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斗不过他们的。”夏南麟搂着花鸢。
他原本不好意思的,可是看颜恺抱着陈素商不撒手,他也稍微大了点胆子。
亭亭是花鸢在天津的化名。
后来,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她和胡君元的关系。可夏南麟改不了口,仍是叫她亭亭。
“我知道,我知道。”花鸢有点心不在焉。
她觉得这次的机会不错。
假如.......
她真的很想回去报仇的,至少杀了大老爷。可她已经让陈素商冒险了,断乎不能再求人家去冒险杀人。
花鸢依偎着夏南麟,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胡家乱了套,明明可以浑水摸鱼的。
要是她本事再大一点就好了。
道长把车子赶得飞快,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城里。
马车直接到了医院门口。
下了车,颜恺把陈素商抱了进去,对他们道:“你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回来接我们。”
道长不放心徒弟,花鸢也不放心陈素商,只得跟着一起进去。
医生初步诊断,陈素商可能是饿晕的,需要先输水。
输水还没有半个小时,陈素商醒了。
她说话还是有点费劲,只是使劲去拉她师父的手:“你骗我......你骗我......”
颜恺等人不明所以。
道长笑嘻嘻的:“我骗你还少吗?傻徒弟,每次都上当,活该你被骗。”
颜恺不满看了眼道长,道长立马瞪回来。颜恺不敢以下犯上,怕他在自己和阿梨的婚事里再横添一脚,只得忍气吞声挪开了目光,败下阵来。
可陈素商说着说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她哭得呛声:“你.......”
道长立马拥抱了她:“好阿梨,你师父会长命百岁的,你看我现在多好看啊!不哭不哭,你要不要吃奶啊?我用手指点些牛奶给你好吗?你小时候都是我这么哄好的。”
陈素商又忍不住破涕为笑:“你气死我了!你算计我,你骗我!”
夏南麟拉了下花鸢。
他比较练达,看得出陈素商不是在责怪道长,而是在自责。
也许他们有什么要说的,花鸢和夏南麟在场不适合。
故而,他们俩先出去了。
他们一走,颜恺才问陈素商:“阿梨,道长怎么了?”
“他骗我说,宁先生的阵法是破坏山脉的,让他找到护山脉的法器,用它来解了天咒。
可是,那个阵法需要胡家的祭品催动是真的,破坏山脉也是真的,却还有个好处,就是能解了催动阵法人的天咒。”陈素商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
颜恺心中猛然一喜,却又觉得陈素商不是喜极而泣,而是伤心。
再看道长,他的头发和眉毛,是突然之间变白的。
“.......把我身上的天咒,施加到了另外两个人身上去。”陈素商哽咽着说,“你不仅仅算计了我,还算计了袁雪尧。”
道长啧了声:“我要是真算计他,我们俩一起布阵,到时候天咒转到他一个人身上,这会儿他都死了。他要是不感激我,还敢叽叽歪歪,我当面揍他!”
颜恺:“......”
道长实实在在诠释了什么叫泼皮不讲理。
_第1870章寻仇
陈素商能理解花鸢的心情。
为人子女,不报父母之仇,此生如何心安?
以前想着逃出去、活下去,一辈子膈应他们,那是能力不足,不敢奢望蚍蜉撼树。
可现在,渺茫的机会摆在眼前,再不抓住,岂不是后悔终生?
然而,她实在高估了陈素商。
“花鸢,我老实跟你说,我的术法只是半桶水。别说杀胡家的大老爷了,哪怕是胡君元没有被我们先算计,我连他都对付不来。”陈素商如实道。
花鸢眼底,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失望。
她看着陈素商,像个无助的孩子,眼神那样渺茫。
“你以前是怎么想的?”陈素商问她。
“以前就是想,让他们的计划落空,我要好好活着,他们找不到我。”花鸢道。
“那就还照以前的计划。”陈素商说,“至少,那是你能做到的。等会儿我问过我师父,安排你和夏南麟先走。趁着胡家大乱的时候,你们俩先藏起来。”
花鸢仍是不甘心。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陈素商握紧了她的手:“你父母肯定希望你活着。”
“我知道.......”
“那就好好活着。”陈素商道,“将来机会还有的,你怎么知道以后是个什么样子的世道?”
花鸢艰难点点头。
她们俩也去添置了些换洗衣裳,然后回到了饭店。
夏南麟和颜恺也回来了。
陈素商把他们都带到了师父的房间里,让她师父想办法安排一个去处。
师父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很多,朋友遍布天下。
“国内已经不打仗了,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过,你们留下来,很容易被胡家找到,还不如去南洋。”道长说。
颜恺道:“对,我也要回家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假如你们不放心,可以跟我去马尼拉,我那边有工厂和房子,能安顿你们俩。”
夏南麟看向花鸢。
“亭亭,你觉得呢?”他问花鸢。
他想要的,是胜利之后过上一种简单的生活。
如今胜利了,他的大业完成,虽然他只是个无名的英雄。可多少战友死在了抗战里,他十三岁参
军,投身革命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能活到胜利。
现在,他已经赚了。
他想和他心爱的姑娘,找个偏僻的地方,让仇人找不到他们,过一点清贫的生活,安逸简单,就可以了。
“马尼拉虽说政治恶劣,环境也不是很好,但是我的工厂有政治保护,绝对安全。”颜恺又说,“那边的工人,很多都是我家的。
房子不说多好,至少能住下你们。你们要是放心的话,就去新加坡。到了新加坡,那真是很好的日子。”
夏南麟再次去看花鸢。
花鸢咬了咬唇,此刻再也说不出什么丧气的话:“那就去南洋吧。颜先生,我们就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颜恺道。
后来吃午饭的时候,花鸢去了趟洗手间,陈素商趁机对夏南麟说:“夏先生,你再开导开导她,她还有点其他的想法,要让她打消念头。”
夏南麟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我知道了,多谢陈小姐提醒。”
他也看得出来,花鸢是不甘心的。
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太甘心,毕竟那是杀父杀母的大仇。
吃完饭回房,道长把颜恺和陈素商也叫了过来。
他对颜恺道:“你们四个人,明天就走。宁先生说过了,花鸢与他有点渊源,你们保护好她,宁先生会感激的。”
陈素商沉默不语。
颜恺看了眼道长,又看了眼陈素商:“道长,您不去吗?”
“我还有点事。”道长说,“我要去找袁雪尧,怎么处理天咒,我们俩要商量商量。你们都是正常人了,别天天和我在一起,对你们不好。”
陈素商用力咬了下唇。
颜恺见状,就知晓了她的心思,替她说了:“道长,我们不可能走的,除非您安全了。你这样,阿梨不会安心的。”
“不要撒娇闹脾气,多大的人了。”道长说。
陈素商站起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