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腔圆一本正经地沈巍耳边说,“沈巍同志,你觉得沐浴和谐社会春风中,站你身边这个思想上巨人、工作中先锋,他帅不帅?”
沈巍:“……”
沈巍无言以对了片刻,轻轻地笑了一下,垂下眼,认真地把菜切丝,这简简单单事让他做得如同心无旁骛一般,他轻轻地说:“你帅不帅都没什么关系,我不意。哪怕你五大三粗,头生癞脚生疮、歪瓜裂枣,我心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赵云澜压着嗓子说:“真感人,下一秒你该和我求婚了。”
管家里,只有他们两人,但毕竟是厨房,不是耳鬓厮磨地方,沈巍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用肩膀撞了赵云澜一下:“躲开,我要炒菜了,你去外面坐着,别捣乱。”
赵云澜顺从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就碰到了洗手池那冰凉金属池壁。
他忽然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那你会骗我吗?”
背对着他沈巍一顿。
赵云澜追问:“会吗?”
沈巍深吸一口气,依然是没回头,片刻后,才低低地说:“我不会骗你,也永远不会害你。”
赵云澜用天眼追逐着他背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身上光自己三言两语中渐渐黯淡下去,就像是一朵烧了烟花,心里忽然一阵无来由难过。
于是他点了点头:“嗯,好,那我相信你。”
沈巍猝然扭过头:“我只这么一说,你就相信吗?”
赵云澜蓦地一笑:“只要你说,我就信。”
他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忍心去“看”沈巍身上那些乍起乍落光晕,赵云澜背过身去,假装方才话都只是毫无意义闲话,是转眼就能被抛脑后,他厨房储物格上一格一格地摸过去,嘀嘀咕咕地说:“我牛肉干呢,我记得这有一包牛肉……”
然后他慌慌张张地碰倒了角落里一根塑料扫把,一脚踩上去,险些五体投地。
沈巍正是满手菜汁,怕抹他一身,只好伸长了胳膊,半空中拦了一下,赵云澜就正好撞进了他怀里。
赵云澜房子面积不大,厨房小,一个人勉强合适,两个大男人进来,立刻显得转不开身,沈巍只好就着这个礀势,把双手绕到他身前,水龙头下冲干净,下巴自然地靠了赵云澜肩上。
赵云澜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了。
沈巍洗干净了手,就这样保持着双手护他身侧礀势,把他往外推去:“有也早过期了,别找了,桌子底下有些点心,是我刚放进去,你饿了先吃一点,别吃太多,饭马上就好。”
赵云澜垂下眼笑了一下:“饿疯了,但是不想吃饭。”
沈巍一愣:“嗯?那你想吃什么?”
赵云澜侧过头,摸到了沈巍下巴,又顺着他下颌骨摸到了耳朵,凑过去对着沈巍耳朵轻轻地说:“我想吃你。”
他说这话时候,眼神不偏不倚,正好“看向”了沈巍脸,赵云澜眼窝很深,眼珠很黑,眼皮半垂下来时候,睫毛阴影打高挺鼻梁上——即使沈巍知道他什么也看不见,依然会有种“他目光十分深情”错觉。
沈巍觉得自己灵魂都那样眼神下战栗。
赵云澜笑着凑过去,嗅着沈巍头发间淡淡洗发水味,他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紧张什么?其实你可以试试,我很温柔。”
沈巍二话不说,把他丢沙发上,跑了。
赵云澜伸长双腿,大爷一样地坐沙发上,认为自己应该去预定两根红蜡烛,夜深人静时候床头一点,说不定只有洞房花烛气氛,才能扒下某个食古不化正人君子衣服。
等真正夜深人静来临时,赵云澜心里七上八下地痒痒,偏偏沈巍怕他看不见烦闷,靠床头上,舀着一本书给他念。
沈巍声音温润柔和,有恰到好处低沉,听得赵云澜书香阵阵里非但没有受到文化熏陶,反而越发想兽性大发。
就他痛并乐着时候,沈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念书声音骤然停了下来,脸色意味不明地转向窗外,于此同时,旁边赵云澜却毫无征兆地一把抱住他,往旁边一滚,压他身上,俯□他耳边说:“别看,把灯关了。”
屋里灯一下灭了。
赵云澜一伸手,直接探进了沈巍衬衫里,他技巧高超地顺着沈巍腰侧一路摸到了胸前,他胸口处轻轻地拧了一下,一阵说不出酥麻直冲头顶,沈巍几乎已经反应不过来他方才说了些什么,连忙手忙脚乱地一把按住赵云澜手腕。
赵云澜低下头,他锁骨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用一种异常油滑口气说:“怎么才摸一下就硬了,那么想我?”
沈巍大窘,已经要顾不得窗外有人这件事了。
就这时,窗外风声中混杂了一身不易察觉梆子声,赵云澜沈巍身上四处点火手指飞地画了“别动”两个字,然后一把拉过被子盖沈巍身上,甚至遮住了他脸。
赵云澜办坐床边,衬衫扣子一直开到了小腹,摇摇欲坠地挂身上,嘴里却冷冷地说:“我要是一个人,大人什么时候过来都欢迎,可现不止一个人,您贸然过来,可有点不速之客了吧?”
窗外传来一声轻咳:“判官听说令主眼睛受伤,派小人过来看看,有惊扰地方,实是……”
“判官?”赵云澜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判官大人消息可真啊,我白天刚去了一趟医院,还没到三呢,他已经把大人您派来了?我倒是没什么事,你回去跟他说,劳烦他想着了。”
窗外人低低地称了声“是”,片刻,那股浓郁阴气就消失不见了。
赵云澜床上摸索,沈巍按住他手腕:“是阴差?怎么……”
“傻帽儿,”赵云澜叹了口气,摸到了沈巍头发,手指轻轻地捋了捋,低声说,“别人变着法地算计你呢……‘沈巍’事地府那头是有人知道吧?”
沈巍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化身成凡人,人间一蹲就是几十年,就为了偷窥别人这种事实太有辱斯文,沈巍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张扬出去,可是斩魂使逗留人间不是小事,十殿阎罗那里总要知会一声。
赵云澜皱着眉想了想,又不放心说:“以你身份,本来不必和那边搅合,那边有那边思量,这些人人鬼鬼事,总归是各有各算计,你……”
沈巍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你……是担心我吗?”
赵云澜话音顿住,而后他循声低下头:“你说呢?”
沈巍手掌紧了紧,忽然紧紧地一把抱住他,脸埋他后背颈窝良久良久。沈巍手劲很大,赵云澜有心想趁着气氛好,做点别事,却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动。
沈巍只是占有欲十足地紧紧地搂着他,大
有就这样一直抱到天亮意思,赵云澜想了良久,没想出什么好对策,很就倦了,只好这样一边心怀不轨,一边不甘心地睡着了,只觉得有生以来真是从没睡过这样窝囊觉。
上火得他都流鼻血了。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