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奉母亲之命,来河边浣纱,不料偶遇赛潘安,欺宋玉的美男子,真是前世姻缘今世逢,由不得小女子chun心荡漾!”
这开场白甫落,台下轰然叫好。
原来这是鄂东皖西一带家喻户晓的民间小戏[俞老四和张二女],鄂东俞老四即此姓,皖西俞老四的俞则写作於。不过音同字不同。这曲戏民间版本极多,只有人物原型,其情节随意增删,并无规范。
小百花黄梅戏班别出心裁,就以这种邂逅的场景作为开局。
不过饰演俞老四的小生和饰演张二女的花旦唱功都不错,音se也美,唱起来余音绕梁,韵味十足。
小生的扮相平平,但是花旦的神采却是全场人的看点。
这花旦中等身材,身段窈窕,尢其是那张白净的瓜子脸,星月眉、点漆珠,樱桃小口,还有那优雅的一颦一笑,让登徒浪子鼓凸了眼。
山口一夫抚着鲁冰花的柔荑笑道:“支那的美女比富士山的樱花还多还艳,所以大ri本天皇特别派遣大ri本皇军的临幸!”
小ri本发动这场侵略战争,是为了掠夺中国丰富的资源,奴役中国人,山口一夫故意这么说,倒象是ri本觊觎中国的美se。
三木哈哈大笑。
其实黄梅戏那时候并未登大雅之堂,山口一夫等也根本不懂,他们只有一个目的,诱人入彀。
剧场里喧嚷声不绝于耳,剧场外走来一行人。这一众正是宗涛他们。
三喜带着宗涛混进城门,宗涛立即留下侯小喜,要他与高继成接头,探出宗大垸乡民被关押之处。他带着张大牛李二虎,跟着三喜直奔剧院。
四人来到剧院门口,立即被鬼子刺刀逼住:“什么的干活?”
这鬼子略通华语。
三喜点头哈腰道:“戏班的干活。”
鬼子狐疑地瞅着四人,刺刀晃了晃:“你们良心大大的坏!戏班已在里面,你们大王山的干活!”
三喜吓了一跳,哭丧着脸说:“太君,我们真的是戏班的干活,不信,你问问他们。”
有伪军认识三喜,对鬼子说:“太君,他们真的是戏班的干活。”
鬼子仍不放行:“为什么现在才到?”
三喜说:“我们戏班分开演出,这几个人我是刚刚接过来的。”
鬼子恶狠狠地扫着宗涛等,挑不出毛病,收回刺刀:“你们的后门的进入,不能惊动大太君!”
三喜还要分辨,宗涛忙搡他一下。不从正门进入,正合宗涛心意。避开众多耳目,就中取事,更有隐蔽xing。
“谢谢太君!”宗涛抢先谢过。
三喜只好把宗涛等人领到后门,绕了一个大弯子。几个人都熟记路形。
进了台后,帷幕遮掩。宗涛探头看看台下,山口一夫等正襟危坐,神se似有不安。宗涛暗暗好笑。路上他问过三喜,得知戏班是昨晚临时请来的,便知是山口一夫设的套子。宗涛心念一转,决定将计就计。
宗涛和张大牛李二虎缩到帷幕后,尽量避开山口一夫人的目光。他环视后场,却没有发现石国权,轻声问三喜:“你们班主呢?”
三喜嘻嘻地指着前台演唱的花旦。
宗涛没留意三喜的指向,却盯上青衣,轻轻摇头:“石班主个头挺小的。”
青衣小生比彩衣花旦个头还显矮小,宗涛故有此说。
三喜卟地一笑:“东家你看错了,花旦是班主,”
宗涛诧异道:“石班主是女人?”
三喜摇摇头:“班主是男人。”
这回轮到宗涛等人大吃一惊。李二虎喉咙咕噜一下,看了宗涛一眼,没敢出声。宗涛说:“石班主反串花旦?”
三喜点点头。
宗涛这才仔细地打量花旦,体型不错,扮相甜美,忍不住啧啧称奇。
“好,如果你们班主愿意,这戏班我们包了!”
三喜微微一笑:“东家,我们戏班有十几个人哪。”
“不多,不多。”宗涛颌首频频点头。
正聊,忽然台前一声惊叫。宗涛急忙看去,只见一个鬼子军官跳上戏台,正搂住彩衣花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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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好色的石原
后台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个青衣小生变了脸se,转到台后。
李二虎怒气顿炽,正yu起身,宗涛一把按住,投过凌厉的眼神。
这时听到一声大吼。山口一夫跳上台,抓住那个鬼子军官,狠狠地给了两个耳光。
“八格,死了死了的有!”
那个鬼子军官看到山口一夫凶狠的目光,吓得松了手,跳下戏台。
这个鬼子军官不是别人,正是ri军小队长石原。
石原因炮楼巡查不力,被山口一夫撤职,关了一天,却因为兵员渐少,三木求情,被放出来,编入三木的宪兵队,负责城里治安巡查。
宪兵队在城里畅行无阻,石原又是小队长身份,因此无人敢拦。梅河剧院演出,并没派石原巡查,但石原非常好se,听说戏子极美,忍不住心痒难耐,单人驾车过来。他把摩托车停在剧院门口,守门的鬼子知道石原的身份,不敢阻拦,因此石原大摇大摆。
石原进了剧场,溜了山口一夫一眼,山口一夫一边盯着台上,一边抚着鲁冰花,并没注意到石原,石原放开胆子,趴到台沿。
花旦的声音清丽可人,石原闻音动心,渐渐伸长脖子,看清花旦容貌,se心大炽。鬼子进驻梅县城,侮辱妇女无数,山口一夫并不阻止,何况他自己也怀中掠美,这种事山口一夫从没处罚过人,所以石原的胆子很大。
台上的彩衣花旦如何知道石原se担包天?他唱得正用功,款步移到台前。不想这一走近,就到了石原面前。石原看到花旦身段轻盈,秀se可餐,终于按不住腾腾**,竟蹿跃台上,一把搂住花旦。花旦尚没惊呼,青衣小生却吓得尖叫起来。
山口一夫霍地偏头,看到石原急se的样子,勃然大怒。
换上别的场合,山口一夫也许并不阻拦。但现在戏班他用得着,石原这么一搅局,将坏他的大事。山口一夫火冒三丈,掀翻长条桌,蹿到台上,狠狠教训石原。
石原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剧场。
山口一夫拉住花旦的手,趁机揩了一点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演出大大的好,受惊的不要,我的,为你的撑腰!”
花旦显出惊魂不定的样子,道了声谢。
山口一夫拍拍花旦的肩,哈哈大笑下了戏台,复坐太师椅上。罗佑福和刘其山忙摆好长条桌,把打碎的东西清走,重新摆上茶果点心。
花旦退下,一阵紧锣密鼓,帷幕掩上。
山口一夫瞪着罗佑福:“怎么回事?”
罗佑福陪着笑脸说:“太君,刚才他们受惊,休息的干活。”
山口一夫摆摆手:“罗君,去安慰他们,不要休息的干活,一会儿皇军大大的有赏!”
山口一夫估计这会儿大王山或鄂豫皖有人进城,这个只顾取乐的假象必须继椟。
罗佑福应了一声,登阶上台,掀开帷幕,看到台后十几个人都板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