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姐,我马上就回公司,跟您同甘共苦。”
“甘是没有,肝也快没了,我。”
“等等!”刘源打断对方的话,他闻到一阵Omega发情期信息素的气味,给人的刺激宛如小奶猫的爪子踩在鼻尖上。
刘源是Alpha,天生对Omega的信息素更为敏感。然而,很快他便发觉Alpha信息素的存在,这股Alpha信息素与Omega信息素如影随形,凶猛强悍,威慑着一定范围内其他的Alpha。
这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可太熟悉了,不正是自家老板嘛。
刘助理匆忙结束通话,他本能上极其不愿靠近那个房间,但门不知怎的开着,他总得帮老板把门关好吧。
Alpha压下身去与Omega激烈拥吻,Omega眼眸迷离湿润,脸颊绯红,胳膊搂着Alpha的脖子,身体努力贴紧他,整个儿像条柔软的藤蔓围着树缠绕。
站在门口,刘源不小心往里瞄了一眼。他看见自家老板的背影,西装外套扔在一旁,湿成半透明状的衬衣黏在他身上,肩胛骨和背部肌肉被细细地勾勒出来。
一动一静皆充满着力量与掌控。
刘源不敢看第二眼,倾身去拉门把手。
门吱呀一声,吴宁侧身回头,剑眉颦蹙,眼睑下压,目光带着野兽般的敌意。
刘源定在原地,弯腰笑道:“老板,我关门呢,信息素跑出来了。”
吴宁拉过外套遮住许其悦,费劲地将Omega的肩膀推离自己,摁在地上。他闭上眼,深呼吸几下,扭头对刘源说:“叫那几个不是Alpha的警察上来把他拖走,送到医院。”
警察分开二人。浑身发抖的许其悦说不出话,只知道哭。吴宁脸色也不好看,他劫后余生般靠在床边,默然不语。
许太太为了感谢小姐妹们给她儿子介绍对象,请大家去法国游玩。这群人去法国都不知去过几百回了,此次主要是扫货,许太太负责买单。
回国的飞机刚落地,春光满面的许太太就得知宝贝儿子出事了。
一路上,她埋怨许先生只顾着赚钱不关心孩子,从今回这事一直追溯到对许其悦从小到大的教育问题。
“我当初就不该跟你去国外,把孩子丢给他奶奶,我好好的孩子养成这个样子。我的其悦啊,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倔……吴渝那哥哥你也看见了,坐轮椅的,可配不上我们其悦……都怪你,要是当初把其悦带在身边就好了。”
许先生闷气不吭声,拿出手机装作看新闻,许太太一把夺过手机,恨恨地掷到脚边。
“当初打拼事业的时期哪来的时间和精力管孩子,我们自己养就一定能养好?他一个Omega拖到三十了还不结婚,好歹订了婚还出这种情况,有没有你回国后溺爱他的原因在里面?”温文尔雅的许先生被逼急了,拍着手背争辩。
车停在丘鹿原别墅外,许太太跨出车门,正碰上要离开的吴宁。
吴宁虽然换了衣服,但他的信息素还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身上也沾着许其悦的气味,颈侧几点瑰丽的吻痕。
许太太气得不得了,几步上前,干脆利落地一巴掌将吴宁的脸打偏。
“就是你欺负我家其悦的?!”
话音未落,保镖一个捉住许太太的手,一个挡在吴宁身前。
许先生跑过来接管许太太。
许太太口中念念有词:“我还不能打他一巴掌?他干出这种事,让我们其悦怎么结婚?!”
吴宁舌尖顶了一下被咬破的腮肉,口腔内血腥味散开,他挑眉看向许太太,又淡淡地移开视线,表现得异常冷漠。
刘助理跟许家父母交涉,“这事真不是我老板的责任,详细情况您们去问警察。奥,还有,救护车刚走,去了市第一医院,您们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许其悦被从吴宁身边强制带走,他浑噩地缩在病床上,身体的各个部件仿佛全都分离脱落,连动动手指也不能够。阴郁的情绪将他吞没,他不知道该为何而悲伤,只是找不到让人开心的东西,这个世界一团混乱。
他也一团混乱。
分开时,吴宁对他说了一句话。
“爱你的人早死了,死在车祸现场。”
许其悦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拆开看每个字都认得,组合起来却好像天书。
什么爱不爱?什么死不死?
医院一股消毒水味,单调的苍白的味道。许其悦眼睛对着窗户,岑寂中,耳边涌来细微的噪音,他闭上眼,仿佛又坐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车。
光影被飞驰的列车截断,车载着各式各样的人穿过原野乡村,到达城市的边缘。列车即将进站,开始减速,许其悦摘掉耳机站起身。
他手拉行李检票出站,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只需一眼便发现了等待他的人。
双生子,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同样的身量高挑气质干净,一左一右站在路对面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其中一个拍拍另一人的肩膀,贴耳交代了些事情,转身汇入往来的人潮中。
许其悦抬到头顶的手不知不觉放了下去,目光追随着离开的那人,身躯呆在原地不动,脸上还挂着方才喜悦的表情。
路对面四处张望的人突然眼睛一亮,立马抬臂挥手,嘴角上扬露出半截白牙,瑞凤眼弯似新月,笑容舒朗大方。
想起这个场景,许其悦忽然觉得,他是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人。
作者有话说:
选择题:
爱你的人早死了,死在车祸现场。
A 卞宁死了
B 卞宁心死了
C 卞泊暗恋许其悦,卞泊死了
6 昨日
卞泊替他拖着行李箱,“我就说嘛,你快出来了,让他再等会儿,但他课题组的老师催得很急,他得赶回去处理。不过这样也好,上午处理完,下午可能就不用回去了。”
“我是不是耽误你们事了?其实我自己可以的,我能找到住的地方。”许其悦手攥着双肩包背带,这个动作使他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没,我哥肯定不会嫌你事多。我嘛,我没他那么忙,我主要是来蹭饭的。”
他们排队等了十几分钟的出租车,卞泊把行李搬进后备箱,许其悦站在旁边想搭手也没搭上。进车后,卞泊告诉司机地址。房子地址许其悦告诉过卞宁,想来是卞宁跟卞泊交代好了。
许家在首都有房产,请家政打扫一下就可以住,许其悦不用住酒店。
“这附近干什么都挺方便啊,有购物广场有医院,走两步就是地铁站,你爸妈挑了个好地方。”卞泊打开窗户通风,站在窗前看了看周边环境。
他回头,想起来要问:“你自己住这儿不害怕吧?”
咔嚓一声,许其悦切开西瓜,案板上汁***。他扶稳摇晃的半块西瓜,两步倾身探出厨房。
“啊?你说什么?”
卞泊视线移到他手上的菜刀,忍不住笑,“我问你自己住这儿害怕吗?”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