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秘密武器(1 / 1)

少侠,请留步 猛猪出闸 181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63章 秘密武器

  许久,师徒三人才擦净欢喜的泪水,在花厅坐定。

  热茶香气沁人,各色茶点玲珑精雅,宫掌门说道:“这里的厨子手艺倒是不赖,我一个不贪嘴的人,都忍不住去了厨房好几次。”

  她捏起一块点心,垂眸看向脸上的黑纱,一双顾盼神飞的美目黯淡几分,又放下了。见两个徒弟全都关切地望着自己,她摇头轻叹:“为师的脸……毁了。”

  这可是江湖上芳名远扬的美女剑,在场的人无不面露惋惜。她犹豫一下,认命般猛地扯下面纱,将脸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她右颊有块指甲大的暗红烧伤,形如腰果,烙在柔嫩玉肌上十分碍眼,但远远没到毁了的程度,依旧端丽无双。原来,女人管这个叫做毁容。

  宫掌门怜爱地抚|摸着两个徒弟的头,讲起自己的经历。

  那日,她在浓烟和灼痛中醒来,什么都看不见,不知身处何地,也不知是谁纵火,更不知其实徒弟们都在身边。

  她没吃晕船药,本能行动自如,先前只是晕过去而已。一通乱跑,刚逃出生天,身后的建筑便轰然垮塌。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从海神庙后院逃出来的。

  她跌跌撞撞,晕倒在林子里,醒来之后照了一下随身的小铜镜。这一照可不得了!她看见自己满面乌黑,脸上烧没了一块皮,一头秀发、两道修眉和漂亮的长睫全都焦了,弯弯曲曲、疙疙瘩瘩。

  太难看了!一惊之下,脑子里崩了,失去了记忆。

  此后,她便生活在岛上,一个年轻光棍儿收留了她,熟悉之后情投意合,过起了夫妻生活。厉行和何须归挨家挨户寻找证人时,她正在海边晒网;他们在山顶祭奠死者、苦挖墓坑时,她正起火做饭。

  终于,十来天前的一个夜里,她从梦中蓦然惊醒,记起自己是谁,来岛上做什么。她到山顶一看,见几座墓碑上刻着:凌虚峰女侠之墓。这才知道,与她同来的徒弟全都死了!不用说,定是雪留衣的同党作孽。

  她坐船回来报仇,走之前本想杀了那个与她寝食同步的臭男人,可夫妻恩爱记忆犹新,又不忍下手,便叫他等着自己。

  此时的她,早已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孤傲女侠,洗衣做饭结网样样精通。靠岸后,她想先找个谋生的办法,听一个来自柳家庄的人说,那里有一种筛沙子的工作,钱多活少不累,就慕名而来,却发现雇主正是仇人。

  她打算摸清庄中的深浅,再伺机动手报仇,几次踩点都没撞见过徒弟。接着,便有了今夜这一幕……

  听罢,奈奈不可思议地问:“所以,师父嫁给了一个打鱼的?”

  宫掌门双颊羞红,语气嫌弃至极,却又饱含柔情:“唉,我清高半生,自以为配得上顶天立地的大侠,到头来却找了个年纪能当我儿子的渔夫。不过,你们师公他对我倒是很好。”

  接着,她目光一冷,扫过厉行几人,问徒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个少女俏脸一皱,泪水簌簌而下:“师父,是弘山的风晚山,他心如蛇蝎……”

  听罢,宫掌门脸色苍白,连连摇头,难以置信:“不,不可能,任掌门是何等的侠义之人,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宫前辈,你大半时间都晕着,恐怕不知道,就连我师父,也是被他一掌打死的。”在宫掌门颤抖的眸光中,何须归淡淡说道,“你也可以去弘山转一转,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把他吓死。还有,伏龙寺的冲直方丈也相信我们。”

  她呆坐了很久,直到茶水的最后一丝热气散去。她放在桌面的柔荑猛然攥紧,红唇抿成一道刀子似的线,眼底燃起两团仇恨的怒火:“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我徒儿和任掌门,还有我的脸报仇!”

  她说要回凌虚峰去,集结江湖群雄围攻弘山。厉行立即劝阻:“现在还不是时候,光明正大地召集人马,反而给了他应对的时间,更有可能被他抢占先机。何况,现在风晚山武功卓绝,罕有敌手,如果不能做到一击即溃,就不可以贸然出手。否则他一溜烟跑了,就再也杀不了他了。”

  宫掌门愤恨地反问:“那我该怎么做,难道坐视害死我徒弟的人逍遥自在?”

  “什么也不做就对了,甚至要当自己不存在。”

  厉行找了间空屋子给她,自此她便在庄中住下。他对所有人叮嘱,一定要把宫掌门当不存在,因为风晚山再能算计,也万万想不到她能生还,这是他们的秘密武器。

  姐妹花常抱怨,说宫掌门哪里是不存在,而是存在感极强,为人刻薄古板,管自己徒弟也就算了,居然还管她们穿衣打扮。

  何须归在心里想,他也希望有人管着自己。奈奈和雯雯有了可以撒娇的长辈,而他开始常常梦见师父。

  师父带他进城玩,有人在街头表演杂耍。人头攒动,他看不见,急得直跳脚,师父便把他高高抱起,任由他骑在脖子上。

  那时,他刚和点心摊子一样高,总能率先嗅到它们的香味。只要他的目光稍作流连,师父就会买给他,将他养得愈发贪吃。

  还有师父逐走他时顿然沧桑的背影,几月不见忽而银丝半头。

  午夜梦碎而醒,他眼角残留着泪痕,咬着牙悔恨交加。如果当初不和风晚山在山洞练禁术,他就能多陪在师父身边几个月,而非刚一重逢便是死别。雪师叔说得不错,世间最难咽的苦果就是如果。

  他快要嫉妒死那两个重新拥有师父的少女了!为什么失而复得的不是他!

  为了不吵醒厉行,也为了不丢人,他捂住嘴蜷在床角,颤抖着拼命将啜泣咽回喉咙:“唔……”

  “他舅妈,你怎么了?!”厉行惊坐而起,仓惶地握住他的肩膀。

  何须归连忙用被子拭干眼泪:“没事,我在练习憋气。”

  厉行松了口气,笑着把他拉进怀里:“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犯羊角风了。”

  默然相拥片刻,厉行轻声道破:“是不是想你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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