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以及魏忠贤被罢以后入阁的来宗道、杨景辰等人。表现最突出的当数顾秉谦和魏广微。顾秉谦为辅掌拟旨批答朝廷有一举动则归美魏忠贤。魏广微呈寄魏忠贤书札称“内阁家报”当时人叫他“外魏公”1。
魏忠贤的党徒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五虎”为文职包括工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一年内由太仆少卿六迁至工部尚书的吴淳夫、一年内由太常少卿升至兵部尚书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左副都御史李夔龙。“五彪”为武职包括左都督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和田尔耕的心腹杨寰。居“十狗”之的是周应秋。此人善烹饪魏忠贤的侄子、肃宁伯魏良卿最喜欢吃他烧的猪蹄。他升至左都御史有赖于此被人称作“煨蹄总宪”。十孩儿四十孙更是人品繁杂。如李蕃、李鲁生由知县分别擢御史、给事中。他们先投靠魏广微魏广微失宠改投阁臣冯铨冯铨失宠又投靠崔呈秀因而被讥称为“四姓奴”2。
魏忠贤的党羽还为魏忠贤建立生祠。最先建生祠的是浙江巡抚潘汝祯。
他假借机户恳请建祠于西湖建成后上疏请熹宗赐匾额。熹宗名之曰“普德”。作为对此举的鼓励潘汝祯升为南京刑部尚书。而浙江巡按的奏疏晚到一天竟被罢官。
此例一开兴建生祠立刻成为风气。全国各地都争先恐后地为魏忠贤建生祠。
一名叫6万龄的监生还别出心裁建议在国子监建造生祠把魏忠贤与孔子并论:“孔子作《春秋》忠贤作《要典》孔子诛少正卯忠贤诛东林宜建祠国学西与先圣并尊。”1甚至尊贵如楚王也为魏忠贤建起生祠。
主持制造生祠的官员不一定都是魏忠贤的党徒如袁崇焕是明末颇有见识的边方帅才未必有心投靠魏忠贤。只能说建生祠形成了一种潮流即使为了自我保护也不得不随潮流而动。
生祠“极壮丽庄严不但朱户雕梁甚有用琉璃黄瓦几同宫殿。不但朝衣朝冠甚至垂旒金像几埒帝王”2。每建一祠多者用数十万少者也要数万。所用钱财不是盘剥民众就是取自官府。建生祠需要土地或占民田民墓或拆民房民舍无人敢阻拦。开封建祠拆毁民舍达两千余间。生祠飨祀按王公规格。祠内供像以沉香木雕刻外部镀金工艺精细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转动有如生人。外则衣服奇丽内则以金玉珠宝为肺1《明史》卷三o六《阉党》。
2《明史》卷三o六《阉党》。
1《明史》卷三o六《阉党》。
2郑仲夔:《玉麈新谭》卷七《丑媚》。
为肠髻上有一空穴不断更换四时香花。明人对权势者的奉承阿谀至此而极。
第四节厂卫刑狱魏忠贤亲自提督东厂锦衣卫官多是他的亲信和党徒。厂卫是魏忠贤专权的主要工具。
厂卫的主要任务之一是监视官僚系统。魏忠贤时代豢养厂役数百人在东厂抽签分派各衙门。监视审狱的厂役叫听记监视其他官府和各城门的厂役叫坐记。厂役将所探得事项汇报东厂叫打事件。有这一类情报不论昼夜都可直接从东华门投入。许显纯掌镇抚司每审狱魏忠贤必派人坐其后“其人偶不来即袖手不敢问”1。至于社会上层人物的以至“家人米盐猥事”很难躲过厂卫的耳目多在宫中传笑。如宁安大长公主(兴献王女)之子李承恩藏有公主所赐器物也被现。中书吴怀贤读杨涟疏还不敢与他人交谈只是击节称叹被家人告密死于非命家亦被抄。工部郎中叶宪祖见内城建内祠颇有感触窃叹:“此天子幸辟雍道也土偶能起立乎!”2把魏忠贤神像称作土偶大不敬。魏忠贤闻知把他罢官削籍。厂卫的触角也深入到民间。下面一件事很有代表性:“有四人夜饮密室一人酒酣谩骂魏忠贤其三人噤不敢出声。骂未讫番人摄四人至忠贤所即磔骂者而劳三人金三人者魄丧不敢动。”3三人始则“噤不敢出声”继则“魄丧不敢动”显然不是预先布置的圈套。
厂卫对民间的监视尤其是针对富民的监视也无孔不入。吴养春靠黄山收息是徽州有名的富户。他的家仆告他私占黄山历年所得租税计六十余万金。吴养春被逮至京照数追赔他本人被拷打而死妻女自缢家产尽收。郡中许多富户也因受牵连而破产。一般来说专权宦官同外朝官僚、同民间富户的关系都是很紧张的。
另外魏忠贤专权期间还在社会上造成了相互监视的风气。如“有徐生者偶过渡逢一京师人同舟。生问曰:‘魏监荼毒朝绅公复何似?’其人怒曰:‘魏尚公举朝奉为天生圣人汝一小书生敢妄诋毁何胆大如斗也!’”再如“南昌书肆中有一生阅《三朝要典》偶不平之慨。忽一人攘臂直前欲挟以见杨抚院。众为解劝俾生与多金始获免”1。前一京师人和后一人肯定不是厂卫探事人员。对魏忠贤的不满和抨击还要受到此辈凌辱和威胁或许是更大的悲剧。
作为封建工具的厂卫系统在魏忠贤擅权时期造成很多冤狱。扬州知府刘铎试图收买有关方面救援被押狱中的国戚李承恩为东厂太监张体乾缉获。张体乾进一步诬陷刘铎勾结道人方景阳诅咒魏忠贤。事实上方景阳与刘铎根本不相识。刘被斩于市方被毙于狱。处死民人就更简单了。魏良卿旧宅有两大狮子目下视“魏太监怒之榜石工至死”2。魏忠贤统领下的厂卫所用刑罚之酷更是令人指。被称为“六君子”的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六人都受过全刑各打1《明史》卷三o六《阉党》。
2《明史纪事本末》卷七一《魏忠贤乱政》。
3《明史》卷九五《刑法三》。
1郑仲夔:《玉麈新谭》卷七《奸恣》。
2谈迁:《北游录》纪闻上。
四十棍拶敲五十夹杠五十。杨涟受刑最多五日一审。许显纯令将他头面乱打齿颊尽脱;钢针作刷遍体扫烂如丝;以铜锤击胸肋骨寸断;最后用铁钉贯顶立刻致死。死后七日方许领尸止存血衣数片残骨几根。左光斗估计锦衣卫狱对他或是“亟鞫以毙之”或是“阴害于狱中”如果送到法司或无死理于是“靡焉承顺”。他也被五日一审“诃诟百出辱之。弛镣则受拶弛镣则受夹弛拶与夹则仍戴镣以受棍”1。另如周顺昌在狱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