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过年
明明没喝多少酒, 沐青天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燥热一股股地从胸中翻涌上来。
“可不可以?”朱敬守凑过去叼住沐青天的嘴唇,先是细柔地亲着,越来越激烈, 最后化作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酒气顺着唇齿间的缝隙悄悄溜出去, 沐青天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小狐狸, 耳朵也耷拉下来, 等待过路人的垂怜。
朱敬守的动作只停留在表面,他蓄谋已久,做了充足的准备, 为的就是今天。他要等到沐青天的回答, 让他敞开心扉,由内到外,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唔。”沐青天扬起脖颈。
意识稍稍回笼, 他抚摸着埋在自己锁骨边的大脑袋, 问:“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朱敬守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 好像要吃人。
沐青天弯眼瞧着他。
“卿卿不喜欢我了吗~”
饿狼马上变成了没人要的小狗崽, 黏黏糊糊地冲沐青天撒娇,不停蹭着他的侧脸。
沐青天微微支起身体, 一手揽着朱敬守,调笑说:“我认识的庆王英武非凡,可不是像你这样。”
“谁, 谁敢冒充本王招摇撞骗。”朱敬守脸也不要了,一个劲儿地往沐青天身上爬。
几个回合下来沐青天就撑不住了。平常冷冰冰的庆王,现在顶着这么张帅脸撒娇, 而且只对他一个人,太会了!
“昶安。”沐青天躺在下面,伸出手抚摸朱敬守热烫的脸。
“卿卿。”朱敬守撑着双臂,为沐青天搭起坚实又安心的壁垒。
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纵使身上每一处都在诉说着爱,朱敬守还在等。
“不后悔吗?”
朱敬守撩开沐青天散在枕边的发丝,向下压了压。
“这句话太扫兴,换一句。”
沐青天笑出了眼泪,伸手环抱住朱敬守,挂在他胸前,埋进面前这个男人的肩膀里。
“谢谢你。”
“唉,早知道提前去威逼利诱京城的书馆,让他们讲点庆王温柔如水的故事。”朱敬守微笑着搂住沐青天。
“都把未来的王妃吓哭了,这可如何是好?”
沐青天破涕为笑,伸手就要去扒朱敬守的裤子。
“话本里都说庆王殿下与别人不同,有三……”
朱敬守故意板起脸,说:“传闻不可尽信。”
“信不信得亲眼看了,试了才知道。”
狼大王捡到了山脚下的小狐狸,轻轻一叼把火红色的、软软的团子带上了山。小狐狸不谙世事,听狼大王要给他看个宝贝,就乖乖上钩了。
小狐狸捧着蓬松的尾巴哭:兔子才吃胡萝卜。
狼大王:要均衡膳食。
朱敬守第一次开荤,虽然已经很克制自己,但能和心爱的人交融,本就是件克制不了的事。
家宴结束后休朝,按照以往的惯例,官员们开始相互走动,直到腊八前。从腊八开始,各家各府都会闭门,专心准备春节。
昨日沐青天大出风头,连没参加家宴的官员大臣们都听说皇上钦点了一位“工部掌案使”。
大家各怀心思,备好礼物准备登门拜访沐青天。结果临发帖时才突然想到,这沐大人住在哪里?
问了一圈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
“昨日沐大人与庆王同座,也是乘一匹马车走的,说不定庆王知道沐大人在哪里。”
天还没亮,庆王府门口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马车给围住了。
可真是奇观。
谁都不敢招惹庆王,过年时若是没有必要,都不会来给自己,也是给朱敬守找不痛快。以往家宴过后,王府门前都是冷冷清清,除了宫里的车,还有兵部尚书刘大夏,没人来。
“打赌不?”今天轮到小肆和小壹值守。
小壹目不斜视,不为所动。
“你就是太正经。”小柒路过,对小肆说:“赌什么,我跟你赌。”
“你们在说什么呢!”远处,一道粉色的倩影转了个方向,也往他们这边来了。
小壹眼皮一跳。
小肆喜欢热闹,很久没见书卉和小柒,当即聊了起来。
“赌今天外面的马车,有多少是冲王爷来的。”
“这还用说?”书卉从香囊里抓了两把瓜子出来分给小肆和小柒。
小壹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嗑瓜子声,吵得他脑仁儿疼。
“王爷归朝本是大事,他们来拜访也是应该的。”
小柒“啧啧”几声,摇头说:“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
怪不得追不到书卉。
之前也说过,书卉刚做暗卫那会儿,小壹对她一见钟情。结果后来知道书卉本性后,他说了些不太好的话,还刻意避著书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壹还喜欢书卉,可他就是不承认。
沐青天昨晚上累坏了,身上没一块儿好皮,尤其是白白嫩嫩的胳膊,光看数量都知道昨晚战况有多激烈。
“嗯——”沐青天不耐烦地翻了身,没想到牵动了伤口。
“好吵……”疼痛也叫不醒沐青天。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渗出来,他一边小声抽气,一边往罪魁祸首怀里靠。
“对不起。”朱敬守起得很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沐青天看,怎么也看不够。
他眼神中带着餍足和心疼,摸了摸沐青天藏在被子里,被捂得暖蓬蓬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起身下床。
沐青天似有感应,委屈地伸手在床上乱摸。
朱敬守还想让他再睡一会儿,连忙扯过自己的被子送进沐青天怀里给他抱着。
“乖,我马上回来,一会儿就不吵了。”他轻吻沐青天的额头。
时辰到了,王府大门缓缓打开。小壹绷着脸走出来站定,小柒也一改常态,端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小壹面对面。
好一幅“鬼门关”写实画。
方才还吵闹的马车全都安静了,屏息等待长史出现。
“各位若是要见沐大人,今日就请回吧。”
“啊这……”
王府里的人都是朱敬守精挑细选出来的,嘴巴很严。就算昨儿晚上沐青天快把王府哭塌了,他们都不会说半个字。
对外的说辞就是沐大人喝醉了,所以庆王殿下好心留他住了一晚。结果不巧,可能是夜风太大,吹着沐大人了。
王府都这么说了,他们要再吵着见沐青天,那是不识趣。大家只能把礼物留下,悻悻而归。唯独刘大夏、叶淇还有马文升被朱敬守留了下来。
快到傍晚,沐青天才悠悠转醒。
浑身上下被饿狼啃了个遍,哪儿都疼,尤其是屁股,最疼。
“阿嚏。”崔瀚打了个喷嚏。
严勋礼紧张地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
“昨日我都说了清理,你偏不……”严勋礼生怕弱不禁风的崔瀚发热,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寸步不离。
崔瀚恼羞成怒,红着脸捂住严勋礼喋喋不休的嘴。
昨天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编排完崔瀚,沐青天才终于感觉身体轻松了一点儿,能动了。
哭了大半夜,喉咙也干得不行。他慢慢侧身起来,想下床去倒杯茶。
“公子!”福宝用铁钳子夹着炭盆进门,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沐青天受惊,动作一大,扯到了伤口。他泪眼汪汪地看着福宝,朝他招手,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
朱敬守和三尚书议完事回来就听见福宝的尖叫,还以为沐青天出了什么状况,脚下生风冲进房间里。
沐青天正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嘬着。
朱敬守大步走过来,摸摸额头,不热。
“你先下去吧。”朱敬守对福宝说。
“是。”
嘤,公子变王妃了,得去找翠竹多买点补品。
朱敬守本以为沐青天醒过来之后会跟他闹,结果沐青天乖乖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很快,朱敬守知道原因了。
吃了上顿没下顿,说的就是庆王本王。
沐青天信了崔瀚的邪,鼓足勇气跟朱敬守做了。疼是真的疼,虽然后面也挺舒服,但是疼!不能忍!
每当朱敬守跟他求欢,他就会想到那天晚上的惨烈,还有第二天早晨的苦难——小米粥小白菜,他沐青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刚开荤就断粮,朱敬守眼睛里放着绿光,整天幽幽地盯着沐青天,盯得人头皮发毛。
“哟,稀客啊。”严勋礼臭着脸看着对面坐着的朱敬守。
崔瀚不赞同道:“管好嘴巴。”
“不知王爷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有。”朱敬守点点头,“兹事体大,借一步说话。”
崔瀚很有眼色地离开房间,留严勋礼和朱敬守商讨“大事”。
“庆王殿下手眼通天,还有要找我这个‘罪人’帮忙的必要?”严勋礼轻蔑道。
他被逼着签了契约,心里一直憋着火。
朱敬守沉默着打开布包,推到严勋礼面前。
严勋礼脸色一下就变了。
“帮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
“好说。”严勋礼爽快地答应了。
送走朱敬守,崔瀚躺在严勋礼腿上看书,好奇地问:“王爷找你商量什么,这么神秘?”
严勋礼一想到刚才朱敬守一脸严肃地问他,怎么才能让沐青天不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敬守,你也有今天!
“关乎庆王府的安宁,别问了。”严勋礼捏捏崔瀚的脸。
终于,在夜黑风高杀人夜,朱敬守偷偷调换了房间里的茶水。沐青天喝了几杯果酒,晕晕乎乎半推半就,成了。
庆王殿下再次得逞。
半夜,沐青天忽然醒过来,“慈爱”地拍了拍熟睡的狗头。
傻孩子,茶和酒的味道可差远了。
食髓知味的不止朱敬守一个,于是沐青天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终于给自己谋到了福利。
年顺顺利利地过去了,沐大人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一日,沐大人同王爷出游去了。
第二日,王爷新得了份兵谱,邀沐大人同看。
第三日,沐大人练功时扭着腰了,不能见客。
……
文武百官:沐大人是住在王府里不走了吗!!!
崔瀚的年过得则是“五彩缤纷”。
“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些东西?!!拿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勋礼坏笑。
“不重要,咱们都试试,就知道好不好了。”
吵吵闹闹,时间一晃来到元宵灯会。
这个月李广还没派人送药,沐青天估摸着,可能会在灯会上碰见。
王府铜墙铁壁,李广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药送到沐青天手上。朱敬守故意放水,零零散散也收集到四颗药丸,交给信得过的大夫分析。
药秦之前在信上说,对药丸里的成分已经有了些眉目,此次远游也是去寻找可以解毒的草药和药方。
“我想去灯会。”沐青天梗着脖子对朱敬守说。
“不行。”
全顺天府的人在元宵节当天都会出门看灯会,人多眼杂,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小王子那边动作频频,保不准会有奸细混入顺天府。
再说,人挤人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留在王府,两人坐在屋顶上看星星,喝上两杯,幕天席地,嘿,嘿嘿……
“不是有你在吗?”沐青天见硬的不行,歪头冲朱敬守撒娇。
他笑嘻嘻地说:“你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对不对?”
朱敬守无奈扶额。
沐青天真以为他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还就好这一口!
“灯会那天必须跟紧我,不要乱跑。”朱敬守答应下来,“真是怕了你了。”
沐青天欢呼,跳起来给了朱敬守一枚香吻。为了报答王爷通情达理,晚上还解锁了新姿势。
既然要去灯会,肯定得易容,不然到时候朱敬守往哪儿一站,把人都吓跑了。
沐青天现在也不是“闲杂人等”了,而是鼎鼎有名的“沐大人”!很多官员春节前没见到他,都在打元宵灯会的主意。
“凭什么我是白狐面具。”沐青天嫌弃道,“我也要兰陵王的!”
朱敬守举高手里的金面具,笑着说:“白狐多好,卿卿戴上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威风!!
迫于庆王的“淫威”,最终沐青天还是穿了白色绣金边大氅,戴着半边白狐面具出门了。
街上张灯结彩,投壶的、猜灯谜的、吟诗作对的,比比皆是。沐青天从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场面,拉着朱敬守左蹿右跑,在每个摊子前都要停一会儿。
“升官发财,岁岁平安。这位爷,给家中的夫人捏个平安人儿吧。”面摊小贩叫住朱敬守,说了几句吉利话后开始推荐自己捏的面人。
朱敬守对这种东西向来是不屑一顾的,拉着沐青天要往前走。
他转身要走,却看见摊子旁边,一个书生红着脸将面人递给身边的姑娘。
“平安人儿怎么卖?”
“图吉利,六文钱。”老板乐呵呵地说。
“捏两个。”朱敬守直接甩了一串铜钱。
老板受宠若惊,连忙道:“好好,别说两个,几个都行。官人,小的斗胆一问,夫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朱敬守伸手指正在盯着架子上的面人看的沐青天,说:“照他捏。”
“啊?”
面摊老板也是机智,说:“官人豪气,夫人英气,真是天生一对。”
朱敬守听得那叫一个舒坦。
“诶呀。”
沐青天被人撞到,踉跄几步小声惊呼。
朱敬守马上转头去看,可茫茫人海,哪里还有沐青天的踪影。
“官人!面人!面人!”面摊老板在后面举着一对依偎着的小人喊道。
沐青天随着人流向前,根本脱不了身。忽然,他手心里多了一团纸。
是解药。
“小心。”沐青天光顾着张望寻找可疑的人,没注意前面,差点又摔倒。
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他的手臂。
“多谢。”沐青天抬起头。
“你!……”
那人在看到沐青天的一瞬间似乎很惊讶,愣在原地,加重了扶住沐青天手的力度。
“公子认识我?”沐青天很奇怪。
“抱歉。”高大的男人猛地松开手。
“没关系。”沐青天不想跟别人扯上关系,说完就要离开。
“公子留步!”
沐青天被他抓着手臂,根本挣脱不掉。
“在下顾帆,不知公子名唤?”他急切地看着沐青天的眼睛,好像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沐青天皱眉,说:“田青。”
“果然不是……”男人低头说着什么。
“若公子不介意,相逢即是缘,不如同游。”
沐青天莫名其妙,警惕心直接拉满。不过走着走着,他发现这个叫“顾帆”的人眼界很开阔,见多识广。和他聊天,两边都很舒服。
朱敬守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沐青天,只能跳上房顶,一下就找到了人群中独一份的雪白。
旁边是谁!!
“前面为何这么吵闹?”沐青天礼貌地笑着。
顾帆心情愉快,说:“田公子怕是第一次来京城。”
顺天府主道旁有棵很粗壮的榆树,每年元宵灯会,痴男怨女们都会来树下系红绳,寄托情感,希望爱情能够“至死不渝”。
“田公子想去看看……”
男人快速接下迎面打来的一拳,目光冰冷。
朱敬守化解顾帆的招式,面色不善地站到沐青天身边。
沐青天看见朱敬守,当着顾帆的面高高兴兴贴了上去。
顺天府内能接下他一招的人不出三个,朱敬守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同样,顾帆也在猜这个突然出现的、和田青举止亲密的男人是谁。
“既然田公子已有人作陪,那在下就此别过。”
“不送。”沐青天笑眯眯地挥手道别,被朱敬守轻拍了下来。
庆王很不高兴,用哈气呼暖了手,从面具下面伸进去捏沐青天的脸。
“不许对别人笑。”
沐青天也在朱敬守手心哈了口气,下一秒兴致冲冲地拉着他奔向大榆树。
讨了两张红布条,沐青天背着朱敬守在上面写写画画。
朱敬守想看,还得了两声骂,只能作罢,拿起笔写自己的。
靠下的地方都被挂满了,要想挂上去,只能从树干往上面爬。朱敬守本来就高,也懒得往里面挤,直接把沐青天举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
“真漂亮。”沐青天瞧着远处的灯火,感叹道。
挂完红布,沐青天也有些累了,任由朱敬守抱着,回到王府。
风吹过河岸,带动树上的布条如月老的红线般翻飞。
【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愿朱敬守永世平安顺遂,希望我能一直留在这里,陪他看过余生。】
两张不起眼的红布在风的帮助下交缠在一起。
新年到来,开朝。
沐青天换上属于自己的正五品官服,首先要去吏部挂牌。
马文升今天特意等在吏部,见朱敬守和沐青天一起出现,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王爷怎么有空来吏部?”
朱敬守四处看看,说:“本王闲来也无事,想着好久没来了,就看看。”
“马尚书有意见?”
“王爷言重,老臣怎会有意见。”
好不容易见着沐青天,一路上凑过来寒暄的官员没有几百也有几十。起初沐青天还一个个问好,到后面累得不行了,就拽拽朱敬守的衣服,让他把人吓走。
庆王在手,好用!
最后一站是工部。
“下官沐青天,拜见大人。”
徐贯亲切地走上前把他扶起来,说:“以后都是工部的官员,不必多礼。”
“谢大人。”
徐贯此人,政绩平平,平常也是六部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尚书,没有主见,做事也唯唯诺诺。但他胜在忠心,所以朱佑樘留他做工部尚书。
四月,积雪消融,南方水患四起,乃是百年难遇的天灾。
朝中大臣日日争执,是否要派遣官员去赈灾。
建毓秀亭的事还没着落,又要开国库赈灾,朱佑樘急火攻心,晕在了皇后宫里。
上下哗然。
朱敬守忙得脚不点地,既要去皇宫里照顾朱佑樘,又要处理南方水患的问题。
他回到家,就看见心爱的人揣着暖炉迎上来。
一天的烦躁在此刻消散,朱敬守略有疲惫地笑着,说:“我回来了。”
沐青天心疼,赶紧把暖炉塞进朱敬守怀里,踮起脚用自己的大氅把人包住,往屋子方向走。
“水患的事有眉目了。”朱敬守面色凝重。
沐青天现在每日上朝,不过他没有进大殿的资格,只能在外面站着。不过事关朝廷,他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些情况。
“要派大臣前往赈灾吗?”
朱敬守点头。
现在朝廷分成两拨,一派是以马文升李广为首的“稳民心”,主张委任官员为钦差,亲往南方赈灾;另一派则觉得没必要派京城的官员去,小题大做。
而马文升和李广虽然想法相同,但推举的人选却不同。
马文升世代忠于皇上,非常忌惮朱敬守的势力,害怕他窃取皇位。
李广想借这个机会让沐青天再立奇功,取得皇上的信任,再由他提议修建毓秀亭。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时间是弘治九年。
小剧场:
朱敬守:王妃太优秀,总被人觊觎怎么办。
沐青天:过奖过奖,他们眼光是比较好的。
《所以今晚是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