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无数繁杂的信息中搜捡有用之物。
听了半晌,始终没有有用之物后,便溯流而上,换个地方继续听。
几个时辰后,一群蚯蚓呼朋唤友的声音陡然传来:
“春天到了,北面的泥土又黑又甜,北边的姑娘又热又软……”
“快走快走!”
“同去同去!”
神念透过泥土,许多蚯蚓在泥土中穿行,往无尽河而去。
这片无尽河中连绵不断地分布这许多小岛,仿虽然并不完全相连,却也让宽广的河面缩小了许多。
原本叶贯就准备从这里偷偷通过,有了这些蚯蚓为引导,就不用那么冒险了。
普通蚯蚓身躯单薄,他们能通过的地方肯定不会深陷水底,这条河段底下必然有陆桥相通。
想到这里,叶贯再不迟疑,身形一闪直接遁入地底,越过蚯蚓飞速向前。
他很快发现,这些小岛之间果然有一个不规则的地架相连,一直想对岸延伸,直入无尽河中央地带。
这里原本肯定是一片低矮的山脉,被无尽河淹没后,虽然年深日久,却没有被完全侵蚀,才留下了这么一个水底陆桥,最后成了两岸蚯蚓的交换基因的通道。
土遁数里,法力将尽,叶贯悄然遁出地底,用法力逼开四周河水,静静打坐休息,恢复法力。
这个陆桥离水面不远,不过百来丈距离,否则,一旦深陷水底,他根本不敢遁出大地,一现身就要被强大的水压压成肉饼。
凭借法力硬抗虽然能顶住水压,但非常消耗法力,如果土遁途中要这么做,很难长时间保持土遁状态。
时间一点点流逝,法力逐渐恢复,叶贯遁入地底准备继续穿行,四周的水势忽然传来阵阵异动。
他心下一顿,当即停下了遁光,十几只雄壮的虾妖缓缓在不远处经过,领头的大虾厉声道:
“小的们,大王说了,只要抓住那只鲤鱼,个个都有重赏。
谁要是这时候犯迷糊,让那只鲤鱼从你们的驻地通过却一无所知,到时候秋后算账,必定直接斩首,把你们的妖身做成肉饼!”
“是是是……”
“好的好的……”
一种虾妖七嘴八舌地答应着。
叶贯心下一动,大红鲤鱼的身影陡然浮现脑海,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对方。
等这群虾妖通过,叶贯继续才继续土遁向前.
一天后,他已经越过无尽河中央线,渐渐靠近北岸,心底陡然大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赶路的时间其实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恢复法力。
好在虽然遇到了好几拨水妖,却谁也料想不到,这深水之下的大陆桥中,竟然会有一个人类在偷渡。
藏在一个水底石窟中,叶贯一边恢复法力,一边好笑地看着成群结队的蚯蚓大军笔直南下。
无数年的穿行,这个陆桥中已经有了一个颇大的光滑通道,无数丰腴肥硕的蚯蚓通道中快速前进,一边打着拍子唱道:
“南边的汉子壮,南面的汉子强,抓紧时间冲过去,一个不落抱上床。”
这水底陆桥还真成了南北蚯蚓一族的鹊桥了,果然是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万物生灵各有各的生存智慧。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不远处随地传来重重的撞击声,心下一动,叶贯凝神望去。
一个大红身影映入眼帘,一队虾兵正结成阵势阻拦鲤鱼精。
一向凶横霸道的鲤鱼精现在看上去很惨,全身上下都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口,魁梧的身体仿佛都缩小了一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拼杀。
几次没能冲过这群虾兵的阻截,鲤鱼精恼了,一举已经修好的寒水叉,指着为首的虾兵大骂道:
“鱼爷爷我心情好,懒得理会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你们竟然一再相逼,还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么?”
被他杀气腾腾的大眼珠子瞪着,为首的虾将有些脚软,却依旧大着胆子说道:
“李老三,你杀了虎大王的二弟,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追杀你,你逃无可逃,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免得吃苦头才好……”
“狗屁虎大王,不过一只食气境的虎皮虾而已,总有一天我要剥皮抽筋,油炸虎皮大虾!”
说到这里,鲤鱼精脸色一冷,眼珠子中猛然透出杀气,冷声喝道:
“今天先吞了你们几个小虾作开胃菜!”
〇〇二 鲤鱼精
下一刻,只见墨绿光华一闪,鲤鱼精已经激发了水遁,强行冲入虾群之中,一叉刺向为首的虾将。
虾将怎么也没料到,这李老三如此搏命,竟然敢在众虾的环绕下突击他,一时不察,顿时被一叉刺穿了头颅。
不理会一众虾兵刺在他身上的兵刃,他大嘴一张,直接把虾将吞到了肚子里,一边大喝道:
“果然口爽,爷爷我今天要把你们全部祭了我的五脏庙!”
说罢,墨绿光华一闪,他又刺死了一只虾兵,如法炮制地再次吞入腹中。
虾壳“咯咯”脆,虾肉“嘣嘣”响,红的血液、白的脑浆随着他口角留下,活像爬出九幽的恶魔。
其他虾兵看到他满身是血,却依旧凶神恶煞当着面吞噬同族的样子,一个个心惊胆战。
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一众虾兵一溜烟散开逃了。
“哇”地一声,鲤鱼精口中突然鲜血狂喷,刚刚吞下的两个虾妖也尽数吐了出来。
“果然是无胆虾妖!”
好一会才平复气息,鲤鱼精一边继续往上游飞奔一边恨恨骂道:
“伪君子虎大,平日对虎二那么刻薄,连法器都舍不得给一件。
想抢我的寒水叉了,就忽然假惺惺地打出为虎二报仇的旗号,假仁假义,真让人恶心,总有一天我要吃了你……”
嘟嘟囔囔地骂着,他从叶贯不远处越过陆桥,飞奔而去。
看得出来,鲤鱼精身负重伤、法力将尽,要不然也不会连区区一队虾兵都应付的那么艰难。
但叶贯自己也一身虱子,又在这无尽河底,最终还是压下冲动,任由他通过了。
被鲤鱼精这么一闹,无尽河底的水族巡逻队陡然密集起来,就连这个从来无人关注的陆桥,都迎来好几拨检查。
好在水族对土遁类法术所知极少,完全想不到这些平平无奇的土堆中竟然藏着个人,所有的检查都只针对水族,对近在咫尺的叶贯毫无察觉。
一路有惊无险,两天后,无尽河北侧的浅水区猛然一阵翻腾,叶贯涉水而上,大步踏上了北岸。
踏上陆地的那一刻,他陡然全身一松。
这次南下收获极大,但梁园虽好终非故土,他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踏上无尽河的北岸,终于能真正放下心来了。
绶带鸟和云豹的巢穴还有两处机缘,但张九州一事后,他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再南下了,只能暂且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