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夜的功夫,他已然老了很多,仔细瞧着肌肤也在发暗。
“阿梨成功了。”道长满意的想,“她终于能回去和颜恺过点小日子了。我要是能保住这条命,我这鹤发童颜的样子,肯定更招大姑娘小伙子喜欢。”
他美滋滋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
小伙计端了面和酒肉上来,长青道长放开了肚子,一会儿就吃饱喝足了。
吃饱喝足了之后,想到他那徒弟可能被胡家抓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决定再睡一觉,保存好体力再去救她。
道长睡得迷迷糊糊,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众人七嘴八舌,好像在说着什么。
醒过来之后,他懒得再睡了,索性穿戴整齐,去楼下赶个热闹。
“.......很大的树林,以前都没有人能穿过去的,哪怕穿过去的,也说尽头是一条河,特别宽,深不见底,远不见岸。
不成想,今天去看,就几棵树,一条小水沟,对面就是庄子,跟我们一样的人家和田地,还有个小镇子。
后面是山,很高的山门,能瞧见‘胡氏’两个大字。都说胡家神秘莫测,原来就在这里啊。”
道长听到这里,略感惊讶,没想到胡家外围的障眼法破了。
难道阿梨的阵法,伤了胡家的山脉根本?还是说,他胡诌的话,真被阿梨做到了吗?
道长立马上楼。
关押着胡君元的房间紧闭,道长收买小伙计,让他别进这个房间,故而胡君元饿了一整天了。
道长拔了他口中布塞:“我得走了,先把你换个地方,免得你乱跑。”
胡君元诧异看向了他:“你.......你的头发......”
长青道长笑道:“自己染的,好看吗?”
胡君元:“.......”
“不知道头发可以染?”道长鄙视他没见识,“布能染,头发怎么就不能染?这是时髦,你天天住在山里,哪里懂?”
胡君元再次无言以对,觉得道长胡说八道的能耐,天下一绝。
他也没有再关心道长的头发和眉毛了。
道长给胡君元灌了点符水,又把另一个胡家人扛了出来,同样灌了。
半天之后,道长买回来两个很大的行李箱,足足有半人高。他把昏昏沉沉的胡君元锁到了行李箱里,搬回了自己房间。
他告诉小伙计:“我那两个箱子里有很贵重的东西,千万别弄丢了,否则你赔不起。”
然后,他又给了很多的赏钱。
小伙计有钱拿,自然乐意替他看守宝贝,再三让他放心。
道长安顿好了,跟着看热闹的人,往胡家去了。
胡家的外围临时设了个屏障,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道长远远观察,胡家背靠着的大山,延绵不绝,十万八千里,想从后山翻过来,难于登天。
而其他地方,怕是都有人防守。
唯一的办法,就是跟阿梨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
可今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简单了,胡家如今会加强防备。
道长默默站在人群里,观察良久。
然后,他回客栈去了。
他已经有了个主意。
不成想,他却在客栈门口,遇到了颜恺和花鸢。
花鸢知道一条近路,带着颜恺连夜走了山路,赶到了这镇子上。
“不是让你们等着吗?”道长蹙眉。
花鸢和颜恺则一起愣住,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长,您这是怎么了?”花鸢先出声。
长青道长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我自己染的。”
“染.......”花鸢差点跌了个跟头,“怎、怎么染啊?头发又不是布。”
“我自己调的方子。”道长说。
颜恺问得更加实际:“您把头发染成这样干嘛?”
“好看。”道长说。
颜恺:“......”
_第1868章受骗的陈素商
颜恺死死扼住胡君元,不让他有小动作。
花鸢也不敢大意,生怕胡正跑了,少了一个筹码。
和他们相比,道长轻松自在,与四周围观的人闲聊,说说胡家的八卦。
大家虽然不靠近他,但远远说话还是可以的,又因为他眉目和头发怪异,引得更多人好奇。
“......我徒弟被他们抓了。她不过是误闯了胡家,就要被抓起来,这上哪里说理去?”道长叹气。
村民气愤填膺:“去公安局。老公安会帮你的,这是欺压百姓,政府是不会容许的,现在都解放了。”
“是啊,胡家装神弄鬼,应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众人说得热火朝天,群情激愤。
围观人的情绪,都被道长调了起来,好像胡家杀了他们的妻儿,夺了他们的田地似的。
胡家那边拿着兵器防卫的人,听得心惊,万一这么多人一起冲过来,真见了血,肯定会惊动政府的。
胡家没想过自家的山脉会被破,自视甚高,无人能进入胡家的地盘,也没想过与新的政府打好交道。
政府是不会偏袒他们的。
“等两个小时,他们要是还不放人,就要仪仗诸位帮个忙,替我们报案去。”道长笑道。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道长把局面弄得对自身更有利了。
颜恺和花鸢同时想到了“卑鄙”二字,但道长是自己人,故而换了个说法——睿智。
两个小时之后,胡家那边,果然来了人。
花鸢远远看到了陈素商,也瞧见了夏南麟,几乎要落泪,手里却勒得更紧了,生怕出差错。
换人的过程,在颜恺的手枪保护下,挺顺利的。
陈素商被推了过来。
道长一把接住了她。
“哎哟,你怎么成了叫花子?这一身馊味!”道长嫌东嫌西的。
陈素商全身都是土,在祭台上的时候又弄得满身汗,再后来被关起来,饿了两天,手上的伤口隐约要化脓,人也有点发烧。
她没力气说话,看着师父的眉毛和头发,想要问一点什么却没了力气,昏倒在师父怀里。
颜恺立马放了胡君元,跑过来接住了陈素商:“阿梨?”
道长搭了搭陈素商的手脉:“没事,她是昏了。被抓住之
后,她肯定不敢放松警惕,一直没合过眼,又没吃过东西。”
颜恺心急如焚:“您还会诊脉?再看看,有其他问题没有?”
“我不会,随便搭搭,让你放心罢了。”道长说。
颜恺:“......”
那边,夏南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瘦得特别厉害,双颊都凹了下去,肯定不是之前就这幅样子。
他在胡家,吃了不少的苦头,也是站都站不稳。
道长帮忙扶住了他。
几个人很快套好了马车,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往外走,打算先去南宁休整。胡家这会儿焦头烂额的,肯定也顾不上找寻他们了。
道长亲自赶车。
马车上有点吃的,夏南麟正在狼吞虎咽,都没空和花鸢说话。
花鸢心疼得落泪。
而颜恺,一直抱着陈素商,把脸贴在她的面颊上,几乎要哭。
“她会没事的。”花鸢安慰他。
颜恺只是点点头。
夏南麟吃饱了点,终于能说话了。他问了花鸢这些人是谁,花鸢一一告诉了他。
得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夏南麟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亭亭,他们家实在太诡异了,你别想着去报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