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 春台樵客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血色,则是最凶险的存在,其中变数诸多,往往使人应对不及,难怪成难会被困在其间。

  他没有料到,师讼竟然已经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但即使这样,三人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神,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初。

幻象

  慕同尘看着鬼魅般翻腾的血雾,嗤笑一声,抬了脚就走了进去。

  明知不管他,转过头看容问。

  容问先前已经因为幻境受过一次伤,让他不由的有些担忧,但他若不是随自己来勿州,大概也不会卷入这趟麻烦事里,这又让他不禁有些愧疚。

  看了容问一会儿,他虽觉得没必要,却还是叮嘱他道:“当心。”

  容问朝着血色雾气一挥手,一团团狐火依次而亮,生生将浓雾划出一条道路,做完这一切,他温温一笑,“大人放心。”

  “你俩在后面磨蹭什么呢?”慕同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却不见人影。

  明知皱眉回骂:“你急着投胎?”

  慕同尘在不知何处“啧”了一声,“我说明知你他……”剩下一个字还没骂出口,声音戛然而止。

  他正疑惑,门内又传来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像是有人站了起来,亦或是蹲身下去。

  片刻后,慕同尘的声音再度传来,却是一种奇怪的语气,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眼前的东西。

  他说:“我倒不急着投胎,不过只怕我们要是再晚一点就真有人要投胎了。”

  明知一怔,循声快步走向慕同尘所在之处,容问紧跟在他后面。

  慕同尘背光蹲在地上,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站起身,略往边上挪了一步,示意他们去看。

  地上黑白交错,是一柄拂尘和一杆笔,白的是尘尾和笔头,乌黑的则是尘柄和笔杆,两物简单古朴,通身毫无一点花纹。

  看清之后,他一时半会有些不可置信,“司命和谛生?”

  听见这两个名字,容问也不禁蹙起了眉,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

  司命是指那杆笔,谛生则是那柄拂尘,这两物皆是灵星君成难的法器。

  问题也就出在这,法器不仅是天庭众神的象征,更是众神的武器,其中要紧,可见一斑。

  成难管命格与星辰,笔书命格,拂尘扫星,他绝不可能随意丢弃这两物,更何况是在这种危险境遇之中,如今在此处看见这两物,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他顿时抽了口冷气。

  所幸豆仙还在肩头,要找出成难应该不难,想到这他稍微镇定了一点,对容问说:“成难的那幅画可有余?”

  容问不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从不知那处拿出了残破的半幅画,依法喂给豆仙。

  空中随即一条隐约游丝般的红线延展向狐火找不到的黑暗深处。

  慕同尘头一次见容问的怪异术法,连连称奇,随手将他脚边的谛生和司命收起来,说道:“快吧快吧,司命谛生都在这,灵星君赤条条带着个拖油瓶,再晚些黄花菜都该凉了。”

  这么说着,脸上却无一丝急色,歪歪扭扭拎着玉碎顺细线延伸之处挪步。

  明知早习惯了他这幅腔调,看了眼容问,抬了脚跟上去。

  容问身子一侧,将他一挡,柔声道:“大人跟在我后面。”

  他微微一愣,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与他推脱之时,便温温一笑道:“好,当心。”

  黑暗好似没个尽头,狐火一盏盏铺出去,三人一路行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这也正是怪异之处,当他们踏入这迷境,就完全如同掉入陷阱的猎物。

  猎物落入陷阱,猎人却迟迟不出现,不禁让人生疑。

  慕同尘向来没做过这样的苦差事,不消片刻,恼了,抬手将玉碎一挥,用了十成十的神力,

  骂道:“跟你爷爷捉迷藏呢?本大爷这就破了你这王八壳。”

  事发突然,明知来不及阻止,只能由他胡来。

  玉碎看似毫无攻击性,但有历年香火魁首的雪神神力加持,这一击出去,无数雪白花瓣自玉碎上飘落,化作一柄柄利刃,将浓稠胶着的血雾生生破开无数细密口子。

  光亮自这些口子中绽开,但只有短短一刻,浓雾重新胶着起来,黑暗中失去承载物的利刃卷起一阵风,像是鬼魅低语,一步步向他们逼近,顺带将无数玉碎的花瓣一并吹回来。

  花瓣劈头盖脑扑过来,像无数粉尘,三人反应不及,顿时全身满是花瓣。

  明知差点噎了气,忙抬手以神力拂开冲他而来的花瓣,大口喘气,实在是忍无可忍,紧着后牙槽骂慕同尘,“慕同尘!你他妈是来给我帮倒忙的?!”

  “你这话我可就不乐意了,我哪里晓得会这样。再说,这不挺好看的吗?”

  慕同尘此刻正在收拾衣袖上的花瓣,听见他这样说,立马停下动作,抬头看花瓣纷纷而落,也不气,反倒有些得意于眼前出自己手的美景。

  容问看明知龇牙咧嘴的模样,抵唇闷笑,暗地里使术法将这阵风化于无形。

  他示意明知去看自己肩头,低声道:“大人莫气,我们大概已经到了。”

  花瓣点点飘落,他闻言压下怒气疑惑去看自己肩头,才发现豆仙手中引路的细丝竟然消失了,而相应的,火狐延及之处竟然出现了更为诡异的东西。

  那是一方宅邸,黛瓦高墙,雕梁画栋,虽略显陈旧,但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恢宏。

  慕同尘看见这宅邸,斜睨了明知一眼,得意的笑道:“看吧,关键时刻还是要本大爷出手。”说完他兴致盎然地去研究那宅邸。

  明知并不理会他,只是莫名感觉这宅邸熟悉,潜意识觉得这方宅邸门前应当立着一青衫男子,背个书篓,正在开门。

  神思突然一明,他不禁惊疑出声:“宁祯的宅邸?”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师讼的术。

  师讼如此大费周章,造出这镜中镜,竟只是为了一个阿毛儿?

  他思考半晌,却并不相信这个看似合理的答案,从他们遇见宁祯,再到岁厄鬼,甚至到此地,明知总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注定的一般。

  而这一切他敢笃定,与那枚看似毫不相干的大昭命铃脱不了干系。

  思极此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这声音犹如破开浓雾的光刃,惊的他浑身发抖,出了一身冷汗,但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期许许久的喜悦。

  他已经微笑了起来,或许他这一千年来的孤独以及日夜不息的疼痛都要因为这枚命铃而结束。

  他默不作声敛住了情绪,温温的勾着嘴角,抬头,一切情绪却都在这一瞬间凝住了。

  容问立在他跟前,面容关切的看他。

  容问啊,他先前答应过容问的,他不知道他将他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看到了多少,食言并非君子之为,他虽算不得君子,但承诺同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