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至极阴郁:“那我奉劝你,如果你够聪明话,好也给我一锥,否则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鬼面听了,沉默了片刻,纵声大笑:“如果是昆仑君,我今天就算舍命,也绝不让你独活,至于……”
他身体猛地一震,失去了神木庇护镇魂鞭一瞬间碎成了无数节,赵云澜手心被震出一道几乎见了骨血痕,脱手而出:“我令主你,唉……我感激你借火之恩,又受他影响,不得已……实有一点喜欢你,留着你也无碍。”
鬼面说完,带着尖锐笑声,黑雾升起,一瞬间他与被黑茧包围沈巍同时不见了踪影。
赵云澜原地站了不知多久,手心几乎已经被鲜血糊满了,判官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令主,你……”
赵云澜骤然被他声音惊醒,极缓极缓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处斜斜飞起,带着一丝说不出不祥殷红颜色,漆黑瞳孔深得吓人,他抬起自己手,轻轻地舔了一下手心伤口,上眼皮显得深邃极了,浓密睫毛他眼珠里打下一片看不见底阴影。
判官本能地一哆嗦。
“我得劳烦判官大人一件事。”赵云澜用一种平静得诡异声音说,“请您带我去见见幽冥中真正轮回。”
一时间判官竟然觉得他有些陌生,良久,才驴唇不对马嘴地说:“我、小人还以为令主想问问镇魂灯……”
“镇魂灯?”赵云澜左眉轻轻地、如同颤动一样地挑了一下,左手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右手伤口,不过片刻,指尖已经一片嫣红,有那么片刻光景,判官胆战心惊地以为他要说出口是某一句让人惊惧话,然而赵云澜却只是兀自带着他诡异平静,眼皮微垂,终连一丝也没有露出来,只是简简单单地说,“请前走带路吧。”
“赵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声音,赵云澜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祝红。
“嗯,”赵云澜既没有发火,也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仿佛随口应了一声,好像他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把祝红派遣走了,她是不顾命令私自回来,随后,赵云澜脚步一顿,“碰见楚恕之和大庆,让他们继续找林静,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会。”
祝红:“我跟你一起走!”
赵云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带着你不方便,再多**几年吧,小蛇。”
祝红简直七窍生烟:“小蛇?我是小蛇?那你是什么?我们族人里像你这么大还啃自己出生蛋壳呢!你这个凡人。”
赵云澜头也不回,只是嘴角无声无息地露出一个冷冷地笑容,如耳语一般几不可闻地说:“别急,很就不是了。”
被众人搜寻林静正艰难地打坐,他不知道自己身什么地方,等他恢复了自己五官六感,就发现已经被人绑了这里,背后是一块形状诡异大石头,石头旁边有一棵抬头看不见树冠树,周围仿佛是由水,然而他本人好像身处了一个透明大罩子里,并没有受水影响。
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奇形怪状幽畜……有些是典型幽畜,有些像人,有些简直是一滩烂泥,这一群“幽畜”密密麻麻地围他周围,几乎立刻引发了某神经纤细男人密集恐惧症。
林静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可惜刚开了个头,念了两句,林静就不幸地发现,佛经似乎激怒了周围这些本来就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芳邻”,幽畜们骚动起来,大大小小嘶吼四下响起。
林静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挤出了一个难看地笑容:“那……那什么,我不知道咱们这有不让念经纪律,我这人素质不高,立刻改正、改正。”
距离林静近幽畜眼神贪婪地黯了黯,忍不住往前凑了一步,耸起鼻尖,细细地闻着男人身上鲜血肉味道。
林静哭丧着脸:“我都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这位同志非礼勿碰,注意素质啊!”
那幽畜突然冲着他张大了嘴,一口往他身上咬去,就这时候,另一只像人模样幽畜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先前那只胆敢当众赤独食者后颈,皮肤发皱手指用力一捻,较为低等那只他手里就成了个脑袋形风铃,叮叮当当地挂那里,死了。
突然出手杀同族这位尖叫一声,一把撕下尸体整只耳朵,连酱油和醋也不用蘸,直接就送进了嘴里,吃了。
而后它大方地抬手把尸体一扔,无数幽畜好像听到了年钟声一样,热情洋溢地扑了上来,不过半分钟,方才那只幽畜已经连皮再骨头,不剩下什么了。
林静看得目瞪口呆:“阿弥……那个陀佛,我佛慈悲,请施主们注意餐桌礼仪啊。”
施主们一起向他咆哮,大概想用他本人锻炼一下优质餐桌礼仪。
“好好好,不注意就不注意,诸位自便!”
就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呼哨声,众幽畜――鬼族们一下全部安静了,随后就像被风吹走大雾,忽悠一下全散干净了。
林静只觉得身边一阵劲风划过,随后一个人咣当一下,被从空中扔了下来,给钉了旁边那棵奇怪大树上。
四条漆黑镣铐从大树干里生出来,牢牢地扣住,那人心口上插着一根三尺来长大冰锥――是真被“钉”了树上,有那么一瞬间,林静屏住了呼吸,他以为那个人死了。
而就这时,被钉树上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呼吸都颤抖,但是脸上一丝一毫也没有露出来,林静就是这时候惊讶地叫出了声:“沈老师!”
沈巍低头扫了他一眼,没出声,林静却看见了他满头冷汗,嘴唇苍白得像白纸一样,仔细看,他身体几乎是不断颤抖,可除此之外,脸上却没露出一点痛苦形迹来。
随即而来鬼面落下来,站沈巍对面,笑嘻嘻地看着他,过了一会,鬼面缓缓地抬起手,把脸上面具摘了下来。
林静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佛那个慈悲,赐**一副眼镜啊!这双二五眼,怎么、怎么看着是有两个沈老师啊?”
然而仔细看话,戴面具“沈老师”皮肤要惨白一些――不是正常白,白得发青,简直就像是刚从福尔马林里爬出来,因此身上带着某种无法言喻气质。
仿佛是说不出怨气和阴气,以至于沈巍那种入画般清俊五官仿佛成了一张挂骷髅上画皮,越是好看,就越是可怖。
林静眼睛瞪得要脱窗,一瞬间认定了,后来这个人臭不要脸,是照着他们“领导夫人”整容整,明显是一个比较难看山寨货!
只听山寨货缓缓地开了腔:“我是个念旧情人,可你步步紧逼,我可真是不得不弄死你啊,我兄弟。”
鬼面说这话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奇异光彩,仿佛既惋惜、又垂涎――沈巍与他同为鬼王,不用说他后来受到昆仑君庇护,有了神格……
“如果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