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避开,再调走我和督军,剩下玉藻、司琼枝和两个儿子,随便拿捏一个,都是很简单,你想这么说是不是?”顾
轻舟:“”“
怎样,现在放心了点吗?”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你心里都有数,我就很放心。”
司行霈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次我要抓一个活的。”司行霈的眼眸一沉,眼底浮动了杀意,“把背后搞鬼的人全部揪出来。什么影子什么世仇,全让他们去见鬼!”顾
轻舟道:“别冲动。”“
放心,这些年只有我冲动宰人的,没有谁能宰到我。”司行霈道。这
人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吹牛了。
顾轻舟至今还记得当初那一次次的刺杀。他
倒是没事,她跟着吃了好几次的亏,想起来都触目惊心。
拜他所赐,她也算是在“枪林弹雨”里滚过了。“
那也要当心。”顾轻舟道。
司行霈再次亲吻了她的额头:“这次相信我,好吗?”“
好。”顾轻舟合了眼,靠在他的胸前。她
单打独斗的日子很长。
在那样长的时光里,她没有任何依靠,故而她任何事都要抓在自己手里。
在岳城顾公馆里是这样的。
后来她打算依靠司行霈的,却嫁给了司慕。她
除了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司慕。
等好不容易和司行霈结了婚,却又去了太原府。
在太原府的日子,大多数时间都是靠她自己的。来
到了新加坡,司行霈因为火油的事缺席了一年多。
真正在一起,也不过是最近一年。而
最近一年,却从未消停过。她的脑子时刻都是备战的,并未真正轻松。她
也没想过去依靠谁。也
许,这次她该松手了。
她如今是妻子,以后是母亲。一个人太能干了,其他人会依赖她,反而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身份。”顾轻舟想,“有人教我如何做‘顾轻舟’,却没人教过我如何做母亲、做妻子,如何做人家的儿媳妇和大嫂。”
这些,也全部都是学问。她
不能依靠从前旧的习惯。司
行霈安抚好了妻子,这才去了趟司督军的院子。他
把事情跟司督军说了。司
督军这几天好像老了不少,因为想起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记
忆里最深刻的,是芳菲。
芳菲对他而言,是一生最大的失败。
正好司行霈来了。
他对司行霈道:“我对你,是不够好,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心里是把你看的很重,想要好好培养你,将来让你继承我的衣钵。几
个孩子里,我最疼爱的是芳菲,只可惜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对你有那样的感情?一
段乱的感情,多半是亲情的缺失。她小时候没娘,我对她已经够照顾了,为什么她还是”
司行霈:“”
他原本满腹的话,突然被司督军灌了一大口陈年旧事,有点噎得慌。
屋子里陡然沉默。司
督军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就问司行霈:“你会想芳菲吗?”
“想得很少。”司行霈道,“我是很疼爱她的。但一想到她让轻舟流落到太原府去,跟那些人纠缠,差点身败名裂,我就会恨她,恨不能亲手剁了她。
所以不想,尽可能当她没有存在过。这样,她仍是我的小妹妹。我不恨她,也不再爱她。”
司督军:“”
如果不是司芳菲,司慕也不会死。司
督军觉得自己太偏心了,他只想到芳菲,忘了司慕。回
首的时候,司督军发现自己最忽略的孩子,居然是司慕。“
阿爸,过去的事无法挽回了。眼前的事比较重要。这次我需要您配合我。”司行霈道。
司督军回神。他
也不想回忆这些。
是顾轻舟非要他想想当初苏州驻防的事。他那时候的记忆没找到,反而陷在芳菲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我想到了”司督军突然道,“我想起我为何当初那么疼芳菲了,是有个缘故的那件事,就是在苏州,我第一次驻防的时候。”&bp;
第1514章 钓鱼
&bp;人的本能趋利避害。当
一些记忆太过于痛苦时,自己会将它藏起来,以至于遗失在记忆的表层。可
它仍是存在的。挖
开表层的遮掩,内里一览无余。司
督军被司行霈一句话“不再爱她”激了,突然想起自己为何那么爱芳菲。“
有一次我一个人沿着田埂散步。当时我们驻防的地方,有工厂也有农田,不远处就是街道。我
走到了一个地方,闻到了槐花香。那种花特别香,我又有点热,看到了一排房子,是个挺大的工厂。
当时想着,那边应该有小店铺,去买点水喝。没想到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小女孩子,约莫两三岁,站在屋檐下玩。我
当时就想,这孩子挺可爱的,身边怎么没大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巨响,四下里着火。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被倒下的屋檐砸中,只留下一双手,露在外面,手里还拿着个毛线团玩。”司督军道。
司行霈道:“那应该就是当年徐家和阮家的工厂。好好的纺织厂怎么会爆炸?”“
那个年代的机器,都是新潮的玩意儿,洋人卖的,贵又不安全,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设备?反正是炸的很厉害。我当时靠得太近,耳朵失聪了将近半个月,一直卧床休息。我说我怎么老是想不起那时候的事。”司督军叹气。
耳朵听不见,那段记忆始终是模模糊糊的。司
督军当时心情抑郁,加上爆炸导致的失聪,他是病了很长时间的。等
耳朵恢复了听力,他突然发现原来听得见是如此美好的事情,故而打起了精神。徐
家和阮家的爆炸案,苏州官府出面处理了,没有驻军什么事,司督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搀和过。
失聪前的短期记忆,更像是被抹去了一般。
“我刚失聪的那会儿,天天做梦,梦到了那个小孩子。梦里我总能一把抓住那孩子的手,把她拖出来,可定睛一看,只有一只血淋淋的手,然后就吓醒了。
我记得当年起了战事,我回到岳城时,看到芳菲一个人在家里,所有人都走了,夫人把她‘遗落’了。我
一把抱住了她,不是噩梦,不是断臂,是结结实实的孩子。心里一块重石落地,那个晚上我终于能睡个踏实觉了。后
来我一直很偏爱芳菲,是觉得她弥补了我年轻时的无能为力。她不仅仅是我的女儿,更像是填补了我的遗憾。”司督军道。他
的几个孩子里,他的确是很偏心芳菲的。
他说罢,自己沉默了很久。司
行霈也跟着沉默。
良久之后,司行霈才问:“那后来呢?”
“我不记得了。”司督军道,“正常的人,突然没了听力,就好像瞎了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不会往记忆里走。后来我只记得剿匪。但剿匪是秋天了。那
年夏天到底有什么事,就不太记得了。我当时耳朵一直不太舒服,肯定做不出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如果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