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
胚胎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整个米兰鼠群所拥有的魔力被赐予其身,死在神龛前的生灵便是完整的血祭,二者相加后得到的,便是前所未有的复杂Clearer转化仪式,如果说鼠头人是以人类为原型的异化扭曲生物,虽然从头到尾都充满着非人的意味,但其本质始终有着与人类相通的地方,那么胚胎所最终成型的,就是仅仅拥有着类似人类外形的异类,其本质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某种生物。
充满了光热的苍白魔力被席卷干净,倒在神龛前的尸体也被烧成段段类似于焦炭的灰黑残渣,浮在神龛内的溶液和三色彩石碎片被吸纳,完成了成长的胚胎沉默地抬起手,咔嚓一声捏碎了围拢着自己的白骨,扯断缠绕着神龛的血肉与组织,它迈开脚步从神龛中踏足滚烫的大理石地面,地上的血泊已经被蒸发成为污浊的痕迹,就如同巨大扩散开来的阴影,胚胎成长体缓步走到漆黑的残骸边上站定,沉默片刻后弯腰从黑灰里拾起了那根短棍,对于自我献祭的羔羊来说,那是根可以用作武器的短棍,但对于胚胎成长体来说,那是如同剑柄般的配件。
完成了成长的胚胎拥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身躯,它的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到两百厘米之间,修长而健美的躯体上没有任何第二性征,灰白色的皮肤光滑而柔韧,给人以橡胶般的质感,在皮肤的表面如同镶嵌宝石般镶嵌着三色彩石的碎片,哪怕是在昏暗的地下神殿里也闪烁着充满不详意味的光芒,银白色的纹路将这些暴露在外的石头连接起来,这让它拥有了某种诡异的神圣感。
它的头部与诸法之母类似,类似于人类的光滑面部上没有嘴巴或者鼻孔,只有光滑的灰白色皮肤覆盖在空洞的位置,两圈向外突出的骨头刺破皮肤显现而出,从它的前额环绕到靠近脖颈的后脑部位,那苍白的骨环就像是君王的王冠,象征了它的超凡统治地位,如同昆虫般的狭长复眼被淡红色的几丁质外壳保护,将所有瞄准眼部的阴险暗算全部隔绝。
它举起手中握着的短棍用力挥下,身上的彩石碎片亮起不正常的光芒,魔力顺着体表的银白色纹路流向短棍或者说剑柄,在剑柄的断口涌出凝结互相缠绕,就像是透光的水晶在如同植物般生长,一柄足有人类十岁小孩般大小的巨剑在魔力的塑造下成型,与其说那是剑,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巨剑形状的雕刻,晶石般凹凸不平的表面下,莹莹的微光从剑身内投射而出,让整把巨剑都在散发着华美的光彩。
Clearer,死疫之王,此刻加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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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神灵背后的人和非人
“神秘,这种玩意从来就不像大众印象中的那么玄妙,不如说要是能够接触到它的话,就会发现它甚至要比人们想象的要更加简单朴素。”克劳塞维茨的意识在鼠群精神网络里回响,整个米兰的鼠群都已经在他的控制下,汇聚到了空旷的地下溶洞之内,这些小小的啮齿动物正在互相啃咬和厮杀,在想方设法地夺走同伴生命的同时也在被同伴夺走生命:“如果说物理法则只不过是轻薄的蒙纱,那么那些魔术甚至魔法使用者所赞颂的神秘,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必须穷尽一生才能得到的神秘知识,才能开发出的魔术咒法,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只是某个单独个体在瞬间产生的异种化学反应,又或许是某次出错的基因分裂。”工厂长的意识回应着克劳塞维茨的感概,它正在按照计划有序而坚定地杀死自己的组织,尤其是米兰地下那些巨型蜂巢般的老鼠孵化器:“而我也无法理解知晓神秘之人越多,神秘就会越发衰弱的说法,对我们来说所有情报都可以共享,只有必要和不必要的分别。”
“所以说有关于神秘的那些概念,甚至于神秘本身这个概念,它的本质就是个巨大的谎言啊,或许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那么几个好运的家伙,恰巧接触到了那高高在上的根源,获得了些许超出常理的力量吧。”克劳塞维茨的意识谈论到,鼠群的自我屠杀已经完成了大半,他现在要做的工作是将那些零散的魔力汇集,使其成为创造生命的原材料:“在之后,为了保证自己高高在上的领先地位,就编造出了名叫神秘的谎言,想要让自己保存秘密的行为正当化,该死,我眼前似乎都出现他们侃侃而谈的样子了,但他们却忘记了,根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所谓的根源并不是多么神圣或者复杂的东西,它是力量,但也只是力量,不掺杂任何预设立场或事行动方针的力量,就像我们现在制作的魔力光球那样。”工厂长的意识几乎是在瞬间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份关于根源的理解已经被星之救主植进了它的本能之中:“所以我才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世界会诞生神秘这种莫名其妙的概念,说到底,不管是人类科技的发展还是魔术的探索,都是对世界本质的探究,两者之间只有表面不同但实质没有多少差别。”
“这就是人类的有趣之处啊,他们身上的力量总会被自己的立场所影响,所有人都觉得来自于根源的力量必须保密,如果被众人知晓就会变得衰弱,这份强烈的思念被那巨大的力量所接受,于是最后谎言成为了真实,人类自己为自己加上了沉重的拘束。”克劳塞维茨的意识展现出轻松和爽朗,虽然他所表达的内容与其随意的语气完全不符:“不过说起来,这里面应该也有盖亚那边做的手脚吧,知道的人越多神秘就越弱,这种仔细一想全是胡扯的概念。”
“具体的情况我没有储存相应的知识,因为并没有必要,不过基础知识我还是拥有的,似乎阿赖耶和盖亚在这场战争之前,就已经爆发过了多次冲突,只不过这次是最为激烈影响最为广泛,最后甚至发展成为了战争的一回。”出于某种奇妙的直觉或者说预测,工厂长的意识开始变得越些晃动,它有些惊愕地发现自己似乎想要谈论更多,想要教导更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