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被一个男鬼盯上了怎么办 莫如归 526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6章

巴士在崎岖的路上稳稳行驶,三十分钟之后,来到楚楦家乡的小镇。

“到了吗?”那只鬼站在路边,一看到楚楦下车,便飘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接楚楦的呢。

但是他为什么,不跟楚楦待在车里面,巴士车上也并不是没有座位。

“还没到呢。”楚楦提着自己的背包走下来,眼睛在附近东张西望,说:“我老家在村里,离这里还有十多公里远,得坐摩托车。”

因为村子里面太偏僻,公交车都不到那的。

“这里很落后吧?”想到那鬼的出身,他笑道:“你大概一辈子没来过这种地方。”

“先生又在笑我,我一辈子也总共没去过多少地方。”霍云深佯装不开心地说。

“我没笑你,你一共去过多少地方,我怎么知道,你又有没告诉我。”楚楦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寻找附近的摩托车司机。

看到一个之后向人家招招手,然后司机很快就开车过来拉客。

“先生想知道吗?”

霍云深的问题被司机的到来搅和了去,楚楦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暂时停止交流。

在路上耗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楚楦家的门口。

他们家住在村头,距离小镇比较近。村子的中心点,还要往里面再走三四公里。基本上都是山都是水,以前没修好路的时候,交通非常不便。

最近几年把路修好了,村子也比以前富裕了不少。

不过楚楦家一直是比较有钱的人家,因为楚楦的爷爷是当时国企的技术工,八几年的时候就是大城市的户口,和楚楦的奶奶也是。现在楚楦他爸住的房子,就是楚楦爷爷那时候买的。临老退休了才和楚楦奶奶搬回老家养老。

那时候城市户口吃香,现在可不了,多少人想转回农村户口还转不了。

楚楦为了继承乡下这个房子,因为户口问题还走了不少手续,特别麻烦。

“到家了。”来到大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的一切还是走时的模样,楚楦回身关上门,笑着说:“这儿你已经来过了,那次还吓唬我,把吓得往床底下躲。”

霍云深跟在他身后,听见他翻旧账,便低着头装不懂。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对我那么凶?”楚楦问道,进了家门,到玄关的鞋柜里找出拖鞋换上。

现在是初冬了,他选择了一双棉拖鞋,拿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股霉味,等天气好的时候要拿出去晒一晒。

穿好鞋子,楚楦说:“怎么着,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出答案?

还是答案太丧心病狂,不适合回答?

“先生……一定要回答……”那鬼抬头,看见楚楦肯定的眼神,他了然:“因为,我知道先生不会接受我,就……破罐子破摔。”

“以恐吓威胁来达到目的。”楚楦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身进屋里放东西,顺便给爷爷奶奶上炷香。

“爷爷,奶奶,我带了只鬼回来,希望您二位别生气……媳妇这辈子我是没有的……孩子也……以后……”唠唠嗑嗑说了好些,无非是努力现在,展望未来。

霍云深站在门外,将里面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脸色倒还算平静。

外面的太阳很大,楚楦说完了就回到自己屋里,一会儿之后,抱着一张棉被走了出来,拿到外面去晒。

倒回来的时候,看见霍云深抱着两个枕头,从自己身边飘过……

一人一鬼来回了七八趟,把屋里需要晒的东西搬了出去。

然后楚楦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扫地,并吩咐无事可干的霍云深:“去厨房端盆水来,擦桌子和窗子。”

“是。”那鬼积极飘去了。

楚楦亲自示范了一下怎么擦桌子和窗户,对他说:“这两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当楚楦扫地之余,偶尔看了一眼自家的窗子,差点惊吓又想笑。

因为霍云深整个飘在上面,十分卖力地擦玻璃……有时候还是头朝下的……

“先生,擦完了。”

“换一盆清水,再擦一次。”

“好。”

他听话地去了,楚楦继续扫地,二百多平的房子,扫一次也要十多分钟。

“先生,又擦好了。”

“我看一下。”楚楦放下扫把拍拍手,过去检查霍云深的劳动成果。

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一道,指尖很干净。又到玻璃上擦了擦,明亮干净。

他笑道:“做得真不错。”

一回头,那鬼拿着自己刚刚放下的扫把,在那扫地。

动作很笨拙,就跟第一次拿扫把似的……

楚楦笑容淡了淡,眼睛升起一层薄薄的雾,走了过去,握住他拿扫把的那只手说:“扫把是这样抓的。”一本正经地教他扫地。

霍云深的手一翻,将楚楦的手指收拢,在自己的掌心之下,一起抓住扫把……

“别玩了,我来扫,还有两间屋子赶紧地。”楚楦抖抖手,把那只鬼的手抖下去。

“先生许我再玩一会儿。”那鬼说。

“这是做家务,不是玩。”楚楦的动作很娴熟,神情很认真。

他知道,霍云深生前肯定没有握过扫把,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少爷……虽然命很苦。

楚楦忽然一怔,自己怎么会觉得霍云深命苦呢?

虽然早死确实命不好,虽然从霍云深的字里行间……有些事情已经摆在眼前,那是真的吗?

“霍云深。”他轻轻喊了一声,却说:“扫地的活儿交给你,我去拿拖把来拖地。”

“好。”那鬼得了楚楦手中的扫把,认真地干活去。

客厅的地板是瓷砖地板,房间的地板一律是木质地板。等客厅的地板拖干净以后,出现端着水盆和毛巾进了房间。

毛巾拧得很干才敢擦地。

“我来吧。”霍云深抢过毛巾,一下子把水拧干,就跟用了甩干机似的。

“谢谢……”楚楦接过那条半干的毛巾,眼神类似崇拜。

霍云深抿嘴笑了笑,拿了另一条毛巾跟对方一起擦地。

“知道怎么擦吗?这样,把屁股撅起来……走一个……”楚楦示范完毕,自己笑了。

“好。”霍云深听话地把屁股撅得高高地,灰白的手臂露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二个在屋里推来推去,终于撞了路线,把脑袋撞在了一起。

“啊。”楚楦停下来,捂着额头痛叫,脸皱得像个包子一样,指责霍云深道:“你开车不看路。”

“我……我是新手司机。”霍云深怔怔望着他,眼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然亮晶晶,水盈盈,扩大的瞳孔里头,只映着一个人的脸庞。

“那又怎么样?”楚楦看到,这鬼呆呆地看着自己,嘴唇微张,瞳孔大开,一副很蠢很蠢的样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说:“给你开罚单。”

“啊?”霍云深继续呆滞着,直到楚楦的手指爬上他的下巴……“先生……”

“……”楚楦睡下眼睑,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身体向前倾。

一枚温柔的亲吻如期而至,惊动了霍云深小心翼翼的猜测,他真的……

吻了过来。

“先生。”这是不一样的,霍云深放开手里的抹布,两只手齐齐伸向楚楦,紧紧地抱着他的背。

如胶似漆的一个吻在无声中越演越烈,最后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谁不肯放开谁。

楚楦的心脏因缺氧而痛得似乎要炸裂开来,他率先做出了推开的动作。却有一瞬间看到,和自己亲吻的霍云深表情狰狞。

“先生。”他抓得太紧。

“我……”恐惧爬上楚楦的脸孔,在眼中一闪而逝。

不,也许他只是太喜欢自己了。

楚楦喘着气,用手摸着胸口站起来。霍云深也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楚楦的眼花所致。

“水脏了,我去换水。”他小声地说,端着水盆轻轻地出了屋子。

望着他婷婷袅袅的背影,楚楦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他跌坐在水汽未干的地板上,呐呐自问,这份毛骨悚然的爱,如何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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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番努力,家里焕然一新。站在干净的客厅中转了一圈,楚楦心情还不错地说:“我去做饭了,今天带了番茄和鸡蛋,你喜欢吃炒的,还是喜欢喝汤?”

霍云深飘在自己擦好的窗户面前,总想把窗帘给拉上。

听见楚楦跟自己说话,他转过身来,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先生喜欢怎么吃?”

“我喜欢吃炒的。”

那鬼幽幽说:“那就做汤吧。”

“……”楚楦心想,这家伙不是号称喜欢我吗?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鬼吃不下人间饭菜,只能闻闻味道。最后把一盆西红柿蛋花汤吃下肚的,仍是楚楦自己。

他把碗筷一撂,让那鬼去洗碗。

回头就听见碗打碎的声音,他走进厨房,看见一地的碎片,念叨道:“碎碎平安,落地开花。”

然后把扫把来,将碎掉的瓷片收拾好,倒进垃圾桶里。

那鬼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洗碗布,站在那儿垂着眼睛,瞄着洗手盘里还剩下的幸存者……跃跃欲试。

“我来洗,你去旁边待着去。”楚楦拿过他手里的洗碗布,站在洗碗盆面前娴熟地洗碗。

一个大的两个小的,几分钟完事。

“先生的老家有浴缸吗?”那只鬼突然问道。

“有,怎么了?”楚楦洗好手,用干爽的毛巾擦干水迹。

“晚上在这里过夜吗?”那鬼又问道。

几个词在嘴里打了个转,始终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究竟在问什么?

终于想明白了霍云深的小心思,楚楦的脸红得就像今天中午的西红柿,甜中带酸,好吃开胃。

“明天上午回市里。”他说道,也就是在这里过夜的意思,他早就是这么想的。

“好。”在屋里擦地板的时候,自己露出丑态把人吓到了……之后便一直不敢靠近,总是害怕一抬眼,就看见楚楦眼里的恐惧。

其实,他也在极力控制,对吗?

一整个下午,楚楦显得心不在焉,全身精力都在想一件事情。他想着怎么分散霍云深的注意力,好让他不惦记着自己老家的浴缸。

要不,就说浴缸坏了?

“楚楦!是不是你回来了?”窗口忽然传来一道大妈的声音,顺便还有敲窗子的声音。

她姓何,是村里的村委干部。家住在村里深处,今天开着小绵羊去镇里,回家时经过楚楦家门口,看见他家晒被子,猜测是楚楦回来了。

“何婶,这是从外面刚回来?”楚楦打开窗子,笑眯眯说道。

“对,买东西去呢,你咋回来了?”何婶跟楚楦唠嗑了一阵子,得知楚楦还没女友,当即挤眉弄眼地说:“晚上村里的文化室放露天电影,你要不要来看看?”

到时候姑娘小伙们凑一块儿,说不定就对眼了呢?

“露天电影?”一放就俩钟头那种,回来不就可以睡觉了吗,楚楦若有所思地点头:“好,我晚上去看。”

“哎,不过路上要小心。”

去村里的文化室还有三四公里的路,没有水泥地,路旁杂草丛生,不时还有坑,晚上走起来得特别小心。

楚楦跟人交谈的时候,那鬼会躲起来。

在巴士车上人多的时候也是,他不喜欢楚楦跟人在一起,但又无法阻止。

要怎么样才能实现心里的想法,要等多久……或者说,还有等下去的时间吗?

“霍云深,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楚楦推开门,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找到那只鬼。

自己坐在桌子边,那只鬼自动飘过来:“电影?”他带着疑惑不解,这么落后的地方可以看电影吗?

当然,楚楦家里也有放映设备,只是没有拉网线。

“走路去的,晚上再说。”楚楦拉开抽屉,动手整理自己的书桌,将一些不常用的东西存放起来。比如爷爷留下的那套文房四宝。

“先生这里有文房四宝。”霍云深看见笔墨纸砚,多瞧了几眼。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我不会写。”楚楦说道,突然想到:“你会写吗?”

抬头看着那只鬼,那只鬼矜持地颔首:“略懂一二。”并准备大显身手。

“可惜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很久没用过,也没墨水了。”楚楦其实并不打算让霍云深动爷爷的遗物,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虚吧,不婚无后还和个男鬼混在一起,始终对不起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爷爷。

“哦。”霍云深垂着眸,虽然他闻到了墨水的味道。

一个是先生的爷爷,一个是不怎么受待见自己的,孰轻孰重自己心里有杆秤。

“回到市里,我给你买一套好的文房四宝。”楚楦看见他好像不高兴,连忙补偿道。

“好,谢谢先生。”霍云深道着谢,神情始终淡淡地。

互相之间,就好像有一根绳子,虽然连在一起,却始终亲近不了。你在那一头,我在这一头,当我走向你的时候,你害怕地往后退。当你走向我的时候,我高兴得露出凶态,生怕自己吃了你。

不管远一点,还是近一点,都生生折磨人。

就这样不安地熬到了晚上,气氛一如既往地诡异着,楚楦终于受不了了,拿出手电筒准备出门。

电影是八点半钟开始播放的,天早就黑了。

外面有些许冷,但是不吹风。楚楦穿着一件短外套,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走到门边对那鬼说:“你还想去看吗?”

那鬼现身出来,从暗里伸出自己的手。闹了一下午的别扭,终于忍不住主动亲近。

楚楦握住那只灰白的手掌,把自己冷得一哆嗦,他说:“我应该穿个手套才牵你。”

闻声的霍云深握得更紧了一些。

走出家门,结伴走在路上,四周围静悄悄地,只有偶尔传来狗吠的声音。

村里的人家喜欢养狗,一般用来看门。

他们经过一家养了条大黑狗的人家,那只黑狗朝楚楦用力吠了几声。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不是看着楚楦,而是楚楦身边。

“不用管它。”楚楦把霍云深拉到自己另一边,用身体阻隔着那只黑狗的视线,那只黑狗果然就不吠了。

可能没想到楚楦会这样做,霍云深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心一悸一悸地,连忙不敢看他。

在路上走了十多分钟,来到村里的文化室,他们看到热热闹闹的男女老少,都在等电影开播。

因为是晚上,光线暗淡。楚楦走进人群中并不显眼,他还去了一趟文化室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瓶矿泉水。

“小伙子,电影快开始了,快去抢位置啊。”

结果楚楦去抢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连后排都没得到。他倒是不遗憾,随便找了个最外围的地方站着,跟霍云深聊天。

不过对方好像脸臭臭地,十问九不答。

“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嗯。”

“为什么?”

楚楦看一眼电影,看一眼他,忽然有种荒谬的觉悟,感觉彩色的电影画面,也不如这张黑白两色,清汤寡水的脸庞吸引人。

这发现让心酥酥地,也让心沉沉地,有点慌。

那鬼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索性楚楦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着看电影。并不知道自己也是一道美好的风景,尽入了那双死水无波的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其实站在他身边就很开心了,拉着手看电影……以前都没有敢想过。

“先生,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影片的最后,有一个男主角死亡,而另一个男主角选择永远地纪念他。

所以霍云深才会这么问?

“他们是兄弟情,你别多想。”楚楦哭笑不得地回答他,不知道这只鬼的脑子里究竟在关注什么。明明是一部热血战斗片,孩子们都看得很热闹。

他倒好,在琢磨人家直不直。

“好了,电影看完,回去睡觉。”

楚楦不清楚的是,那俩个演员疑似是同性恋,拍摄电影的期间传出过绯闻,被说是一对儿。最后有没有在一起就不得而知。

霍云深他这么敏感,隔着屏幕都嗅到了不寻常,不能说不是慧极必伤。

“额……”楚楦走在前面,没发现身后那鬼的心不在焉,他一不小心踩了个坑,咔擦一声崴了脚。

“先生怎么了?”听见楚楦的呼声,霍云深很有速度地赶上来查看。

“把脚扭到了,嘶……疼……”楚楦用手去碰了碰,发现又是原来崴过的地方,有习惯性崴脚的趋势。

“我看看。”霍云一听皱着眉头,他马上深蹲下来用自己冰凉的手掌捂了上去,让楚楦受伤的脚踝舒服了一下。

“嘶……好疼,别用力……你直接给我治好行么?”上次的脚崴了就是霍云深给治好的,楚楦印象深刻,因为特别快。

“回去再治。”霍云深给拒绝了,转过身背对着楚楦,说道:“先生上来,我背你回家。”

用手电筒照在他的背上,楚楦一脸不自在:“怎么能让你背我……”

“先生,快上来。”霍云深催促道。

是怎么上了他的背的,楚楦也不太记得,只知道一不留神就趴上去了。回过神来,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怎么能是霍云深背自己,要背也是自己背他。

“先生也背过我,还记得吗?”走在黑暗的村庄小路上,霍云深反手抱着楚楦的身体,一句一句地说:“你背着我拜了堂,那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那天一直在等,不确定他会不会如约而来,把自己娶回家。

霍云深还想过,如果楚楦不来,就去他家杀了他,用他的血来安慰自己那颗,在小院里待到日渐扭曲的心。

那颗早已死去的腐烂的心,二十多年后挣扎在潮湿阴冷的泥土里,想看见阳光,想重新跳动。想为一个男人重拾美好的自己,努力去诱惑他,奢望拥有他。

好似做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肯要这具腐朽的身体。

“可是霍云深,你知道那是我最难过的一天吗?”在他背上眺望着黑暗的远方,曾经的楚楦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像这黑夜,无边无际,无星无月。

直到有一天忽然觉得,其实不是夜太黑暗,而是自己选择闭上眼,什么都不去看。

“我知道,先生不喜欢我。”那鬼说:“但我很喜欢先生呢。”所以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靠近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丑陋的身体和面孔,明明就让自己很自卑,却还是会出现在他面前。

每次被嫌弃到呕吐,就难受得不得了。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是因为八字才喜欢我的。”楚楦皱着眉说道,他发觉自己和霍云深之间最大的问题,原来不是物种不同,而是三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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