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让推拒停止,真的就像布骋说的一样,就像自己不肯面对的他会走向更远的自己一样。尤顽突然搂紧了他。
“尤顽?”布妥想看看他的脸,他害怕尤顽会用最柔软的方式放开他。
尤顽只是又搂紧了一些,唇贴在他的颈侧。
他隐忍着哀求:“你是我遇见过的最等不起的人。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是我最孤寒地带的灿烂人间,最海角天涯,最听风倾溢。你是最重要的人,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所以,能不能,趁着四季继续待在我身边?嗯?”说完又失声痛哭起来,似乎知道了不会有答案。
“回来后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他无力着,但又希望尤顽能够理解一点。
尤顽无声哭着:“你顺从我的任性一次,好不好?”
这个年纪的他们最讨厌时间带来的分离,他们最执拗于个人远大抱负,所以最终做法都是互相伤害。他们也会热忱无畏,但是偶尔会失了智,忘了它的存在。
“尤顽?”愣神间隙,尤顽把他压在身下,他只能尽力的搂着他,他是那么怕他把自己推开。
可是尤顽只是看着他,脸色那么冷,然后毫无章法地对着他的嘴唇啃咬,吮吻。
尤顽没有再把他推开了。
唇齿相依,但尤顽还是不满足,右手置于后脑勺往前揉捏,他像即将失去挚爱地索取。
“靠,忘带寝室门卡了!”钱度的不满声出现在门口,“你带了吗?”
布妥一声惊吟脱口。
钱度惊诧:“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布妥身体抖动。
“让你不要抢着喝,醉了吧?我怎么没有听到声音。”
“邹超你丫的才醉了,小脸红的哟!操,踹我干嘛!”
“婆婆妈妈。走,到小白那凑一晚吧,他两肯定睡了。”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走远。
“尤顽?”黏腻的喘息声。尤顽止住,埋在他的颈侧肩膀耸动。
不久,欲撤开,布妥下意识搂紧,“尤顽……”
“我不走。”是情绪宣泄后的平静,他只是撤开背对着他侧身躺着。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寂静,他们都彻夜未眠,没有相拥。布妥盯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转身。而尤顽对着白墙脑袋一片混沌。
当灿然的曙光跃上风铃木枝头,布妥起身,因为他得赶六点半的早班车。
“我一定会回来的。”沙哑的音带着笃定落进耳内,温热亲啄耳廓,一滴热泪滴落。
然后,装睡的人耳朵接收着阳台水龙头的细碎水声,卫生间门开合的微动声,拖出行李箱的滑动摩擦声。
“尤顽,我会回来的。”
柔声过后,远行的人走了,留下的人眼泪夺了眶。
☆、约定
“向着美好的生活,奥利给!向着美好的生活,奥利给……”
搁置在衣柜上的闹钟掐着6:15不停反复嚎叫。
“布妥……”瞳孔紧缩,心猛地一紧。起身下床脚塞进运动鞋里就摔门狂奔而去。
衣柜上的闹铃仍旧不厌其烦地重复:“向着美好的生活,奥利给!”
周末的清晨除了摇曳的风铃木和打哈欠的保安大叔,什么踪迹都没有,连同布妥的痕迹也没有。
“哎,同学!请假条呢!”保安大叔没料到尤顽直接趁着车辆入校跑出去,且坚定的远去背影似乎故意过滤其他声响。
车辆擦过校门后停下,下车的人是李明国。
“老宋!不用去追了!”李明国制止整理衣服准备开追的保安大叔,“我认识这学生。不会走远的,我过去看看。”
保安大叔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走了,正门就没了看守者,同伴去吃早餐还没回来,这才作罢。
李明国停车后来到登记室简单登记了一下尤顽的信息,然后朝尤顽方向追去。
附近的公交站空无一人,大道上的除了灿阳完全浸染的风铃叶空荡荡,身后的校园也传来熟悉的起床铃声。
6:30,他走了。
双肩止不住地抖动,直到整个身体下蹲抱成一团,眼泪砸在地上晕开,“布妥……”
“尤顽?尤顽!”
行李箱倒地的声音引得尤顽抬眼顺着风铃木人行道投过去,他看见了向他奔来的少年。
脑海里只剩奔向他这一个念头。
他们在公交站后相遇,相拥,相吻。
鼻尖相抵,尤顽气还没匀,“对不起,对不……”
布妥微仰着下巴堵住了不必要的歉意,温热抚慰着,右手置于后脑勺摩挲。
交缠过后,尤顽轻推隔开,布妥惊惶地环紧他的脖子,“我不走了,你不要推开我,不要推开我。”
他忍着剐心的疼痛拖着行李走出校门来到大道,心思沉重着走走停停,走过了公交站而不自知。
飞驰的汽车鸣笛让他惊醒,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他看到了离他远去的尤顽。胸腔变得空荡荡,所有一切他追求的梦想突然都不见,全身心只剩下尤顽这么一个人,所以他折返,恰好碰上了蹲在地上孤零零的人。所以他飞奔,划过耳侧的风里回响,他应该陪着他的。
“布妥,布妥。”尤顽心思越发澄明,“让我看看你好吗?”布妥这才松手,捏着腰间两侧衣物。
尤顽捧着他的脸抹去眼泪,“我不想成为挡着你的光,我想在光里看着你发光。”
开学时布妥就曾表示过他是一个永远上进心倍增的人,那时自己只是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就不满地直言:「你挡着我的光了!」自己早该知道,早该接受他是追光者这个不变的事实。是自己的自私一直在遮挡他,让他进退为难。
“所以,你去追光吧。”
布妥凝望着他,“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尤顽手掌遮住他的眼睛,他一直很喜欢布妥的眼睛,见到他就会笑,会永远装着远方。但是,现在只装了他一个人,没有了奕奕神采,这不是布妥,他不该让张扬上进的布妥消失。
“多久我都等你,我会一骑绝尘着等你。”拿开遮眼的手,“所以,你的眼里要有光,要有我喜欢的光。我喜欢光,所以,答应我好吗?”
沙哑的音:“好,我答应你。我很快就回来。”
“我送你去机场。”尤顽拉起人就要走。
“还有时间,你陪我等下一班公交,然后我自己去。”布荣盛为了确保布妥能够出发,会派专人更改他的出发时间。
“你还是我的帅气尤顽吗?”布妥笑开,脸上还有泪痕,“头发这么乱。”手插入他的发间顺毛。
两人之间的隔阂算是完全融合了。回归日常的尤顽被这一举动勾得不轻,想亲。也确实这么做了,温柔的勾缠,吮吻。
行李箱再次立起来,静静听着坐在公交站牌前的主人告别。
“现在厄瓜多尔是冬天,要带最暖和的大衣。”十指紧扣,视线看向大道尽头,生怕错过公交。
“好。”布妥柔和地盯着他。
“到那之后要记得报平安。”
“好。”
“被欺负了就回来,我帮你揍他。”
“好。”布妥有些哭笑不得,把人侧身拉近搂着,“我会安全出发,安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