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找她。
江澜走后,芳华也拉着嘉辉去吃饭。嘉辉一边走一边说:“你很幸运。”
“嗯,我知道。总是遇到好人。”
下午,教育处通知:硕士研究生的开题报告集体通过了。
有未被证实的小道消息说,专家们评的最高分是芳华的报告。不过这个最高分没什么意义,所以教育处是不会宣布的。
芳华只是庆幸自己在荒废了近半年时间后,终于赶上了进度,不至于被淘汰或延迟毕业了。
本来她可以有半年时间呆在实验室只做实验的,但按规定芳华还要保障临床轮转的时间充足,所以为了弥补出海耽误的时间,她就只能压缩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了。
不过,临床的研究生也不都是自己动手做实验的,一般只做一小部分,很多难度高的、或者大量重复性的工作,都可以交给实验员去做。这当然要给报酬的。
鉴于自己的实验经费紧张,临床时间也紧,芳华把主意打到了某人的头上。
当晚,芳华说出自己的打算后,嘉辉见她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不禁好笑地搂住她,将她的头发使劲揉了揉:“说什么帮不帮的?我给你做事情,就是给自己做事。你就把我当成你终生专属的实验员好了。”
芳华将头紧紧贴着嘉辉的胸口,又一次听到那让自己听了就觉得既欢喜又平静的心跳声。她心里欢喜到想流泪,也平静到想笑,因为嘉辉对自己如此,而自己也会如此对他的。
爱,本该如此。
她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呢,这两个月就帮我把重要的几个实验做一遍,把实验条件摸索出来,教会我。这样,我以后做实验的时候,就简单了。”
“行,没问题。”嘉辉没有二话。
芳华知道用言语已经不能表达自己对嘉辉的感谢了,而且不是有人说爱人之间不用说谢谢和对不起吗?因为他们可以用行动来表示。
于是,她一手勾住嘉辉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下来,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嘉辉也自然而然地搂紧了怀中的芳华,和她共同分享这一吻。大概是这感觉太美好了,两人不但久久舍不得分开,身子还不由自主地越贴越紧。
终于,嘉辉停了下来,声音略有点低沉:“芳华,我觉得你该回学员队去住了吧?”
芳华看到嘉辉的面色有些潮红,也感到他的身子很烫,知道他正甜蜜地痛苦着,有点好笑也有点心疼。
她双手抚上嘉辉的脸,感觉自己的手似乎可以给他的脸降降温呢。
“嗯,我是该回去住了。我这阵子是打着休假的名义在外面住,虽然学员队管得不严,但老这样夜不归营也不好。不过,我回去了,你一个人还住这儿吗?”
嘉辉笑了笑:“我和实验室的宋老师打听过了,你们储物间里放着好几张折叠行军床。我可以晚上在实验室的电脑间睡觉,白天把床收了就是。而且关键的是住实验室,我比较方便给你做实验嘛。”
“啊?可是……”芳华知道长期住招待所不合适,她原本是想打学员队的主意。但听队长说,不是研究生或者进修生,还真是不能住进去的。她又想,要么偷偷找男同学们帮忙找个空床位,但是觉得让同学给自己担风险、违反规定也不太好。
她还没想好让嘉辉住哪儿呢,没想到嘉辉自己想住实验室,睡行军床。这让芳华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嘉辉见她如此,亲了亲她说道:“没事,你们实验室装修得很好,和宾馆也不差什么。而且还有电脑可以上网,比招待所更是强多了。”
芳华知道事实确实如此,实验室里空调暖气都有,浴室也是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自己以前也住过实验室,除了觉得折叠床不太舒服,其他什么都比学员队宿舍条件好多了。
她不再说什么了,后来找到两位科主任和实验室主任,征得他们允许后,就让嘉辉成了实验室的临时成员。为了让嘉辉睡得舒服点,芳华还新买了床棉絮和被子。
不过,晚上在实验室的电脑间里消磨时光,还是挺舒服的。这里空间大,窗明几净,把电脑打开,工作学习或者上网娱乐,比招待所还自在得多。
芳华的研究生经费拨了下来,就八千元,形式大过实质。每个学生都是靠老板的课题经费做实验,所以找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很重要。经费充足,实验相对的就能做得漂亮。
纪主任自然算是财大气粗的了,不过手下好几个学生,都是烧钱的主儿。要不是有实验室的依托,也养不起他们。现在又多了芳华这个烧钱的TMZ项目,纪主任最近都在为这件事想办法呢。
最终,还是通过江澜的牵线搭桥,用原来买药的关系和国外药厂联系上了。他们对国内的病例资源也感兴趣,又知道**的实力,很快同意展开合作。
药厂以临床疗效观察试验的名义批给了神经外科研究所一批足量的TMZ药物,这下芳华的实验有了切实的保障,而且整个脑外科的医生只要手里有合适病人,都会帮她充实临床病例数。
这段时间,芳华很忙。白天忙着上手术和在病房处置病人,下午和晚上有空就到实验室,跟着嘉辉学习做实验。
虽然忙,但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的。病房有来来去去的病人需要她的帮助、安慰,每次在手术台上都有新的体会让她不断积累着、进步着,而从嘉辉那里学习到的东西就更多了。
跟着他,芳华可以尽情地问着所有对实验中不清楚的问题。慢慢地,原来自己东学一点、西摸一点的实验知识逐渐系统起来。很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都豁然开朗了。
而芳华从嘉辉身上学习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细节是成败的关键。
比如,同样是养细胞,他养的细胞就是比芳华养的精神。在倒置显微镜下看去,它们个个透明光亮,形态饱满。而芳华的细胞虽然是活着的,看生长速度似乎也不差什么,但是在镜下看,细胞质总是有点发暗、培养液中也似乎总有些渣滓似的。
芳华一开始纳闷,都是用的一样的培养瓶和培养液,放在同一个37摄氏度恒温的CO2孵箱,同一天传代,同样的换液,为什么自己养的细胞看上去状态就是差一些呢?
嘉辉也观察了芳华的操作后,说她的主要问题还是在传代的时候“消化”这一步骤掌握得不好。
所谓传代,是指当细胞在培养瓶中长满了,就把它们稀释后取少量,重新置于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