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又想起了前夜里的细碎画面,耳朵尖都红了,垂眸道:“咳咳,目前……还没有。”
林夫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难过了,便安慰,“这倒也不妨事,二位都还年轻……”
拉着他说了一堆。
明知如坐针毡,趁说话的空当赶紧挑起帘子一角,朝容问疯狂使眼色。
容问不怀好意地摊摊手,朝他做口型——“撒个娇。”
君子
眼见林夫人又要拉他说话,不好直接走开,只能靠容问了。
又使了个眼神。
容问好整以暇地挑挑眉。
他没办法,只能放软了眼神,带着迫切,恳求,软软望过去。
容问笑意更浓,到沙辇前掀开帘子,朝着林夫人先行了个礼。
“小郎君有何事?”林夫人正欲拉着明知说话,被打断也面无不悦之意,反倒含笑问他。
“失礼了,我瞧外面天气不错,便想带内子出去逛逛。”容问笑道。
林夫人点了点头,侧手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赞叹,“倒真是个好天气。”
容问又看向明知,笑得不怀好意,“素日在家中你便缠着我带你骑马游玩,今日天气不热,没马倒是有骆驼,卿卿可要下来与我一道走走?”
明知默默瞪了容问一眼,心道亏你能编的出来。
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手搭上他递过来的手臂,回身朝林夫人道:“夫人可要下来走走,我瞧外面有风,天气也不热。”
“我就不去了,身子骨不行,”林夫人笑着摇摇头,叮嘱他们,“可仔细着点儿。”
他含笑应下,下了车。
外头吹着微风,天空一碧如洗。
面前沙地也是难得的平坦,林二骑骆驼走在后面与一个仆从说着些什么,见他二人便道:“二位可还好?估摸着下午就能到鹘骨,照顾不周,多请担待。”
“哪里哪里,林先生且忙你的,”容问笑道:“我带内子出来走走,不必担心。”
林二又嘱咐了二人几句,才自行去了。
商队一行几十人,成一溜儿,二人磨磨蹭蹭反倒成了最后。
好在速度不快,也能跟上,他们便在后面不紧不慢的缀着,旁人都道是小夫妻腻歪,也不来打搅。
容问给他披上斗篷,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牵骆驼,“阿知跟林夫人聊了些什么?怎么就急着逃走。”
“没什么,”他自然不能说真话,转移话题道:“你呢?可打听到些什么了?”
容问目光微敛,“我方才问林先生拘缨国之事,瞧他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叮嘱我不要去罢了。”
他点了点头。容问又道:“我又与他提起那位阿知的神魂,大将军谢郁,倒是知道了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他忙问。
“想知道啊?”容问突然停下,垂头低低一笑,“先前阿知那声‘夫君’叫的极好听,我想了许久……阿知再叫一声我就告诉你,”
他感觉自己耳朵痒痒的,原来是容问又靠近了,声音压得低低的,“……如何?”
“你真想听啊?”他抬眼看容问。
容问好整以暇地笑,“真想听。”
四下里无人,驼队拉开了一段距离,铃音似有似无。他笑盯着容问,勾住他后脖颈,突地贴了过去……直到轻喘才放开。
“你就这么点出息?”他放开容问,双眸潋滟如榴花,声音压得低低的,“……这话不得要我在其他地方求着你时……唔……”
容问一把捂住他嘴,耳朵尖转眼红了,“阿知,你、你别瞎说。”
“哦,瞎说……”他摸他耳垂,是烫的,“你不喜欢啊?”
容问喉咙上下滚了滚,“……”
“不喜欢?”他双眸勾着笑意,水光潋滟。
说话间双唇张合,勾得容问脑袋一团浆糊,连话也没听清,只是怔怔的盯着,“嗯?”
“看哪儿呢?”他抬起手打算去揽容问脖颈——
此时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驼铃声,忙将手放下。
“容郎君,容夫人可是发生什么了?”原是林二的一个仆从,在驼背上朝他们行礼,“老爷说马上要到鹘骨了,前方容易迷路,请郎君夫人跟紧了。”
想是林二看见他们半天没动,便遣人来瞧瞧看。
明知冲那仆从笑了笑,“方才我有些头晕耽搁了。有劳你跑这一趟,我们这便跟上来。”
那仆从是个愣头青,尚未娶妻,头一回见明知这般金枝玉叶,又像天仙似的“女子”,偏还无一点儿架子地冲他笑,当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忙道:“不劳烦,不劳烦。”
容问一把将明知拉到身后,蹙眉冷冰冰道:“你先去吧,我与内子随后就来。”
说话时故意加重了“内子”二字。
仆从只觉得脊背窜起一股凉意,不知这郎君怎的就突然变了脸,登时面上一白。
“快走吧。”明知忍着笑意,催促他。
容问直瞪着人离去的背影。那仆从亦觉得脊背凉飕飕的,默默下定决心要离这二位远些。
“你干嘛啊?”明知忍不住笑出了声,“别把人吓着。”
容问小孩似的撇撇嘴,言简意赅,“我醋了。”
“他不过当我是女子,便多看了两眼,也没逾矩。”明知忍俊不禁牵过他手,轻轻吻了一下,“若知道我是个男人,便也不会这样了。”
“阿知,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容问极好哄,此刻已经不醋了,反而抱住他笑。
“我知道。”他仰头看容问,贪恋此刻温暖。
……
驼队愈走愈远,容问将他一下抱上驼背,去追赶。
明知此时重新想起先前的事情,便侧过脸道:“你方才说的有关谢郁的事情,是什么?”
“阿知可知道谢郁身份?”容问问他道。
他想起慕同尘之前提过几句,便答说,“拘缨十四名将之一,国主师?”
容问点点头,轻轻拉了缰绳使骆驼慢行,“谢郁出身拘缨国将相名门,簪缨世族谢氏,祖上曾经出过两位欧丝之野,且都是明君。上代欧丝之野在位时,鞑族入侵……谢郁父亲战死疆场,谢郁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死战三月最终将哒族击退至北疆,再不敢来犯。彼时谢郁才刚满十六岁。”
“此战之后,谢郁一朝成名,战无不胜,成了拘缨国的守护神。二十岁平天下,为上代欧丝之野争得个海晏河清,安定盛世。”容问笑了笑,“可惜就是这么个人,在获封镇国大将军后却染病三月,最后落下了病根,成了个半身残废。”
他突然垂眸看明知,“阿知不妨猜猜,谢郁是如何得病的?”
“下毒和暗害总占一样。”他冷哼一声,眼睛眨都没眨。
政权更迭,朝堂斗争左不过那些脏事儿。谢郁再厉害,也躲不过一个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再忠心耿耿,也避不开人心隔肚皮,相互猜忌。谁做的他不知道,只不过这其间龃龉,他为人时已经看厌烦了。
故而再清楚不过。
“阿知啊……”容问凝视着他,眼神都要碎了。
“嗯?”
容问垂头吻他发顶,“太苦了……”
“是啊,太苦了……”他怔了怔,唇角勾起弧度,“还好我有了一只心肝儿小狐狸。”
容问蹭了蹭他发顶,轻笑一气,才又道:“阿知猜的很对,是中毒,只不过这毒不是下的,是赐的。当时拘缨国中曾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