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2 章(1 / 1)

铁幕1925 吴安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5天前

姿势叩拜。

此时在张树声的示意下,在场所有人都随之下跪,叩拜起来。

礼毕,各人各就职司,多数职司无人充任,都事先安排特勤战士顶替。马英图这个新出炉的“坛主”,也坐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高背靠椅。

请出坛主后,第二步便是要传新人。新人也称新马,后世的“马仔”便是由此而来。

张树声大叫:“传新人!”

把守香堂的冯宝,暂时充当“天佑洪”这一人物,循例一个个盘问厅内二十三个帮会的几十位首脑。本来这一步骤是需要彩排的,而且应由香堂外向内叫人,但根本没这时间,索性一切从简。幸好这些人多少都算一方豪杰,心理素质比较过硬,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回答问题一个个都中规中矩。

经“天佑洪”冯宝示意,一个个新人陆续过关,都由郭岳充当的“执事红棍”派清香一枝,然后示意新人下跪,并将清香高举过头。

这时便要进行第三步,宣誓。

“执事红棍”郭岳提出一杆大刀,并以刀背轻拍新人,然后开始大声传谕洪门三十六誓七十二例,申明如有违反便要受家法“三刀六眼”之刑。每名新人都要循环前述,跟着郭岳将一百零八誓例复述一遍。

宣完誓便要斩“凤凰”。也就是斩鸡。

“执事红棍”郭岳提出一只生猛公鸡,手执大刀,先背诵一遍凤凰诗,念毕即手起刀落,见鸡头堕地,再以七分白酒承接鸡血。这时,上至坛主,下至新人,都需以指头沾血,放入口内一啜,代表“滴血为盟”。

至此礼成。

虽然中间还有其他繁琐的礼仪,但香堂仪式大体就是这么个形式。

与正版仪式不同之处在于,一是因简就陋,粗糙不少,节略不少,最起码纳新马接引新人,一次便是一批,有四五十人之多,这实在闻所未闻。要知道,开香堂与吸纳普通帮众,可绝不是一个概念。香堂一开,便入了洪门正式的传承,便是记录在案的洪帮子弟,而普通帮众则不一样,干的只是跑腿办事的活计,说你是你就算是了。

第二个不同之处在于,一百零八誓例有些更改。

洪门第一誓,即“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违背,五雷诛灭”;第二誓,.即“倘有父母兄弟,百年归寿,无钱埋葬,一遇白绫飞到,以求相助者,当即转知,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如有诈作不知,五雷诛灭”;这两誓及其他一些誓言,涉及的只是个人品性,当然无需更改。

但另有些誓言,如第二十一誓,讲的是“各省外洋兄弟,如闻其有官家缉拿,立时通知,俾早脱逃,如有诈作不知,死在万刀之下。”又如第三十六誓,讲的是“士农工商,各执一艺......交结四海兄弟,日後起义,须同心协力,杀灭清朝,早保汨主回复,以报五祖火烧之仇,如遇事三心两意,避不出力,死在万刀之下。”类似这些,就必须更改了。

官家?现在谁是官家?国民政府、北洋政府、西北政府,乃至将来的新中国政府,都可称官家,若洪门成员犯事,当真“闻其有官家缉拿,立时通知,俾早脱逃”,岂不是**反人民?这自然不妥;还有,现在是民国,清朝早灭,若还“须同心协力,杀灭清朝,早保汨主回复”,这岂非文不对题,早已过时?

总体来说,新一百零八誓例加入许多国家和法制的观念,使洪门这些行事宗旨,变成了宣讲义气、爱国、守法的宗旨。说实话,还真有些不伦不类。这也是张树声、马英图等的文化水平较低,如换成蒋百里这样的文化大家,或许就能真正融合成一体。

香堂仪式结束,将祭品及香火、神龛等杂物撤去,又恢复到原先正常的摆设。

电灯昏暗,但映出每个人脸上都异常兴奋。

张树声也一一上前,重新寒暄,互道恭喜,互称兄弟,足足转过一圈,才又回到主位。他环视四周,待众人安静下来,才大声道:“既入忠义社,大家俱为兄弟,虚话、客套话就不用多说。我明白,诸位愿接受忠义社整合,主要不是冲我张树声的面子,甚至也不是畏惧洪帮,不敢不从,而是主要冲着西北,冲着陇东集团的财力及声誉而来。”

大家不吭一声,显然被这话说中了心思。

张树声笑笑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江湖一口刀,刀下求生,混得就是吃食。何况跟着西北,不仅生计不愁,还有大把的前途可挣。”说着,他突然加重语气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客气,有件事请大家配合,将你们原来帮会的命帖交出。若没有的,只要把你们手下核心帮众的名姓、年纪及擅长等讯息,一一列明即可。”

众人有些骚动,交头接耳起来。似乎这是动真格的了,刚才话说得再漂亮,立誓再恶毒,不过这一关,终究是不成。那样的忠义社,只会是一团散沙。但是效益还没见着,就要先把自己的组织交出去,谁都不那么情愿。

张树声任由底下议论纷纭,也不着急催促,而是侧身和马英图说起话来。

马英图悄声道:“派去接头的那几个兄弟回来了。虽没见到人,但已得了信,让明日中午仍到菲里客旅馆一趟,还是那间房,里面会给留下指示。对方说军火的事不是问题,会交给我们两座小型军火库、一座军需物资库和一座民用物资库。有趣的是,这些军火都是英军的制式装备。”

张树声差点惊呼出声,压低嗓子道:“真不可思议!总司令当真神通广大!”

马英图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张树声不清楚,他却很明白,其实上海这档子事根本不算什么。黑水公司的人曾受命赶往印度,在那里居然也有总司令布置下的接头人,这应该更让人惊讶。

十几分钟过去,终于有人响应号召,从伺候杂事的小幺满手中接过纸笔,默写起命贴来,也有人不认识字,便念给小幺满听,由他们帮助书写。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有些犹豫。

张树声摇摇头道:“诸位兄弟,命贴有何藏着掖着之必要?大家又不是秘密结社,只要费些口舌,凭谁问不来这些东西?我让诸位交出命贴,是希望能合计一下,看诸位的手下中,有哪些人比较合用。”

“西北决意仿陇东集团,在上海另创办一个沪上工业集团,虽还需几日准备才能进行,但忠义社其实并非只能参与这些行当。人力车行、汽车租赁行、运输行、粮油铺、百货行、甚至娱乐场、舞厅、赌场等等,都可以先干起来,只是没人手显然不行。诸位不愿交人,莫非愿意我从市面上另找?”

被张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