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赠酬关系的就有6o多人包括有文人、政客、普通市民与手工业者等各阶层的人物。他与施枢、方万里、冯去非、沈义父等皆为笔缘之友晚年又与周密结成忘年交。他还结交一些显贵充当他们的幕僚。理宗绍定年间他游幕于苏州转运使署为提举常平仓司的门客长达十年之久。淳祐年间他来到临安出入于两浙转运使判官尹焕、史弥远孙子史宅之、参知政事吴潜及后为右丞相的贾似道等人门下赋词唱和过从甚密。晚年在绍兴又旅食于宋度宗之生父荣王赵与芮府中。1在这些权贵中他与吴潜的交谊较深。吴潜字毅夫号履斋历官兵部尚书、浙东安抚使等职。淳祐十一年(1251)与开庆元年(1259)曾两度入相。后为贾似道诬陷被劾贬谪卒于谪所。他与吴文英之兄翁逢龙为同年进士由于这层关系他与他们三兄弟皆有交谊与吴文英尤多唱和之作。吴潜的品格他对国事的忠悃对吴文英有很大影响。吴潜任参知政事时吴文英为其幕僚。吴潜的被贬被害使吴文英极为痛心。慑于贾似道的淫威不敢公开悼念乃以“过先贤堂”为名写下《西平乐慢》一以慨叹之声伤感之情以寄哀思。
至于吴文英与贾似道的交往是最为后人非议的。贾似道被列入《宋史·奸臣传》而吴文英曾与他有较深关系。现存《梦窗词》中有四是赠贾似道的。围绕这四词人们对吴文英的品格与操行生了争议。一种意见认为吴氏四词均作于淳祐六年(1246)至十年间是贾似道制置京湖未肆骄横之时此后直至吴文英去世未见有投赠之作这是因为他见贾似道专擅之迹已彰又诬陷排挤了吴潜故与之疏远乃至绝交。因此这四词与吴文英投献其他权贵的词作一样是酬酢之作无可非议。另一种意见认为四词中的《金盏子·赋秋壑西湖小筑》是在贾似道入朝以后所作其时吴潜已为贾氏所害而吴文英仍与贾有往来作词吹捧他其人品性可知。当然也有人认为即便这《金盏子》是作于贾似道入朝之初但也只不过是从表面歌颂贾似道的名位声望以及他粉饰着的苟安的升平而已其中没有谄佞干求的言语所以吴文英与贾似道的交往只是一种酬应关系。以词章出入侯门本是当时的风气吴文英既为词人以词作结交权贵并以此为生在宋代并非独一无二的。况且他并不以此希求仕禄更不肯趋附钻营虽出入于侯门仍然潦倒终身无法逃遁“困踬以死”的结局故仍不失为一个狷介自好之士。1协律、求雅“梦窗词”
总观吴文英的一生没有任何重大的政治活动可言游历范围也大致局限于江、浙两地他之所以在南宋驰声传名主要是由于他那些哀艳动人的词篇。吴文英的《梦窗词》存词三百余在南宋词人中仅次于辛弃疾。其内容除部分酬酢之作外有不少是抒“绵绵长恨”的恋情词其中著名的长篇《莺啼序》极言相思之苦所表达的低回缠绵、生死不忘之情催人泪下其艺术感染力远非那些描写幽会欢情的艳词可比。在措词、用典、结构上无不刻意求工因而在古今长调中享有极高声誉广为后人传诵。
1夏承焘:《吴梦窗系年》。
1夏承焘:《梦窗晚年与贾似道绝交辨》载《唐宋词人年谱》。
恋情词以外《梦窗词》中还有不少哀时伤世的作品。吴文英生活的时代元已代金而起南宋政权已岌岌可危。面对风雨飘摇的时局吴文英既不能奋起呐喊只能通过写景咏物伤今感昔表达对国事的忧思。在他的词中或伤戚宋室的衰微或隐喻南宋君臣的偷安或描写山河的凋敝荒凉或痛悼被迫害的忠臣良将。同时又夹杂着对人世沧桑的感叹把家国之感与身世之痛融为一体其沉郁哀伤之情随处可见。当然较之于6游、辛弃疾等人的爱国诗词吴文英的忧怀国事之作显得苍白、消极。
在词的创作上吴文英主要师承周邦彦重视格律重视声情讲究修辞善于用典。沈义父曾把他的词法概括为四点:一是协律;二是求雅;三是琢字炼文含蓄不露;四是力求柔婉反对狂放。1这一艺术风格决定了“梦窗词”难以反映重大主题而多浓艳芬菲的词境这也是南宋婉约词派的共同特点。但在表现手法上“梦窗词”具有打破传统的层次结构方式、转换自由、跳跃性强、现实与想象杂糅的特点。
对于“梦窗词”这种独特的艺术风格历来评价不一。褒美者说“求词于吾宋者前有清真后有梦窗”。“以空灵奇幻之笔运沉博绝丽之才”。“梦窗之妙在逸中见沉郁”。贬之者则曰“梦窗词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段”。“梦窗词”虽然有雕琢太过、词意晦涩以及格调不高的缺点但它以独特的艺术风格为南宋婉约词的展作出了一定的贡献这一点值得肯定。
1沈义父:《乐府指迷》。
第五十八章郑樵马端临第一节郑樵厉志苦读通百家之学郑樵(11o4—1162)字渔仲兴化军莆田(今属福建)人。自号溪西遗民学者称为夹漈先生。父郑国器是太学生宋徽宗宣和元年(1119)卒于姑苏(今江苏苏州)时郑樵16岁。他护父丧回莆田。此后郑樵在家乡夹漈山筑室厉志自学。他家境贫寒但在学习上却是“寸阴未尝虚度风晨雪夜执笔不休厨无烟火而讽诵不绝”1。家中没有书便向当地藏书丰富的人家借书读立志“欲读古今之书欲通百家之学欲讨六艺之文而为羽翼如此一生则无遗恨”。在治学上他兴趣广泛对经史之学、礼乐、文字、音韵、天文、地理、虫鱼、草木以及方书、校雠、目录等各个门类的学问都加以探索。与他在一起读书的还有从兄郑厚。
郑樵注意把书本知识学习和实际观察结合起来。他认为“农圃人”只能认识田野里的植物但不明诗书之旨;“儒生”通诗书之旨却是不认识田野里的东西因此两者必须结合起来。为学习天文知识他是一面读《步天歌》一面观察星象“时素秋无月清天如水长诵一句凝目一星不三数夜一天星斗尽在胸中矣”1。为了认识动植草木的状况了解草木虫鱼的情性他向有实际知识的人学习“与农夫野老往来与夜鹤晓猿杂处”2。
在治学上郑樵主张要有独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