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走上前,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两拍,边摇头边长叹了一口气。
略过他,手揽上容问肩,嬉皮笑脸地说:“鬼神大人,你看这幻境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劳驾。”
容问向前略看一眼,“不敢当。”客气地回他一句,若无其事地拂开他那只手,走到明知旁边,笑着说:“大人借力一用?”
未待他回答,似料到他不会拒绝一样,容问上前不由分说地扣住他戴银环的那只手,高大身形把他全笼住,阵阵呼吸擦过他耳际,“用全力,大人。”
那阵呼吸很轻,羽毛似的相触即离,带着他声音浸了水,无端勾起一阵无法形容的痒意。
明知从对慕同尘的郁闷中倏然回神,半边身子都僵直了,强压下想去揉揉耳朵的手,略偏头躲开,依言凝了十分神力在与容问交叠相扣的那只手,
“如何?”
感到他神力汇集,容问微一笑,“足够了。”侧头向慕同尘,“雪神大人,劳烦退后一些。”
慕同尘边咂舌边连退几步,眼睛不住地看前面两个交叠的身影和那只分外惹眼同样交叠的手。
看那条黑色身影,心说,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活了几千年还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人。
看那条白色身影,心又说,棒槌果真是棒槌,活了几千年还未见过如此迟钝的人。
一时间心头万般滋味,万般杂陈,抬头望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多余的, 容问扣着明知手,似擦去窗上雾气那样往前虚虚一拂,看似轻如羽毛,却凝了两个神的十分神力。
随他们动作,两股神力胶凝做一股以雷霆万钧之势破风而出,卷起地上无数飞花,似一阵雪白的风,细细密密织成一张白色大网,扑向那方宅邸。
到那宅邸跟前,一声闷响后,花瓣纷纷扬扬而落,突然静了。
三人面色齐齐一变。明知凝神蹙眉,嗅出点危险意味,不禁扣紧了赦罪。
一瞬后,宅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碾压一样,咯吱咯吱响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尖利刺耳,像是有无数只厉鬼同时尖叫痛哭。
慕同尘忙捂着耳朵,嘴里骂道:“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知捂着耳朵,只看见他嘴唇开合眉头紧蹙,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时候,圈在三人周围的狐火也似受了惊下,半明半灭,虚晃几下,“呼”的一声过后,四周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自剩下阴森诡异的响动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三人的耳朵。
容问应顾不暇,没有再将狐火重新燃起,他在黑暗中探出一只手堪堪抓住明知,重重一握。
他觉察到容问的意图,又凝了十分神力在掌中。容问不多言语,抓着他手又是一挥,这道力更胜于前,击在那宅邸上发出一声巨响。
咯吱声突然停了。又是一静,宅邸化为无数齑粉随还未落下的飞花,卷做一股。
他虚松一口气,不大放心,又扣紧了赦罪。
容问将狐火重新点燃,眉头却一刻未松,“大人,留心。”
他才发现,容问已经将妄念执在了手里。方才直跳脚的慕同尘同样也是一脸严肃。
夜风烈烈,飞花无数,抬头依旧看不见星月。他突然发现狐火未及之处影影绰绰,伴随着一些细微声响在向他们步步逼近,所及之处,夹道狐火一盏盏熄灭。
那声音也愈发清晰,像是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屋被风摧残,又像是人的桀桀怪笑。
正当明知狐疑之际,重重黑影却不给他时间细思,明显的加快了速度向他们袭来,带着一阵濡湿的风,惊灭了狐火。
黑暗中一道力向他袭来。
他飞速抬手,以赦罪堪堪挡住了那道力,进惊呼道:“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容问和慕同尘那边也同样遭到了攻击。
听见明知惊呼,容问心下着急,用尽全力向前一剑,将黑影打开,“大人!幻境破了!是师讼……”
他边说边飞掠过来。师讼一闪到他跟前,又如藤蔓一般缠上来,阻止他往前。
容问森然一笑,抬手又是一剑挥去……
明知臂一抬,将师讼抵开,粗喘两口气,听的响动,心知容问也遭到了师讼攻击,微微有些诧异:
师讼按理说只有一只,但现下却能分别攻击他们三人,难不成是他们想错了?
暗忖之际,师讼再次向他袭来,这次却是是两道力,他反手一挡,岂料那道力极重,他被逼的连退几步单腿跪在了地上,双手握剑才堪堪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另一边却应顾不暇,正当他以为定要挨上这一重击时,黑暗中闪来一个高大身影,披散的发丝轻扫过他额头。
随后,寒光一闪,“锵”的一声,挡住了那道攻击。
容问回头递给他一只手,“大人,没事吧?”
他大口喘着粗气,额上生生起了一圈细密汗珠,拄着赦罪,抓住那只手站起来,“我没事,多谢。”
容问单手往前横劈一剑,师讼见是个狠角色,恶狠狠地嚎叫一声,遁入了黑暗。
容问还抓着他那只手不放。他心有余悸,一时没动,就任由容问抓着。
得片刻喘息时间,容问才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意,“大人,它们还在此处……”
话音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一阵打斗声。
慕同骂道:“我操,还来?真当你爷爷好欺负?”又是一声闷哼,“明知?明知?你他妈在哪儿呢?快来搭把手,我这玉碎用起来真不方便。”
明知听见那声闷哼,心里一紧,后面那句话又让他的心安稳落下,放心的同时翻了个白眼,铁了心要作壁上观,
“忙着呢,没空。”
慕同尘听的他这话,心拔凉了半截,扯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大骂明知,“……我操你大爷的!”随手一抬,将师讼挥开一丈远。
?
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好几次牵老婆的手。老婆的手好漂亮,好暖,不想放开,嘤嘤嘤。
——摘自小狐狸日记本
缱绻
容问看两人小孩似的斗嘴,抵着唇闷笑。
气氛片刻松弛。师讼不肯善罢甘休,逮住这片刻,闪电一般冲过来。
二人枕戈待旦,早已有了准备,双双出剑,寒光乍闪,削掉了师讼一只手臂。
师讼厉嚎着胡乱冲撞,半男半女的脸因疼痛皱缩成一团,一股腐烂的气息四处弥漫。
明知被那气味逼的胃里翻江倒海,喉头弥漫着一股黏腻的血腥味,这种感觉他很熟悉。他掩鼻干呕几下,终是没吐出来。
顺了顺气,压下心头恶心感,一抬头,容问正盯着他,神色似乎有些不好,眼中明显可见一丝关切。
他一愕,扯出一点苍白笑意,“一时没忍住而已,你不必担心。”
心里头却暗骂自己,真操蛋啊,睡了五百年睡娇了,这点事儿都扛不住,尽拖后腿。不禁一苦笑:
这倒真应了天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