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6 章(1 / 1)

中国通史 中国通史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遂起闲言彼此互争结讼”1。上例说明:一家字号可以由多家股东共同投资而很多股东联合成为实力雄厚的集团资本也可以同时经营多家字号。在合股形式下投资者(股东)并不直接插手具体业务字号的管理工作皆另委专人负责。清初归庄指出:“凡商贾之家贫者受富者之金而助之经营谓之伙计。”2按此原则刘仿玉、侯生芸的身份就应当划入伙计的范围了。但伙计还有高低之分。下层伙计如同铺户主人的帮工无权干预店务小本生意也无须专人代劳。掌握了经营权的上层伙计一种即归庄所说“受富者之金而助之经营”一类人物他们服务的对象是单个的富商大贾;另一种是与商业资本的股份制结合在一起的例如侯生芸他实际上已经成为受雇于某一集团资本并控制着多家字号的“总经理”。有些伙计例如刘仿玉在股东的赞助下还可以进行少量投资。伙计基本上是职业商人。股东的职业状况比较复杂不过他们投入的资金属于商业资本的性质则是肯定无疑的。

清代的贩运贸易在继续展的同时又出现了一些新变化。一方面商人把货物从产地运往销区但销售市场还有不少中间环节运商的货物大都要经过坐商和其他零售商人的转手之后才能最终进入消费。另一方面贩运贸易是从商品的收购开始的在收购市场上贩运商人和生产者之间的联系比他们在销售市场上和消费者之间的联系要密切得多这就为商人直接干预生产准备了条件。惟其如此所以商业资本对生产领域的渗透也是从商品的收购开始的。

农村市场分散农民习惯于零星交易使商人很难在短期内完成大宗商品的收购任务延长时间又势必增加流通费用提高商业成本。为了解决这些矛盾贩运商人经常采取的方法就是向农民实行预买。出卖青苗虽则早已有之但清代更加普遍。山西粮商甚至深入陕、甘两省边远地区预放资本于是农民“借本布种”新谷方熟便“悉听晋商搬运”1。有的商品不宜长期贮存或加工的季节性很强如水果、甘蔗之类采用预买的方法不仅保证了货源而且降低了损耗。经济作物也是商人预买的重点对象。湖南湘潭“土人种烟预给值山主谓之佃山;客商贩卖预给值佃山之2沈衍庆:《槐卿遗稿》卷2《泰和判牍》。

1张集馨:《道咸宦海见闻录》第43页。

2《归庄集》卷7《洞庭三烈妇传》。

1史贻直:《筹禁烧锅疏》见《皇清奏议》卷31;李殿图:《裕仓储以纾民力》见《牧令书》卷12。户谓之定山”2。江西“赣州各邑皆业苧。闽贾于二月时放苧钱夏秋收苧归而造布”3。农民缺乏生产垫支能力于是商人乘虚而入其间难免要夹杂一些高利货色彩但商人追逐的显然不是利息而是生产者的产品从这个角度看预买实际上已成为一种事前约定事后履行的商业行为。一经约定农民便承担了按期交货的义务。为了履行义务而生产农民的产品就不再是被当作商品来交换而是从它开始生产的时候就具备了商品生产的性质。这是商业资本向小农经济直接渗透的表现之一。

在清代很多商品的交易活动仍需经过牙行的居间介绍。例如乾隆时褚华记载上海地区的农民出售棉花“另有行户辰挂一秤于门俟买卖者交集户外乃为之别其美恶而贸易焉。少者以笠盛之多者以蒲包”1。行户“衡其轻重别优劣以定价而于其中取百一之利名花主人家”2。又如棉布销地商人来到产地也必须先投行并由牙行经纪人代办收购业务。明末褚华的从六世祖就是一位专营棉布的行户商人“秦晋布商皆主于家门下客常数十人为之设肆收买俟其将戒行李时姑估银与布捆载而去”。行户亦称主人以别于客商所设之肆名曰布行或花布行。不过乾隆以后情况有了变化“商人乃自募会计之徒出银采择”3即客商自行组织雇用能够检验商品级别和熟悉市场行情的人员直接从事收购。所以道光时张春华指出:“关陕及山左诸省设局于邑广收之为坐庄”而“布肆列在城市售取每不便于郭外静处觅屋半间天未明遣人于此收售为出庄”4。它的特点一是逐渐摆脱了牙行的束缚二是销地商人在产地设局遂由行商变成了坐贾。无锡之布“坐贾收之捆载而贸于淮、扬、高、宝等处”而“坐贾之开花布行者不数年即可致富”5。花布行突破了牙行的垄断既大量收购产品又进行“以花易纱”或“以花易布”的活动力图在控制产品市场的同时进一步控制原料市场促使小生产者更加依附于商业资本。苏州之布名重四方“各处客贩及阊门字号店皆坐庄买收漂染俱精”。字号店商人把采购、加工、卖合为一体不仅自行设庄而且还雇佣工匠兼营漂染作坊故“自漂布、染布及看布、行布一字号常数十家赖以举火”6。尽管字号店和花布行都没有直接支配棉布生产者但两种经营方式的区别仍然十分显著:花布行商人继续停滞在流通领域2嘉庆《湘潭县志》卷29。

3吴其浚:《植物名实图考》卷14。

1褚华:《木棉谱》。

2张春华:《沪城岁事衢歌》。

3褚华:《木棉谱》。

4张春华:《沪城岁事衢歌》。

5黄卬:《锡金识小录》卷1。

6民国《吴县志》卷52引乾隆《元和县志》。

之内;而字号店商人却通过掌握加工环节进入了生产领域他们和踹匠染工之间雇佣关系的确立就标志着这一部分商业资本已经实现了向产业资本的转化。

江浙地区丝绸交易同样经历了一个逐渐摆脱牙行控制的曲折过程。以秀水濮院为例开初收丝有乡丝行收绸有绸行。绸行又分京行、建行、济宁行、湖广行、周村行名目“各以其地所宜之货售于客”1。后来外地商人也6续在产地设庄自行采办。两者的区别是:“盖昔时京省客帮到镇买货绸行系代客买卖今之绸庄则坐庆收货而销售于他省性质不同也”2。不过绸行的衰落只改变了商品收购的传统格局但在个体生产和分散经营的情况下如果商人仅仅依靠零敲碎打的方式那就很难保证大宗商品的迅运转。因此在组织货源的问题上他们还必须另外寻求一条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