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尤顽视线怔会儿又直勾勾看着公交会来之处,“报平安后,除了你确定回来,其余时间我们不要联系。”
布妥一愣,想推开否决,又被尤顽搂紧,“我怕我忍不住发神经让你回来。”
唇贴在耳侧,轻声应答:“好。”
“车来了。”把人隔开毫厘,在眉间落下一吻,“我会等你回来。”
踏上公交,彼此视线交融,布妥说:“我一定会回来。”
车辆启程,他们没有说再见,因为他们的内心一直装着彼此,没有分开过半晌。
“加油!加油啊!”
浑厚熟悉的嗓音占据了尤顽不舍的情绪,目光顺着来处投过去,老秃头?
老秃头穿着正装,站在大道拐角,靠着木柱朝尤顽乘坐的公交挥手喊加油。
“李老师。”尤顽走近打招呼。
“哭鼻子了?”
“没有。”猛烈摇头,刚正不阿啊。
李明国瞅瞅他,“喜欢的人走了哭鼻子不丢脸。”尤顽惊讶。
“我都看到了。”尤顽突然全身放松。
李明国果真还有话说:“情感这种事很难说,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我虽然不能够确切了解你们这种情感,但是行为都是相通的。公共场合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呢?”长者的好言。
“短暂贴贴脸,亲亲嘴,抱抱是被允许的,但是多一步的话就不是秀恩爱了,而是秀□□。公共场合不乏未成年人,我们做事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
尤顽低着头认可。
“当然,以上的秀恩爱在校内行不通。”现在是校外,尤顽又点头。
李明国突然笑着调侃一直低头的娃:“害羞了?”尤顽本来不害羞的,但是想到自己和布妥那啥时老秃头一直在一旁。
尤顽抬头,“没有。”先否认再说。
“走吧,吃早餐去。”李明国揽过他的肩膀,“应该没吃吧?看这脸应该没洗,头发应该是刚理的。”
又是直中靶心,尤顽这次坦然,反倒好哥们起来,“没事。老师你等我几分钟就好,我可是公认的神速。”
李明国呵呵笑起来,尤顽趁着即将拐弯又看了一眼思念的人远去的方向,嘴角带了笑。
热风不疾不徐地拂过风铃木,但仍然惊扰了枝头酣睡的夏蝉,把这绵长的思念引向悠远与安宁,引向不知名的炽热美好。
☆、来信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美女/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别唱了别唱了,真是鱼的记忆,歌词都记不住!”邹超忙制止蹦蹦哒哒的钱度。钱度心情要上天,因为今天周六。
钱度停下来,甩动的双肩包也回落:“哪唱错了?很好听啊!太有韵味了!”
“应该是,‘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要是留下那么多小美女你还过着狗生?”
钱度横过去一脚,邹超成功避开,直击尤顽,忙作揖:“哎呀尤顽大爷对不起,我的脚它不听使唤,只找帅哥不找歪瓜裂枣,我自己替你管管它!唉,真不听话……尤顽大爷?尤顽?废物?小少爷?赵国强!”
“叫魂呢!”本在伤春悲秋的尤顽吼出声,钱度委屈地呼呼腿,刚被“歪瓜裂枣”邹超踹了一脚。
“我先走了,周末愉快!”
“不找憨憨了?”进了小洋房的人没回他,钱度唉声叹气:“这土布兄弟是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怎么都走了几个月这人还是飘着的?周末好久没跟我们吃早餐了吧?”憨憨早餐铺的刘伯算是最纳闷的,这小少爷这几个月变得有点安静,是长大了吗?
邹超抬抬眼镜,却没能就尤顽的行为总结出个智者的所以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怪异就从布妥离开后的周一开始。
因为那天喻锋遗憾通知,布妥办了转学手续,没有人知道他转去哪了。他还能记得那天尤顽错愕的表情,呆看旁边的空位谁也不理睬,那天的尤顽完全可以用行尸走肉来形容。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闹钟小姐一响,他都能看见尤顽吊着个脑袋看空无一人的下床,洗漱的时候眼睛是红的。之后虽然有了回转的迹象,但总是会在某个时间节点出神,例如刚才。
“秋天来了!好绿啊!不会是土布兄弟绿了尤顽废物吧……嘶,废柴你!”邹超敲了一下这歪脑筋,虽然有时候他也会往这方面想,两人会不会是……不不不,又敲了一下捂脑袋的钱度,钱度怒视他!最近听钱度讲太多同性的感情了,差点被带偏,两人肯定是好朋友,就像自己和钱度这小崽子一样,靠得那么近,但就只是好朋友,嗯!
脑袋也被敲了一下,钱度骂骂咧咧:“你摇头晃脑的在作法啊?还会回神啊?”好朋友个球球。
门外两位好友互相耍嘴皮子的声音渐远,尤顽坐靠这门,望着没有任何痕迹又处处充斥着那人气息的空房子。抱着胳膊埋首膝盖间红了眼眶。
街道的风铃木叶已经葱翠了,而你还没回来。
“布妥!”尤顽惊醒,手触着一侧的枕头,还是凉的空。
窗外路灯投进来的光还是那么惨白,依稀可以看见他额上渗出的冷汗,扭头看向床头柜,凌晨三点。
这几个月,凌晨三点又归档,他会像以前一样醒着,只是梦里的人变成了布妥,那么思念。
隔天他早上就去尤夏果园待着,林夏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动了接管的念头而开心了半天。
谁知她的亲儿子淡淡来了一句:“如果有个人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起吃点苦享福的话,那没问题。”
林夏更高兴了,东扯扯管理果园又不要你动手就动脑,西扯扯谁不愿意嫁给又帅脑子又好,以后又多金的儿子。儿子你咋不高兴?别说找不到媳妇这种话,还有妈在呢?以后保准给你找个善良温柔的相亲对象!
谁不愿意呢?谁不愿意都没关系,但除了布妥。尤顽朝林夏佯装笑了一下,戴上草帽走进了苹果园。
“尤顽小兔崽子,你那没心没肺的笑呢?”达达机器人像个老大爷一样背着手走过来,然后在尤顽的旁边坐下,顺便推了一下出神到不知什么鬼地方的人。尤顽被迫从靠着的树干歪倒一侧,可见达达力气有多牛气。
尤顽坐回来,靠着达达的肩膀:“达达小朋友,你说,承诺回来的人真的会兑现诺言吗?”眼睛看着斜对面的感应摄像头。
达达还没从怼他的习惯中出来:“尤顽小兔崽子,你最近又看悲情电视剧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都是演的,生活这么美好,不狗血!”实际上是达达自己看了上世纪的悲情剧,陪着林夏重温“经典”。
肩上的人头上六个黑点,倾诉失败收回脑袋:“你去忙吧,达达大人。”
达达脑袋飞速运转,确定尤顽小兔崽子是真的伤心,“你是不是想布妥啊?”尤顽惊,有这么明显吗?然后他就看到了达达从身后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