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干活?”
三喜指着高继成说:“这个病人病得不轻,我怕他死在诊所里,所以送他出城。”
鬼子哇的叫了一声,捂着鼻子,伸手打开药箱,翻了一会,拿出油膏,吼道:“这个什么的干活?”
三喜面不改se,嘿嘿的笑:“太君,膏药的干活。”
“这个药的干活?”
三喜点头哈腰:“药的干活,药的干活,治天花霍乱的干活。”
鬼子一听,忙把油膏扔进三喜怀里,又翻动箱子,没见可疑之物,枪托砸了三喜一下:“你的,快滚的有!”
三喜挨了一枪托,气得干瞪眼,火无处发泄,用力掐高继成一下。高继成暗暗好笑。
两人拐上去夏垸的土路上,高继成放声大笑。三喜哼了一声。
“你这个人挺坏的,今天背运!”
高继成知道三喜为那一枪托耿耿于怀,掏出一块银元放在三喜手上:“三喜兄弟,对不起,这个就算陪礼吧。”
三喜反崦不好意思,忙推托,高继成把银元寨进三喜的口袋里。
高继成才把三喜带进夏垸,就见侯小喜迎上来,瞅着三喜道:“六哥,叫你找化妆的,你怎么带个郎中来?”
高继成眨着眼说:“这郎中医术高明,他能把屁股的肉剜下来贴在脸上,变成二皮脸。十弟这张猴子脸,换成二皮脸再合适不过。”
侯小喜忙捂住脸:“才不呢,要换你就换成二皮脸。”
三喜忍不住乐,侯小喜把二人领进夏明轩家。这时众人已吃过饭。宗涛看到三喜背着药箱,也是一愣。
“六哥,你搞的什么名堂?”
高继成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众人哈哈大笑。
三喜撇了药箱,把油膏掏出来,问道:“不知众位都要化妆成什么样子?”
宗涛听说是黄梅戏班的人,心里一动,忙说:“就把我们化成戏班的人吧,这样你最拿手,也不至于被鬼子怀疑。”
听说化妆成戏班的人,三喜顿时心里一松。他正愁不知如何满足客人要求,这样一来,倒是轻车熟路了。
三喜打开油膏盒盖,瞅了众人一会,量身定做,很快给几个人化好妆。
宗涛面目清秀,三喜给他化成小生的妆扮。浓眉添尾,直入鬓角,眼皮涂了淡淡的眼影,脸上淡淡的彩,口角也微加修饰,这么一来。宗涛神容大变,高继成等瞪大眼,啧啧称奇:好个英俊的小生!
张大牛只是轻妆。廖廖几笔淡彩,也让张大牛变了个人。
侯小喜则是小童打扮,也很合体。
李二虎面皮粗黑,三喜煞费苦心,把他变成小丑。不过三喜手段高强,着油不多,但是丑角的韵味却栩栩如生。
夏明轩及家人都拍手称赞。
三喜还要为高继成化妆,高继成摇摇头:“我就不用了,这城门我进出上百次,有的是办法。”
宗涛也没劝说。高继成城里走动,化了妆反而不美。
宗涛抱拳告辞夏明轩一家,对三喜说:“走吧,正要欣赏贵戏班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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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花旦
辰牌时分,梅河剧院里琴声悠扬。戏就要开演。
戏台前面摆了几张太师椅,太师椅前摆一张长条桌,桌上摆满了各se果蔬,以及茶水和瓜子。但是这几张椅子居中空了两张,是留给山口一夫和三木的。周用生带着鲁冰花坐在右边,罗佑福和刘其山、杨大成坐在左边。
戏台两边趴着许多伪军,他们既是维持秩序,也是打秋风的。
今天鲁冰花到梅河剧院,经过山口一夫特许。
鲁冰花的脸上少有血se,略显憔悴,不过天生丽质,却依旧风韵十足。
鲁冰花虽然坐在周用生旁边,却不敢对他十分亲昵。这段时间,山口一夫总是找借口把周用生支出县府,而他与鲁冰花明铺暗盖。
鲁冰花觉得自己太脏,心里有苦却也无处诉说。
锣鼓一通接一通的响,但是山口一夫和三木还没入场,戏不敢演。
罗佑福有点坐不住,起身到门外。这时看到两辆摩托车开道,一辆小车徐徐驶过来。两辆摩托车的鬼子跳下车,分立剧院大门两边。小车滑过来后,停在门前,山口一夫和三木跳下车。两人腰间挂着指挥刀,戴着白se手套,笑容满面地踏上级阶。
“罗君,久等了。”
罗佑福哈腰笑道:“太君,您们来得及时。快请。”
山口一夫凑近罗佑福,低声问:“宗大垸的人,看押的紧?”
看到山口一夫如此重视宗大垸被抓的人,罗佑福忙说:“太君,我亲自去看管。”
山口一夫哈哈一笑,连连摇手:“不,罗的,你和你的团长都要看戏,我们的大大的太君,也要看戏!”
原来这场戏,是山口一夫暗中授意演的,目的就是引出大王山义勇军或者鄂豫皖游击队。昨晚宗文礼趁黑摸上山,暗哨的鬼子早盯上了。山口一夫得报后,知大王山必有动作,因此连夜吩咐罗佑福请戏班,并到处张贴嗨报。
已撒下天罗地网,就等大王山义勇军或鄂豫皖游击队找上门来。关押宗大垸乡民的房子离戏院只有一条街之隔,山口一夫暗地派了一个小队的鬼子兵监视。
其中内情,山口一夫并没告诉罗佑福。他对罗佑福不很放心。
山口一夫留他看戏,罗佑福满心欢喜。罗佑福是个戏迷,哪里舍得这个机会。
“谢谢太君!”
罗佑福小心地陪着山口一夫和三木,把他们带进剧场。
剧场里看戏的人并不多,整个剧场空荡荡的,只有百来人,而且大多是妇孺,再就是维持会的人,只有少数有戏瘾的商贾。
山口一夫溜了一眼剧场,满意地点头。现在该进来的人都进来了,再有闲杂人,一眼便能辨出。不过山口一夫料定大王山或者鄂豫皖的人不会混进剧场,他们必会城里四处打探,伺机劫走人质。
山口一夫径直走到前排的太师椅前,坐到鲁冰花身边。椅子挨得很紧,山口一夫坐到椅子上,便把鲁冰花的手抓住,放在膝盖上。鲁冰花弱弱的挣扎一下,便驯从了。鲁冰花吃了不少的苦头,稍有反抗,便是山口一夫变tài的折磨。
周用生偷偷溜了一眼,象吞下只苍蝇。如果不是山口一夫点名要他来,他早就离开。
罗佑福扯直嗓子喊:“太君来了,开演!”
立即一阵紧锣密鼓,然后平息下来,悠扬的琴声又起。
琴乐浓处,粉红的帷幕徐徐拉开。布景是一幅山水画,画工并不高超,却有山有水有河流,村庄绿树掩映,优雅的乡村景观跃然而生。
这时转出一青衣小生和一彩衣花旦。
两人一亮相,都走到台口。青衣小生道:“小生俞老四,纨绔子弟也,仗着祖荫田产,吃穿不愁,到处寻花问柳,今朝转到张家村,遇到一绝se美女,羡煞小生!”
彩衣花旦福了一福,莺啼宛转:“民女张二女也。家境贫寨,却有沉鱼貌、落雁容,人比西施捧心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