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实的身份吗?”我笑着问越钩不知为什么就是知道他不会怪我。
“你又不是想特意瞒我不过有些不舒服他一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越钩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脸“今日你们和那个秦回翎交过锋了?”
“嗯。”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越钩说一些朝廷上的事可能源于原先他一直好像是天月挽阵营的人简单地将他中毒然后和我们谈判的大致结果讲了一下讲到太子找回来了。
越钩略一思索便冷嗤了一声:“弦你以为太子是什么简单人物吗?”
“我和太子接触不多对他的为人根本无从了解起。而你也是知道的我父王呃我说景王对太子是全力支持的而且评价也极高所以……你怎么看呢?”一直以来越钩比常人高许多的身材身上总带着似有似无的杀气和夜魔的盛名很容易让人把他想成一个武夫可实际上和南国军队于从林之中周旋多年没有点智谋和狡诈不可能为他在军中博得那么响亮的盛誉。
“太子我也是不了解的我一个外臣因为不想掺杂在邑都的权势之争又因为我领的是秦国的军队但是负责协助天月世家驻守南方更是同时领了天月世家的暗影部队身份太过敏感我怎会在左相还把持朝政的时候和太子有什么接触。可上次我曾在天月师兄那里见过太子的一个心腹少将想来他们是早有联系的。”
我先前意识到自己忽略天月世家渗透进皇宫的势力时已隐隐猜到太子方才地奇怪症状也许不是那么不可理解。毕竟他不可能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只依靠先皇的安排和所剩不多地“忠心臣子”。除了自己培养一部分力量外如今的情况不外乎联合其他势力。只是我竟是不愿意猜测是太子终究信不过那个一心只为皇室地景王。还是这两年渐渐让我从情感上接受如父般爱着的景王隐瞒了我。将我推上了如今进退皆难的境地。
我一时沉入自己的思绪越钩难得地展现温柔有些笨拙地轻拍着我的背可能忽又觉着如此象在哄小孩便改拍为抚。
我有些闷闷地道:“他们决定在太子痊愈之前。让我以公主的身份监国。”是我是穿来的来的那个地方有五千年的文明的积累可又怎么样呢?我只是一个被家人宠着的比普通人更多缠绵于病榻往来于医院的一个刚成年的人五千年文明我能学得千分之一已经是佑天佑地了。哪能和这些从小在刀枪剑雨阴谋算计中长大地人比。这又不是电视剧可以旁观者清。身处其中只有一波一波的无力感。
“越钩我想在太子登基后离开。甚至离开秦国。你呢?你……”想开口问他是否和我一起走又想起他曾讲过。他的梦想和事业就是征战沙场。是啊。一个将领若失去了可倚靠地军队和沙场又该怎么过?我微微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下
他地身体在听到我地问话时有瞬间的僵硬随后叹了口气低下地头看着我眼里竟有一丝茫然:“离开战场我还能干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总有办法养活你的。”
不知道这是越钩的性格还是这时候男人固有的责任感他说的认真我听着感动不只是他说会养活我还有他的言下之意是愿意随我离开。男人的爱有时可以多到他愿意把所能取得的一切捧到你面前却很少有男人能因为爱而舍弃一些对他而言也重要的东西。将头埋进他怀里深深地吸一口气手臂紧紧地圈紧他的腰。
“离开应该是最为妥当的选择。你这次表明身份冒然出头为太子从秦回翎手中争取到时间使得在邑都势力最强的秦回翎受制三方势力暂时均衡。但之后呢?太子能放心你这个前前太子的女儿?任过监国的公主?容家一直是忠于皇室的但兵力多半分散在几处边境若冒然撤离恐周边那些国家定会趁机难;散置在各处的地方军队若硬要和秦回翎手中的皇城卫军禁军对抗只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牵连邑都及周边百姓。天月世家除去明面上的氏族应有的三万兵力我原先带的十万朝廷军队在驻南地同天月世家共同的对抗南国的五年中只怕有不少旗下将领是忠于天月世家的虽然是我纵容的后果。可我当初怎知……哎……而且我大约估计他们可能还有五万左右以其它各种名义培养的私军。”
“你不会暗指天月师兄和他父亲也是志在……”
“应该也不至于。但也不仅仅满足于现有的一方地方。事实上那里其实只能算是氏族的源地而非封地只是朝廷势弱也就任由其象封地一样管理。可是那地方地形偏狭长和南国接壤处较多切多为丛林朝廷才会同意往那边派兵驻守的。这几年天月世家打着朝廷的名义也没少占南国的便宜。你想若是天月世家真想问鼎那个出兵的话后方还是会空虚南国怎会眼睁睁地放过这样的机会?况且前不久才狠狠地让他们吃了个亏。天月师兄……其实真的是个很适合帝王世家的人可惜……对天月世家来说目前实力还不够。”
是啊那个男人若生在帝王家只怕会成为别人眼中的明君。看起来英明仁慈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善权谋的封建帝王。他很懂得舍弃和权衡。比如这次原本和秦池月的大婚定在开春左相却乍然伏诸作为下一代家主有人提议没有左相势力支持的秦池月似乎不适合成为少主夫人但他却力排众议只是将婚期推到了两年后。据说原本左相阵营中的人有一些选择前去投靠他。至于大婚两年时间可以生很多事。
至于我和琉殇之间我们暂时都没提解除婚约的事只是双方都舒了口气不必赶鸭子上架再演一场婚嫁的戏码。只是不知因为何因琉殇对桁总是打着骂奸夫的名义怎么看都不顺眼。我曾怀疑他是见不得桁不但长得不输他气质更是胜于他而嫉妒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越钩趁着皇宫侍卫换班的时机离开。临走他将天月世家在宫中安插的一个宫女而越钩曾救过她哥哥转而同时对越钩效忠的人名告诉我说不得已的时候或可借她之手离开。末了还再三叮嘱尽量低调不然只怕以后太子心里会更惦念着。
我笑着捶了他两拳说冰山什么时候成老婆婆了。他霸道地抢了一吻后执着我的手对我看了又看最后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算是给我一个笑容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灰暗的宫墙之间。不知是不是我心虚我忽然觉着那扬起的嘴角透着一种无奈苦涩却只能如此的样子。
我没有再睡运了两个周天的功已经听到外面庭院有宫女在打扫了。秦回翎那里我是不敢去探的毕竟战场上人的直觉知觉的灵敏度我在越钩那里体会过几次太子那里我却想去走走会不会现在正醒着和某些人商量什么而等天大白时又是昏睡模样?不能怪我把太子想得坏了些实在是现在这种情况多个心眼少吃点亏。
避过外面的侍卫和守在太子寝宫外屋两个武功较高的人进到里间屏风和纱幔之间注意着本该在一侧看着打了个盹的两个小太监顺带将旁边一个有醒来迹象的宫女的睡穴点上静静地靠近太子的床沿。太子睡着呼吸虽浅但也平稳。手指上沾了一点让人沉睡一柱香的庄生晓梦送到他鼻尖后搭上他的脉。果然!和昨日还是一样的情况。夜里想必是服过解药然后又服了些睡海棠。要知道怎么说睡海棠也是一种毒药所谓让人内里的五脏慢慢衰落也不过是相对于有些顷刻毙命的毒药而言。一夜六个时辰若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五脏衰落的程度医术稍好些的一般都能有所察觉。
看了看周边的茶具之类不似有人来过的样子。不过若太子的盟友真是天月世家的人外面都是秦回翎的人守着来人想必如我这般功夫极好偷偷摸摸而来或原是在太子殿内服侍的人?我将眼光投向被我点了睡穴的两个小太监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宫女看起来不像粽子。或许已经换班也说不定若是商量好了计划该是离开去办事了。
房里看来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又将视线投向太子身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上下其手求索个遍时又想着他既然为了装昏迷真的服食睡海棠只怕不会留什么把柄在身上好方便秦回翎的人搜去。再看看那张和景王有两三分相似的脸心里怒气不打一处来我们这么辛苦这么费尽心力到底为谁他居然连我们都算计在内?借尸还魂不是那么好借的啊……
叹了口气却已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暗唾了一句这帮侍卫不必这么勤劳吧天才亮就来站班了。嗯好吧也许我选的时间不很好。好在我的功力日精听到他们脚步声的时候那几个侍卫应该连外殿也尚未踏入。走过那些宫女太监身边的时候顺道解了他们的睡穴飘出寝殿便往离屋檐飞角不远的树上借道往御花园方向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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