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希望,然后又经历了极大的失望。
那样深的痛苦,他才能做出当面对质的事,否则心知肚明,会装作不经意揭过去,然后在心里默默恨司琼枝和裴诚。如
果不解开他的心结,他铤而走险,就麻烦了。
“苏州驻军?”司督军想了想,“那是很多年前了,我印象都有点模糊了。”“
当初的驻军是您的团。”顾轻舟道,“阮大太太记得很清楚,她那会儿刚生完次子,大老爷就去苏州负责那个厂,她带着孩子们一块儿去了。”
司督军记得自己曾经在苏州城郊驻防过。
可具体的印象却很模糊。后
来是因为剿匪,他才逐渐发迹。想
了半晌,司督军才道:“我记得了,阮家说的苏州驻防,不是那一次,而是我第一次苏州驻防,我在苏州驻防过好几次。那说起来得有二十四、五年了,我那时候还没结婚呢。”顾
轻舟哦了声。司
督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解释道:“阿霈他姆妈刚走的第二年,我也是过得浑浑噩噩,又遭到了同僚的排挤。那
些日子到底有什么事,苏州有什么工厂爆炸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现在都想不起那时候的事,估计是太痛苦了,早就逼迫自己忘了。”那
是他人生中最失意的一段时光。他
和司行霈的母亲结合,是家里包办的婚姻,她很美丽,十里八乡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了。可
司督军没看上她。完
成了家里的大任,他就找到了差事,远远离开了宗族。后
来他也没怎么见过妻子,两人分居了很久。
直到他遇到了蔡景纾。他
是喜欢她的,还以为她不爱他。直
到前些年他才知道,她也是爱他的,却非要折腾一番,甚至逼死了他的原配。年
轻的记忆,不堪回首,司督军也很憎恨当年的自己——愚蠢、自负又自私的男人,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妻
子自杀,看上的姑娘又拒绝了他,同僚排挤,他如果不是身在军中,怕受军法,那么他一定会整日烂醉加烂赌,来麻痹痛苦。“
你说有人找到了琼枝的麻烦,一次又一次的,可我在苏州没投过什么生意。”司督军道,“哪怕是徐家和阮家的工厂死了很多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吧?”顾
轻舟道:“阿爸,还不一定就是那次的事”
司督军再次蹙眉。
“你等我想一想。”司督军道,“我慢慢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阿爸,您别为难。”顾轻舟道,“真的,这是我的猜测,未必就准。”司
督军摆摆手。他
是打算把第一次苏州驻防的记忆捋一捋。
小事肯定不记得,但大事的印象还是有的,只是被选择性的忘记了。司
督军沉思,顾轻舟坐在旁边不敢开口,玉藻也乖乖的,不乱动。
司行霈进来,看到如此情景,问:“你们做什么?”&bp;
第1508章 失踪的人
&bp;一家四口吃了饭,顾轻舟和司行霈回房。顾
轻舟想起督军提到苏州驻防时,无意间说起阿霈母亲去世后的一段时间,他说了一句话:“我还没有结婚。”
在他看来,他的婚姻是开始于蔡景纾。之
前的那一段,他心里是怎么评价的?将
来顾轻舟老了,跟自己的孙儿们提到自己年轻时候,会不会也自动越过司慕那一段,把和司行霈结婚之前的时间,都当成未婚呢?“
你想什么?”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不想在他面前提这些,惹得他们父子生罅隙,她就道:“还在想那些事。”
司行霈也正色了下来。
依照顾轻舟的分析,那些事情里,司家是包含其中的,肯定跟司督军当年苏州驻防有关。
根据司督军的口风,他那时候正好是失恋与蔡景纾,又因为妻子自尽,再加上同僚排挤,心情雪上加霜。他
自己过的浑浑噩噩,做过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当
然,他能确定自己没有违反军纪,因为他不敢。
“我一直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在哪里。后来我想,如果事情的开端不是因为新加坡,更不是现在,那就能理解了。”顾轻舟道,“阿爸说,他当初就是从苏州发迹的”
司行霈揽过了她的肩膀,道:“睡觉吧,你也别太累了。”
顾轻舟依偎在他怀里,片刻就睡着了。
她睡了之后,司行霈又出去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他
们长大了,已经从楼上的梢间搬到了一楼。
这个点,他们也睡了。
孩子们的习惯很好,夜里睡得比较踏实。一岁多的孩子,个个敦实。司
行霈给他们盖好了被子。
他有点睡不着,就推了院门出去,站在门口抽根烟。
顾轻舟怀孕了之后,他是不敢在屋子里抽烟的。
为人夫、为人父,才知道生活有很多的无能为力。司行霈知道顾轻舟今晚想说却没说的话。他
不是个反复的人。既然他决定原谅了督军,那么过往的一切,他都不追究了。
他已经有了轻舟,这大概是上苍给他的弥补。
他要抱牢这个弥补。
他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就看到司琼枝从院门前路过。
司琼枝端详了她哥哥,问:“你被大嫂撵出来罚站啦?”
“”司行霈:“你能盼我点好吗?”他
看了眼怀表。
院门口的灯火下,怀表清清楚楚指向了九点半。“
这么晚回来,是值班还是约会?”司行霈问。司
琼枝道:“值班,有点事还没有做完。阿诚今天走得早,他家里有事。”司
行霈知道是什么事,是他专门打电话给裴诚的。他
让裴诚回去查查,别再出幺蛾子了。“
我想可能是裴谳的事吧。”司琼枝脑子通透,“他不肯跟我说,怕我担心,所以我就没问。”
司行霈看了看她的脸色。
如今是初夏,新加坡的夜晚风微暖,站在门口说话,空气清新。司
行霈也就没打算让司琼枝进去坐坐,问她:“那个裴谳是怎么搞的?”提
到这个,司琼枝就微微蹙眉。“
今天早上,我和阿诚谈了,因为裴谳说了什么写信,好奇怪。阿诚跟我说,裴谳念书的时候暗恋过我。”司琼枝道。她
说到这里,眉头拧成了一团。司
行霈问:“怎么?”
“以前有个姓裴的,是他们一族,并非一家,很是热情追求过我。那段时间,我真是被他缠怕了。
我偶然从图书馆出来,在拐角的时候听到几个男生说话,就有裴谳。他骂他那个堂弟没出息,然后说了些好难听的话”司琼枝道。司
琼枝想起来,至今都很介意。
一个人如果心里爱慕另一个人,怎能那样诋毁她?
怎么忍心,怎么下得去口?
司琼枝觉得,裴谳说爱慕她,简直是羞辱了“爱慕”这两个字。
“他是不是有病?”司琼枝道,“他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他给我添堵倒是真的。”司
行霈:“”
他拍了下司琼枝的肩膀:“行了别生气,有些男的比猪都要蠢。”
司琼枝倒也没认真生气,听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