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重生]天王再临 夙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停了——像一个落水者,不停地挣扎着哭喊着求救却无人理会,只能绝望不甘地发出一声嘶叫,沉入湖底。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寂之后。

  戚以沫深深地吸了口气,苦笑:“戚以沫,你真贱。”

  认命地调转方向,往梵洺离开的方向追赶,脚步越来越快,最终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狂奔起来。

  老天是眷顾他的。

  一个半夜游荡的的哥路过,见他焦急的模样,二话不说停下车。

  “哥们,老婆要生了吧?上车!”

  的哥是个急性子,说话活像珠炮,只给了戚以沫指明方向的机会,就以“俺媳妇当年生崽子的时候”为句首,对马路以及戚以沫的精神世界,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碾压。

  戚以沫瞧着他把车当火箭开的驾驶艺术,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的哥大掌一拍,“嗨,看把你吓得,没事啊!绝对来得及,俺媳妇当年生崽子的时候……”

  戚以沫:“……”

  的哥一打方向盘,正要拐上妇幼保健院那条路,被戚以沫叫停,“右边!”

  “哥们你急糊涂了吧,医院它啊在左边!”

  “我要去右边!”

  “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一急起来脑子都没了。放心啊,听俺的,俺一定准时把你带到媳妇身边。”

  戚以沫口不择言:“我媳妇就在右边生!”

  的哥被他要跳车的架势吓得够呛,只得转上右边岔路。又开了十分钟,眼看快开上立交桥了,的哥道:“哥们,再往前可出了五环了。”

  “对不住,脑子一热,麻烦你在前面掉头,回去吧。”

  的哥讶异道:“媳妇不生了?”

  “他……”

  尚未说完,就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随即眼前一花——一辆漆黑的路虎从十余米高的桥面上坠了下来,轰然爆炸,熊熊火光直冲天际。

  的哥目瞠口哆的看着前挡风玻璃上呈蛛网密布的裂纹,上面嵌着一截胳膊,血液正一滴滴透过裂缝滴进车里,淅淅沥沥的,就像下了一场小雨。

  戚以沫疯了似的抄着保温瓶将玻璃砸了上去,玻璃渣落了满身,的哥惊恐的往外跑,他却把那截胳膊抓到怀里。

  手指弯曲紧握,一条断裂的铂金链从指缝间滑出,链身仿佛流动的水波。吊坠却并不贵重,是一颗丑丑的牙齿,被好好的护在掌心里,一点血也没溅到。

  戚以沫还能记起数分钟前梵洺宝贝地握着它,温柔又骄傲地说:“我每天都有帮他刷牙。”

  蠢货……

  梵洺你个蠢货!

  ☆、38·石出

  梵洺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兜圈。

  出了寸土寸金的三环,绿化就相应丰富起来,被城市各色霓虹灯光染成深深浅浅不规则的色块。

  梵洺降下车窗,夜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呼啦啦地拍在脸上。

  原来到了护城河边了。

  蓦然忆起一桩旧事。

  那是戚以沫第一次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三更半夜将他约出来,扬言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他跟着以沫披星戴月横穿了半座城,临到地段还被蒙上了眼睛。

  戚以沫牵着他的手,踩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在及腰深的野草里摸索了许久,才解开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等登等登——有没有被惊艳到?”

  这是城区边缘地带的一角,平滑如镜的湖泊浸着一弯月影,湿润的空气夹杂此起彼伏的虫鸣拂过耳畔,呼吸间满是芦草清新的香气。

  戚以沫率先在草甸子上坐下,支着一条腿,另一条顺直的摆在一侧。两手后撑,仰着脑袋看他,“给点反应啊梵董。”

  梵洺斜眼看他,水墨画似的黑白分明的一张脸,在疏朗的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次叫他梵董的时候都像不怀好意,眼睫弯弯的,狡黠地像只小狐狸。

  “景色一般,”他边说边贴着戚以沫坐下来,“人倒不错。”

  戚以沫放松地躺倒,故作惊慌道:“啊呀呀,梵董是想潜规则我吗?”

  “你说呢?”

  梵洺原就对他有意,可戚以沫表现非常之直,对那些暧昧视若无睹。此刻荒郊野地,勉强算得上良辰美景,加上戚以沫这句玩笑似的话,梵洺心思便活动开了,当即半真半假地试探道。

  戚以沫垂下眼睛想了想,语气认真:“行,你潜吧。”

  梵洺一时有些傻眼,这就成了?

  “你不会吗?那我来。”说着他极快地翻坐起身,按着梵洺的肩膀一把将他放倒在地,伏低身体吻了上去。

  一连串的变故打得梵洺措手不及,就这么被戚以沫按着又亲又摸占足了便宜。草茎带着夜露,刮在背上,刺刺的,凉凉的,又有点痒。等他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戚以沫已经扒光了他的衣服,在跟皮带较劲了。

  梵洺哭笑不得:“我是金主。”

  戚以沫坐在他腰上,哼哧哼哧的扯皮带:“我不缺钱。”顿了顿,补充,“我也不接受包养。”

  梵洺撑坐起来,一手勾过他的脖子,“那你想要什么?”

  两人额头相贴,鼻尖对着鼻尖,唇相隔不过一片草叶的距离。

  戚以沫偏头含住他的唇,摩挲了一下,嘟囔道:“保证心里只有我一个,做不到……就上了你。”

  恶狠狠的语气,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我做得到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该乖乖躺下?”

  戚以沫又亲了他一口,趁他分神,一把抱起他的衣服就跑:“才——不——!”

  周围荒无人烟,打着赤膊也不怕被人看见,他不再顾忌形象,甩了鞋子,撵在戚以沫后头追:“别让我捉住你!”

  两人闹累了就在湖边休息,戚以沫教他打水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然后一脚深一脚浅的踏着将尽的月色回程。

  “这是我方秘密根据地,望蜂蜜同志牢记在心,有事来散心。”

  两人陆续抽空来了几次,后来忙得分|身乏术,就再没光顾过。听说那一块地皮要建高档别墅,梵洺二话不说派人买了下来,却一次也没去过——以前没有闲暇时间,现在怕触景伤情,往往车开到中途,就忍不住掉头了。

  可是今天,不知从何而起一股强烈的去看一看的冲动。

  看看,也好。

  这么想着,他一打方向盘。

  后座冷不丁冒出云图幽幽的声音:“去哪儿?”

  “……”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

  “这条路通往外环,我记得你在那里买了块地,一直闲置着。蒋少打算开发成小型度假区,愿意拿龙庭商业街项目交换地皮的所有权,远景非常不错,具体计划书我已经整理好并发给柳梦了,到时候当面商榷一下就行。”

  “……”

  见梵洺打定主意无视他,云图话头一转,“我之所以敢全盘托出,是因为早做好回不去的准备。虽说我很快就要死了,但我在意我死得值不值。看在我为你卖命这么多年的份上,告诉我,你会记着戚以沫一辈子吗?”

  梵洺惜字如金:“会。”

  云图古怪的笑了下,没有再说话。

  车驶上立交桥。

  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