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3 章(1 / 1)

铁幕1925 吴安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5天前

以吴安平的能力,都尽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终于决定明日让他们去找辛逢馥,寻一所学校给他们上,就在这时,几个小乞丐间却突然发生了事故。那个个子最小的,大概饿得急了,撕破外包装,拿起奶油饼干就往嘴里放,但他还没咀嚼几下,那个子最高的小乞丐,却突然动手,凶狠地打起他来。

“小七,这是给泰哥的,你怎么敢吃?你不能吃!”高个子小乞丐一边流泪,一边动手,好像有些心疼,但手下却不轻。

“三哥,我饿......”小七脸颊肿起老高,却仍拼命把饼干往嘴里塞。

其他四个小乞丐,有的拦那个三哥,有的去抢小七手中的东西,整个乱成一团。

“住手!”吴安平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人还打起来了?”

他久掌权柄,脾气虽温和,但因时空穿梭之故,几乎任何计划都是一言而决,时间长了,不自觉便养出些气势,这时一发火,便将几个小乞丐都镇住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光荣的事,就是普通的恩主,如果对这些未成年的小乞丐发脾气,估计他们也会被镇住。

三哥有些委屈,泪水涟涟道:“这是留给泰哥的,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见小七还未停嘴,他怒气冲冲指着小七骂道:“你没良心......”小七听他这么一说,拿着饼干的手,便怎么也送不到嘴边,似乎无知无觉,任由夏听白给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突然却咧嘴大哭道:“三哥,我只是太饿了......”听他哭,其他几个小乞丐也跟着哭起来。

“哭顶什么事?不要再哭了,就这点东西,还填不饱一个人的肚子,顶什么?这不是有十几块大洋吗?回头多买些食物,再多几人也尽够吃了。小七,你继续吃,不过需分给哥哥们一些,不能一个人独享,是不是?”吴安平斩钉截铁道。

夏听白把一块饼干又递到小七嘴边,柔声道:“没关系,吃吧,回头就不用担心再受饿了。这饼干太干,要是吃急了会噎着,来,喝点水。”小七怔怔看着夏听白,突然喊道:“阿娘......”

夏听白脸一红,却并不应他,而是把他手中的饼干、薯片、巧克力拿过剥开,又分给了其他几个人。只是其他四个人虽然接过,却并不肯吃,一直在看三哥的脸色。

吴安平沉着脸道:“他们叫你三哥,难道你看着他们挨饿?我早说了,那十几个大洋,够买上千斤粮食,就算加一个‘泰哥’,也尽够你们吃一个月。莫非你或他是想把这钱落下,要是这样,我就要收回了。”

三哥紧紧捂着口袋,呜咽着哭道:“不是,你冤枉我,我才不会贪这钱。只是泰哥得了热病,需要钱抓药,这钱不能买粮食!你问问他们,泰哥有多好。不让我们去要饭,就一个人扛活拉车供我们吃喝,要没有他,我们冬天早死干净了。现在他得了热病,没钱治,快死了,我们要把钱用来买粮食吃,那还是人吗?”

小七和其他几个小乞丐都不吭声,三哥这话显然不假。

吴安平和夏听白对视一眼,拍拍三哥的肩膀道:“带我去看看你们的泰哥,热病,嗯,或许我能治。”他看了看其他几个小乞丐,又道:“附近我不熟悉,如果这时还有吃的东西卖,你们就去买一些吧,别愁钱。哦,你们两个愿去。小三,给他们两个大洋,再多去一个,能多带就多带些。小三,别舍不得,钱我再补给你。”

见小三眼巴巴看着他,就是不松口袋,吴安平不禁莞尔,又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银元券,递给小三道:“这张银元券是十元面额,换你两个大洋,应该没问题吧?”

小三脸红扑扑的,但还是先接过银元券放入口袋,才拿出两个大洋给准备去买粮食的三个小乞丐,并叮嘱道:“小四、小五、小八,记得去王婆姨那里买,她每天关门都很迟,而且总算错帐,比别家便宜。”

夏听白轻声对吴安平道:“这王婆姨看来很会做生意。”

吴安平轻“嗯”一声,并没答话,他已经在琢磨到底什么是“热病”。是中医的伤寒,还是西医的发烧?若是发烧那很好治,用后世的退烧药应该是神效,要是伤寒,那可就麻烦了,单纯退烧是不济事的,他可没本事治。

小四、小五、小六去买吃的,小三和小七就带着吴安平和夏听白往窝棚走。可能是因为多了十块钱的银元券的原因,小三并没有再阻止小七享用饼干,只是小七这时也不去吃了,只是将几块饼干攥得紧紧的。

夏听白见状道:“小七,快把饼干吃了,看,已经捏碎了。”小七见是这样,才捧着碎块、碎屑送到嘴里,囫囵着就往下咽,却正被一块碎屑卡住嗓子,干咳不已。夏听白忙把矿泉水递给他,灌了两口,等饼干软化,才算顺了下去。

小三手中也有几块,吴安平也劝他吃掉,但他只是摇头,吴安平遂不再劝,便问他:“你们三哥、小七、小六这样乱叫,我也跟着乱叫,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不介绍一下?”

小三犹豫一下,低声道:“我们没有名字。”

吴安平惊讶道:“爹娘没给你们取?”

小三平静道:“应该是想取的,只是没赶上,就全饿死了。我家姓刘,在几个人中岁数排第三,所以就叫刘三,他叫朱七,去买吃食的是张四、张五、赵六。本来还有一个王二的,泰哥生病后,没钱治,没饭吃,实在活不下去,他个子最大,就把自己卖了三个大洋。谁知只够抓一副药的,还是没把泰哥的热病治好。”

吴安平心中发酸,却还是问道:“泰哥叫什么?有名姓吗?”

刘三道:“泰哥十五岁,他爹娘最后死的,当时他十三,已经有了姓名,叫杨三泰。”

吴安平惊讶道:“就是他从十三岁开始,一直养活你们两年?”

刘三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们几个的爹娘是一起逃荒到上海的,不过这边也不好生活,没几年都死了,后来就是泰哥他爹娘拉扯我们,两年前都染了痨病,没钱治,就没治,躺了两个月,都死了。这边一共死了三十多个人,有大人有小孩,我们几个反倒没事。”

夏听白突然问道:“听你说话,你们好像读过书吧?”

刘三黯然道:“读过一点,原来这里的窝棚住着一个老书匠,只是丢不下脸讨饭,全靠大家有一顿没一顿支应着。平时没事,他也不出去,就在这里教大家识些字,断断续续差不多有两年。后来他也染痨病死了,就再没人教了。”

吴安平道:“泰哥一个人能养活你们五个吗?为什么非不让你们去乞讨?”说实话,他很困惑。上海行乞为生的人多了,不见得就有多丢人,况且生存总是第一位的。尊严在这时代,只在衣食无忧的人们口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