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1 / 1)

魔惑 官官不是官 3074 汉字|0 英文 字 25天前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静静地站着就看着一步之遥躺在床上的男子无心理会旁边坐着的一脸憔悴的秦琚喃喃地道:“也好也好!也算是解脱不必再那么自苦。”

我的低语声将正自呆的秦琚惊醒他抬眼看着我似乎分辨了一下犹带些迟疑地道:“弦儿?”见我没有反驳又似方才般半垂着脑袋“弦儿父王已经……”

“是心甘情愿地吗?是太子吗?”我的声音依然很低好像怕惊醒对面的人但语气中难免有些不忿“也只有太子能让父王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可是我不懂为什么?大哥你做官也有好几年了这里头怎么回事你倒给我说说?即使父王心甘情愿可我还是不明白啊!父王甘心可我还不甘心啊!”

秦琚伸手拉着我靠近他身边猛地用力抱住我将头搁在我胸口。这样的动作于亲密的兄妹间倒也没什么但秦琚于我一直是个好哥哥虽然后来一段他听从景王妃的意愿暗地试图谋那个位置的时候对他的印象打了点折扣可是……有些不自然地想推开却感觉到贴近的身躯颤抖地厉害箍着我腰的双臂仿似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透着绝望悲凉勒得我疼痛不已。

感觉身边的人深吸了口气沙哑的声音带着抑制的哭音闷闷地传来:“弦儿你说一家人怎么会这个样子?皇上……皇上他容不得父王。暗影死士是容不得二主的……母妃也呆傻了二弟恨我没劝住父王三妹恨我为此责骂了母妃……弦儿……我…

轰隆脑海中有些东西轰然倒蹋暗影死士……我怎么忘了。景王这些年在原先肃王暗部的基础上培养了不少暗卫死士维持着情报系统和一些暗杀防暗杀的任务等等规模不可小觑。能和景王妃手中那些穆家的死士周旋在江湖上打击原左相的势力……如今。新皇势弱景王必是将这一部分势力交给了他……却谁想……不能有二主恐怕更是忌讳平日里风花雪月的皇叔居然有如此能耐培养出这样的惊人势力……景王……是不是在考虑交出手中暗势力地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同时交出自己命的准备了呢?脑子里忽然浮现几句很早以前不知在哪里看到的话:养一条狗尚且懂得摇尾乞怜。知道忠心护主;养一个人……那么忠心地放弃自己的所有弄得家庭不睦孩子不亲不解强迫自己过最不喜欢的勾心斗角的生活……难道这就是结局?

景王妃在景王的死上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已经无心追问。我最后流连在秦国地理由也已经没有了只是还是想为他做点事啊。推开秦琚已经半松的手臂。几乎摒着息地往床头靠近手轻抚上那张脸还带着常人的温度看来我只是慢了小半拍竟未见他最后一面。

“爹我帮你梳头可好?”顺手整理他有些乱的领子。看到他没有冠起的便出口询问。对面地人自是不会答可我相信那声爹应该是他想听的。有时候。他看着我的脸呆透过我看着的。不仅仅是他早就去世的哥哥还有不报存活希望地女儿一个如今被我顶着身份的同龄女子。

转头想唤秦琚拿梳子和景王平日最喜的玉冠却见到丁路和秦珏都进来了。丁路很快地从一旁地柜子从翻出一个匣盒挑了个最简洁纯碧玉色的玉冠。秦珏往日脸上的那种皮皮的风流样已经不见原本清俊肤白的脸更显苍白带着几分病弱的样子。他不顾一言直接从丁路手里拿过梳子和玉冠走到我跟前:“弦儿二哥和你一起来。爹平日最重风仪的。”

秦琚的手伸了伸却终究收了回去垂下地袖子隐隐透着一丝劲色想是他正紧捏着拳。

和秦珏一起帮景王束好冠整理了本就不算乱的衣服轻轻放下帐幔屋里的人就这么相对无语地静坐着。。。我没有问为何景王妃此时不在我也没有问为何身为女儿的秦池月不在我更没问为何景王才去原本还算亲厚的秦琚和秦珏两兄弟同在一室竟别扭到连照面都不愿打?

当窗外泛起一丝鱼肚白地时候我不得不设法回宫毕竟昨日离宫的时候慌乱之间未做任何打点若让人知晓秦娴也是秦弦不知新任地皇帝会怎样降罪?今后要脱身也多重麻烦。而且真是太子令景王“病逝”的话想来今日早朝后会有相关的朴文毕竟怎么都是个王爷。

我朝丁路使个眼色虽不欲在秦琚伤口上撒盐可唯有这个借口可让我暂时不顾“女儿”的身份离去。我站起身幽幽地道:“天快亮了想必今日朝中会有旨意下来。我不欲和王妃照面免得大家尴尬。昨夜匆匆赶来一切未及收拾我还要去暂住的地方一下做些准备父王的葬礼我会回来为他老人家守孝的。”

秦琚欲言又止他以前对我的好不无几分为他母亲赎罪的心思在里头或者说对他母亲当年命人追杀戚虹和秦璃的事有内疚生死之间说什么化干戈为玉帛未免好笑。所以我如此说他也未曾劝。倒是秦珏狠瞟向秦琚的一眼让我疑惑无论其中曲折如何这景王妃总也是秦珏的生母虽为着他不思进取不愿走仕途母子间闹得颇不愉快但因着秦珏是她所出的二子一女中唯一相貌最象她的平日多少有些偏宠。可此时他看向秦琚拿怨恨的一眼倒不若说似乎是对景王妃的怨恨。

“老奴送小姐吧。”丁路在一旁开了口。没等屋内的人再说什么我们已起身离去。从丁路口中才知晓些事情原委。世人皆爱性命只在于多少而已景王自也不例外。太子顺利登基他舒口气。可新皇的情况。他自也是很清楚的何况这位新上任的皇帝善打亲情牌经常在景王面前流露出一副壮志无以一展处处受权臣牵制流露出人才心腹不够用的苦恼。景王原也在犹豫要不要交出手底地暗势力但终究徘徊不定。怕交出以后反让皇帝忌惮他这个叔叔甚至牵连到一府人的安危。

可偏偏上回秦琚好不容易在景王妃煽动下冒头的一点小野心被景王和我一唱一合加上当时的形势给掐灭了。最不甘心的不是秦琚是景王妃。本来以秦琚二十出头的年纪。虽为世子任重要的户部左右侍郎之一已是高位可偏偏景王妃这位前左相地女儿看到的是天月挽等人的位置。加上容戟以将军之子的身份虽因避嫌未进兵部却进了刑部。大小也任了个侍郎连雷隍都以雷家遗孤的身份得了军中副将一职说是等建了军功即可封将。景王妃难免不甘心逼着秦琚又做些他想甚至私下联络一些穆家旧日地门生要做些什么。好巧不巧让景王撞破。从开口劝解到口水相向最后砸东西干架。景王一狠心以保全府安危替秦琚表了忠心秦珏自由之身不入朝和我与皇室无干等为条件。不但交出手中势力更甘心服下御赐毒药后。回府等死。

景王本不欲我知晓但毒性作昏昏沉沉间偏还惦念着我这个女儿般的侄女丁路一个不忍心才夜闯皇宫将我叫了起来。可终究没有赶得急。

赶回皇宫脱了衣裳回被窝暖了一下好似一夜在床的样子然后故意大呼小叫得折腾着宫女说做了噩梦要洗个浴。洗去一身疲累化上属于景娴公主的精致妆容掩盖属于秦弦的那份清灵多出一份公主地花瓶式华贵然后怔怔地坐在自己床榻上竟不知要做什么。

约莫辰时三刻的时候听着外间宫女和一个嗓音尖细的小黄门正说着什么听那宫女回说:“你等一下公主昨夜做了噩梦一早上都心情不好我帮你转告一声。”然后听着那小黄门说什么谢谢好姐姐云云。原来我装公主还真装出了那么点威仪说实话这几个月在宫内本身就烦着。太子登基后几次出口欲离去而不得更让我心情不顺。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地规矩我不会拉着那些不知属于哪方势力的宫女说从此姐妹相称就指望着她们能对我死心塌地转而背叛她们的原主人。既然他们都不放心我也不好偏心哪方势力总归是奖善罚恶且手段严厉倒也唬得那些人端着小心。我也不怕她们看有本事等到了和我差不多武功境界再说!

进来的宫女是个二十多岁的清秀女子从我正式在皇宫住下便被拨来伺候我办事机灵且稳重平日里我这边做事也挺用心明知她上头有主子但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我倒也未探出她是谁的人只是不大象秦回翎阵营的因她好些时候似乎都有意避开和宫里侍卫直接打交道。而侍卫们呵呵半数是姓秦回翎地秦而非皇室的秦。

“公主方才皇上那边的小林子过来说皇上想请公主去御花园的昭和亭那里一叙说是家事想找公主商量。”我不以为这些话是宫女为了讨我欢心而如此说的而是我这几个月来已经体会到我这位堂兄打亲情牌地功力甚至不避讳宫里的下人寻我和景王等常常用商量地口吻好似真有多看中我们这些“家人”。景王的价值已经被榨得一干二净连个安身立命之所也不得。今日是商量怎么宣布景王的死讯吧!之后呢?就是我这个公主身上有多少价值可榨?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得底下的宫女轻颤了一下我冷声道:“知晓了你且退去让晓蓉来帮我梳妆。”晓蓉是我刚来是临时住的时候分来的因知晓她明是天月世家的人但属于琉殇那只妖孽到正式分了寝殿时便将她留下。

利用价值?一个美貌的公主仅有的利用价值不就是和亲联姻?我怎会如你所愿?我的皇上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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