫保,陆恒立即露出冷笑:“气数?他有什么气数。”
甩了甩袖子,陆恒道:“这回在皂山镇拿住的牛鬼蛇神,就有袁宫保派来的人。这厮也想拿我软肋。”
他直是冷笑:“等我处理了洋人的事,便去京师走走,跟他打个照面!”
陆恒并无细言,说是打照面,其实是生了杀心。
陆定没多想,道:“袁宫保这事做的差了。他怎与贤弟为敌?”
陆恒失笑:“他当然要与我为敌,不说他与洋人的关系,洋人会逼着他与我为敌;单说他所图谋者,也怕脑袋上悬着一把刀。”
陆恒能收拾洋人,便能收拾袁宫保。他自然心中忧虑——便如当初陆恒杀慈溪一样,万一哪天找了他错处,寻到家中,把他弄死怎么办?
所以务必要与陆恒为敌。
而这回陆恒是真起了杀心。
上回瞻前顾后,搞得自己心里郁闷;这次找回来,前前后后总账一起算。
袁宫保这次搞出这一手,来惹陆恒,直接原因,怕是与中山先生有关。
陆恒以为,当是港岛那一档子事的缘由。
因为陆恒护了中山先生。
而中山先生,可以说是袁宫保如今最大的敌人!
这段时间中山先生十分活跃,配合各地起义,誓要推翻满清、迎来民主。报纸上随处可见的三民主义,随处可见的革命派的言论。
袁宫保算是半个清廷掘墓人,但同时,他又与清廷捆绑的很深。而今民气已生,清廷覆灭只在旦夕,那清廷覆灭之后,他袁宫保何去何从?
中山先生声望与他分庭抗礼,到时候他的图谋将如何实现?
若他打算暗害中山先生,陆恒掺和一手怎么办?在港岛,陆恒护着中山先生就是前车之鉴。
多半因此,他才咬牙派了人来。不止是洋人催逼他,也是因着当前形式所迫。
他要摘取美味的果子,若不能排除中山先生这边的麻烦,他自己便有大麻烦。
...
在这个风云激荡的年代里,有许多人提出过各种各样的口号。
如‘师夷长技以制夷’。
如‘以夷制夷’。
凡此种种。
而以某制某的手段,洋人玩的非常顺溜。
说到底没什么出奇,就是拉一派打一派,扶弱打强,制造平衡,然后洋人自己当‘裁判’,两头吃。
洋人最初在入侵美洲或者非洲的时候,一开始都是这么玩儿的。
先分化当地土著,拉一边打一边,等自己这边准备妥当,时机到了,便一口吃干抹净。
袁宫保与洋人本就牵连极深,对陆恒也心中忌惮。就像一把脑袋上的刀子,时刻悬着,他也怕陆恒找他麻烦,甚至像杀慈溪那样把他杀了。
如果这个时候洋人对他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未必他会遵从洋人的意思,但他一定会遵从自己的意思——陆恒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在这件事上,袁宫保和洋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对陆恒来说,既然苗头已起,那就迅速掐灭。否则一发不可收拾,搞得许多麻烦,烦不胜烦。
洋人果然怒极。
跪着见陆恒的那几个洋人,回去之后添油加醋,将陆恒形容的比地狱的魔鬼还要凶恶可恨;这种羞辱,令其他的洋人感同身受。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是文明世界,而东方是野蛮世界。所以高高在上,任意践踏。但当‘野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