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你就不能消停点?”
许其悦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Omega的身体柔软而温暖,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吴宁微微仰起下巴,撇开脸。
“你嫌弃我吗……卞宁……你嫌弃……”
“你别缠着我。”
许其悦双手捏住吴宁的脸,让他低头,“我就要缠着你……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
“随你。”吴宁拨开他的手,冷峻的眉眼转向车窗外的黑夜,眼中有化不开的烦躁。
他侧脸轻蹭吴宁的胸口,如羽毛撩拨,缱绻温柔。这是他喜欢的人,他要使出浑身解数引诱他,得到他。
世上没有几人能得到幸运女神的垂怜,他不是个幸运儿,所能做的唯有一直奔跑,去追逐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热,无法浇灭的火将他焚烧,吴宁像座坚硬的冰山,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解救不了他。许其悦在现实与幻梦之间游离,恍惚感觉一只手触碰他的额头。他脑中闪过无数封存的画面,卞宁垂下眼,靠过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没有声音。
刹那,无数只手将他从卞宁身边拽离。
护士从车里拽出许其悦,搬到床上走封闭通道推入隔离室,连接仪器,先做心电图。心脏没毛病,戴蓝色口罩的医生签字,批准使用抑制剂,一针管透明无色液体刺入许其悦的静脉,扩散,作用于腺体。
抑制剂中有镇定成分,他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下来,陷入昏迷似的睡眠。
一道玻璃之隔,吴宁待在隔离室外的走廊上。陈怀奕去缴费,前脚刚走,后脚医生拿着登记表走来。
“您跟病人什么关系?”
吴宁说:“没关系。”
医生看了看他的脸,依旧心平气和地问:“陌生人救助吗?您在哪里发现他的?”
“在家。”
医生又看他的脸,看在他脸的份上,不生气,“未婚夫妻吗?”
“不是。”
“抑制剂打太多对身体不好。”医生飞快地填写表格,“这次发情期紊乱就是一个表征。”
天亮,许其悦慢慢睁开眼睛,浑身无力,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他躺在床上,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
“醒了醒了。”陌生女性的声音在他耳边。
许其悦扭头看到护士,喉咙口又干又痒,他咳一下,有气无力地问:“送我来的人呢?”
“走了。”
许其悦翻了个身,背朝病房门,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呀,这是谁惹到你了?”陈怀奕刚提着粥走进病房,目睹了他这一系列动作。
许其悦不吱声。
“许其悦。”
吴宁的声音。
许其悦钻出被子,坐起身,看着吴宁,眼神凄怨,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吃饭吗?”吴宁问。
早餐只能喝粥,许其悦耍小脾气,“我要喝高中校门口那家店的粥,我经常喝的那一种。”
17 照顾
“你现在不饿?先喝点我煮的粥垫一垫肚子。”陈怀奕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拧开盖,“你把粥店的地址和你想喝的粥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惯着他干嘛?打电话让他父母来伺候他。”吴宁面容冷酷地杵在门口,双手在身前交握,搁在腿上,姿态高高在上,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
眼泪当即模糊了许其悦的视野,Omega在发情期容易情绪激动,他抬起手背用力抹去自己不争气的泪水,赌气说:“那你走,我不需要你来看我。”
吴宁还真就转身要走,许其悦扔出枕头,扔出去了又后悔,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太急,腿软,一下子跪倒在地,膝盖与地板亲密接触。咚的一声,许其悦五官皱成一团,紧闭着眼,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掉出来。
周围人扶他起身,慌乱中,透过泪水凝聚的膜,他见吴宁回头。泪意本来已经消散了,他低下头,硬挤出几滴,泪水滴在手背。
“看吧,大摇大摆地往外走肯定没事,这么多人,保安根本查不过来。”
中午放学,校门口人头攒动,保安的目光扫过人群,检查离校的学生是否携带通行证。许其悦拉着卞宁混入离校大军,学校食堂的饭菜一成不变,不如去校外的小吃街打打牙祭。
以前他和张文欣中午偷溜出去十几次,没被抓到一回。今回他生拉硬拽,非要让卞宁陪他出校。
“那个……,卞宁!卞同学,来来来,你中午出校干嘛呀?”学校保安认出卞宁,笑容和善,朝卞宁摆摆手,让他过去。
情况显然不同,卞宁在人群中太扎眼了,高而挺拔,肤白貌美。他这样一个人,中午是不是离校,保安怎么可能不清楚?
卞宁转眸,嘴唇微动,示意许其悦先走。他则淡定地横穿流动的人群,走向保安,举止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矜持,似是自上而下施舍的礼貌。
几秒钟,一两句话的时间,卞宁离开保安,走出校门。
“你对他说了什么,这么轻松就出来了?”速度快到许其悦没来得及为他担忧。
“我说我不舒服。”
许其悦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啊?他不问你要病假条吗?”
“忘带了。”卞宁大概自己也觉得这个借口太烂,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笑。
一般人找这么烂的理由出校,早就被保安赶回去了,他对卞宁却笑脸相送。估计是卞宁的学霸光环太盛,抹除了无关紧要的阴影。
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一张空桌子,服务员拿抹布将桌面擦过一遍,卞宁抽出纸巾又擦一遍。许其悦对着菜单纠结半天,他来这家店总喝蟹膏粥,现在纠结要不要换个口味。
“不点两人份的砂锅了,点一人份吧,我要蟹膏的。”
他又喝蟹膏粥,卞宁陪他喝这个的次数已经数不清。
卞宁看过菜单,点了份菠萝虾仁炒饭,还嘱咐服务员,给许其悦的粥里加一份青菜。
“张文欣要跟我出来,我拒绝了,他说我重色轻友。”许其悦伸出脚,从桌子底下轻踢一下卞宁的脚,他胳膊撑在桌上,双手托腮,假装郁闷地扁着嘴。
卞宁微笑着摇头,问:“我算什么?重色轻弟?”
午餐时间,卞宁从来都与弟弟形影不离,许其悦追上卞宁后,占据了卞泊在他身边的位置。
服务员端来蟹膏粥,许其悦不吃香菜,用勺子将漂在粥表面的香菜舀出来。卞宁递给他一双筷子,筷子挑香菜更灵活精准。
“你帮我挑。”许其悦恃宠而骄。
“你觉得我隔着桌子挑比你自己挑更快吗?”
蟹膏粥不加香菜不是正宗的味道,许其悦喜欢趁热赶紧将香菜挑出来,否则粥凉了,腥味就会变浓。
许其悦把载着砂锅的隔热托盘推给卞宁,手快速藏到桌子底下,满眼希冀地等着卞宁为他服务。
筷子转过四分之一圈,由横平转为斜直,卞宁握筷子的手势相当标准,修长的五指自然弯曲,无名指轻轻往上托。细碎的香菜叶和茎被他挑出来,整齐地像士兵列队一样摆在餐巾纸上,他专注地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