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6 章(1 / 1)

中国通史 中国通史 2000 汉字|8 英文 字 27天前

为几乎全篇的散文化。如《赠李士宁》:“吾闻有道之士游心太虚逍遥出入常与道俱。故能入火不热3《欧阳文忠公集·集古录跋尾·后汉樊常侍碑》。

入水不濡尝闻其语而未见其人也岂斯人之徒欤?不然言不纯师行不纯德而滑稽玩世其东方朔之流乎?”这几句话说是诗固可;说是文也未尝不可。

欧阳修“以文为诗”还不仅表现为杂以文句而更表现为用诗来议论时事用诗来写政论。例如《奉答子华学士安抚江南见寄之作》有云:百姓病已久一言难遽陈。良医将治之必究病所因。天下久无事人情贵因循。优游以为高宽纵以为仁。今日废其小皆谓不足论明日坏其大又云力难振。旁窥各阴拱当职自逡巡。岁月浸隳颓纪纲遂纷纭像这样的诗意在他的一些政论文章里都可看到。例如:《本论上》云:夫医者之于疾也必推其病之所自来而治其受病之处故救天下之患者亦必推其患之所自来而治其受患之处。

又如《论包拯除三司使上书》:国家自数十年来士君子共以恭谨敬慎为贤。及其弊也循默苟且颓惰宽弛习成风俗不以为非。至百职不修纪纲废坏两相比较不过一为散文一为韵语表达的方式不同其实都是政论。用诗来议论还不是诗的功能至少不是诗的主要功能。诗应该主要用于抒情而不是用于议论。即使是议论也应该是为了抒情的议论而不是旨在说理的议论。

欧阳修写诗之所以出现这种倾向也许不是像韩愈那样“以诗为文章末事”因为他对诗歌还是相当重视的。但是他的主要精力却是用于文章尤其是用于议论文章。写诗好议论恐怕也是受了文章的影响。欧阳修的这一类诗一般说来写得都不很好。

欧阳修的诗的特点于“以文为诗”之外还有形式自由的一面。苏轼说他“诗赋似李白”。他的很多诗篇写得自由奔放很有李白的气魄。例如《太白戏圣俞》:开元无事二十年五兵不用太白闲李白高歌行路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太白落笔生云烟。千奇万险不可攀却视蜀道犹平川。宫娃扶来白已醉醉里诗成醒不记。忽然乘兴登名山龙咆虎啸松风寒。山头婆娑弄明月九域尘土悲人寰。吹笙饮酒紫阳家紫阳真人驾云车空山流水空流&1t;//pgn>花飘然己去凌青霞。下看区区郊与岛萤飞露湿吟秋草。这诗的题目一作“读李白集效其体”。从这诗的形式看学习李白的痕迹比较明显。此外欧阳修还有一《庐山高赠同年刘中允归南康》。传说他自己对这诗相当自负梅尧臣对这诗也特别欣赏。这只是一骚体的作品命意遣词都像李白但不如《李白戏圣俞》那一的自然奔放。欧阳修诗的佳作还不在于这些学韩愈、学李白的篇什而是他的另外两类作品。一类是像《班班林间鸠寄内》和《重读徂徕集》等写得沉郁顿挫笔墨淋漓感情充沛出于自然。如《重读徂徕集》:我欲哭石子夜开徂徕编开编未及读涕泗已涟涟孔孟困一生毁逐遭百端后世苟不公至今无圣贤。所以忠义士恃此死不难。

这一类诗也是写得自由流畅的。叙事、议论、抒情结为一体和那专议论者不同议论之中倾泻着情感。这类作品在风格上是和杜甫接近的。赵翼《瓯北诗话》曾举欧阳修的《崇徽公主和蕃诗》中“玉颜自昔为身累肉食何人与国谋”说是“英光四射”;又举他的《送杜岐公致仕》中“貌先年老缘忧国事与心违始乞身”说是“沉郁深挚即少陵集中亦无可比拟。”赵翼的这些评语指出了欧诗的精粹所在。

另一类是《田家》、《别滁》等小诗写得平淡清新真切有味。如《田家》:绿桑高下映平川赛罢田神笑语喧。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又如《别滁》:花光浓烂柳轻明酌酒花前送我行。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这样的诗是同北宋初年“西昆体”相对立的新风格。当时同“西昆体”对立的还有梅尧臣、苏舜钦的作品欧阳修对梅苏二人是很推许的但欧诗的成就实在梅苏之上。在所谓“梅欧体”中欧诗有梅诗的“清切”却没有梅诗的“古硬”。自然流畅是欧诗的主要特征。

欧阳修诗的风格对于他的词风也是有影响的。一般说来欧词尚有前代词人的余习他在同代的词人当中似与晏殊有些同调。欧阳修平日对晏殊的为人也是称赞的不过二人的作风实有不同词风也并不相同。晏词风流蕴藉而欧词则一如其诗也有平淡和沉郁两方面的特征。如《采桑子》: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堤隐隐笙歌处处随。无风水面琉璃滑不见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

这一不是欧词中最好的作品但代表着平淡的特点。其他如“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蝶恋花》)“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蝶恋花》)等等则于平淡之中饱含着深情是比较出色的作品。

欧词另有些作品是近于沉郁的。如另一《采桑子》:画楼钟动君休唱往事无踪聚散匆匆今日欢娱几客同!去年绿鬓今年白不觉衰容明月清风把酒何人忆谢公。

又如《朝中措》: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手种堂前垂柳别来几&1t;//pgn>度春风。文章太守挥毫万字一饮千钟。行乐直须年少樽前看取衰翁。

像这样的词在北宋时期算是写得相当沉郁的。当然也有些颓放。不过这颓放也自有苦衷“一饮千钟”不是故作豪语。王国维《人间词话》曾举他的《玉楼春》中“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与东风容易别”等句说是“于豪放之中有沉著之致所以尤高。”所谓“沉著”也即是沉郁。欧阳修表面放达其实感情执著得很。这在他的诗里词里都是有所流露的。

还有欧阳修写诗常常表议论而写词却只是言情。宋代一些作家既然“以文为诗”于是便将诗的抒情功能一寄于词。欧阳修也正如此。他作诗不免“载道”而写词则只是“言志”了。如《生查子》就是一篇有名的言情之作: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

欧阳修的这类作品反映了生活的另一侧面。感情深挚也比较健康。

他当然还有“玉如肌柳如眉”一类的句子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