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相会于情敌的卧室旁(1 / 1)

听说叶公子好龙 两百斤道长 300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8章 相会于情敌的卧室旁

  叶珩点头称是,高兴道:“我现在完全相信你说的,咱们以前是朋友的事了。”

  皇帝微笑着盯着他的眼睛:“怎么,以前一直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叶珩连忙辩解,“我只是觉得,你离我太远了,你长得好看,又是九五之尊,一看就是神仙托身的,可我只是个胸无大志的寻常人,又怎么会和你是朋友呢?”

  皇帝摇摇头,温和道:“俞伯牙是天赋极高的琴师,而钟子期不会弹琴,是个寻常樵夫,他们两个不也是朋友吗?”

  “那个叫知音吧?”

  “知音不是比朋友更亲些?”皇帝隔桌伸来了手,揪住他的脸蛋,语气里头透出几许责怪,“你又忘了,我上次说过的,你就是我的知音,只有你听得出我的笛子吹奏的是什么。”

  叶珩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白龙,再让别的男子捏脸就不妥了,可皇帝意态闲适,神情自若,更像是个长辈逗小辈玩儿,没有那等乱七八糟的意思;加之他还要仰赖皇帝打听消息,所以也不好表现得太抗拒,便打着哈哈,想着要如何转开话题。

  刚才说到哪儿了?

  他一回想,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事:“对了,你说他不怕瘟疫……这是什么意思?”

  “人的病,蛟是不会染上的。”

  叶珩“啊”了一声:“你、你知道他是蛟啊?”

  “怎么不知道。”皇帝拈起一旁净手用的帕子,慢慢擦他额头上的一圈脏,擦完拿起来给他瞧了一眼,“他没告诉你吗?他可是我表弟啊。”

  “怪不得那么像!”

  叶珩非常震惊,可旋即他又想起白龙叮嘱他的话,感觉这对表兄弟之间关系成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全然相信皇帝。

  仔细思量过后,他觉得皇帝没有什么必要害自己,若要害,凭他身份随便安一个罪名给叶家,就能把自己摁死,更何况他要真的有问题,白龙就不会只是大吃飞醋那么简单了。

  想通这些,叶珩又重新安心下来,乖乖随冯公公到了自己的新住处。

  新住处就在皇帝寝宫一隅,房间不太大,但是该有的家具摆设都一应俱全,布置也是大气里透了雅致,贯彻整面墙的水墨江山图,若是细细观察,能够欣赏数把时辰,而角落的花几上,一簇红梅养在浅浅的白瓷水盆里,在黑白灰的色调中一枝独秀地鲜妍着。

  并且,这房内炭火旺盛,穿着单衣便能四下走动,教人行动自如。

  叶珩在房内待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半个皇帝的待遇了,认为他这位朋友着实够朋友,当晚胃口都好了,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自然,也是因为玉盘珍馐凑到一起,引他犯了馋。

  然而饱暖之后,灯烛点上,空旷的屋子又让他感到了孤寂。

  爬到榻上,他将脖子里的项圈从里衣中掏出来,伸手抚摸上面的纹路,以及他找人按着他记忆里的模样补缀上的珠子。

  缀上的珠子是凡物,摸起来的质感和原本都不相同,叶珩有时也觉得假,然而他总觉得修补好了项圈,他和白龙之间就会圆满——就像他七夕时同白龙说的一样,人爱把愿望寄托在好彩头上,他也未能免俗。

  摸着摸着,他叹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叠得很小的帕子,将帕子一点点打开,他拈起了安然藏在帕子深处的一枚白色鳞片。项圈破了,冰莲碧玉化了,如今真正算得上完整的只有它,项圈拿去修补的时候,他就将这枚鳞片带在了身上,还生怕鳞片消失,蹀躞也不用了,直接贴在胸口存放。

  真可惜,当初他不该耍脾气,要皇帝帮他把附在上面的法术去掉的,否则现在它还是完整的一枚戒指……不对,皇帝不撤法术,白龙也会撤走法术的,到最后,戒指还是要变成鳞片。

  叶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算了,不能想,一想自己又该忍不住哭了。这里终是别人的地界,皇帝又待他甚好,他一哭,该惹人非议,教人见笑了。

  他把鳞片包回手帕里,重新将手帕放入怀中,强迫自己睡前想些别的,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他念头一起,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那一大家人。

  因怕连累他们,自己这份计划,对每个人都瞒了一部分,连招财进宝都同那些百姓一般,认为自己是被神托梦,在河边叩出一块圣物来——最后他还是对要刻上石碑的字做了描改,把字的边缘模糊了,让那字更像是天然形成的,而他俩写的字不罕见,藏在词句里面压根儿让他们想不起来两者的关联。

  至于蚂蚁,他跟杜奇衍串好了口供,只说是作深思测算之用。后者步罡踏斗,费老大劲儿画出了他想要的符箓后,他便派了两名护院贴身护卫起杜奇衍来,让他在南苑里暂当一条快活米虫。

  而大光头,他依然是做着院里各种杂活,闲下来去厨房取暖,根本不知道院墙外发生的事儿。不过这事儿挺大,他带人一路去皇城外叩拜,亲眼见到的人可不少,就算是大光头,这时也该听到传闻了。

  更何况父亲。

  这事儿他本不想瞒着父亲的,或者说原本他想讨主意的人其实就是父亲。可惜他每每“路过”大宅,听到的消息都是父亲不在府上,他只好当这也是一种天意,反正这件事当中,最该撇除危险的就是父亲,毕竟万一出了岔子,九族里捎带的就他父亲,姨娘休掉就和夫家无关了,招财进宝也不过是被他“胁迫”。

  不过万幸,他成功了,谁都不必受苦,这也算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叶珩想了许多,人渐渐有了困意。

  若是在家,他这时一扭身子就该去睡了,反正他家也不在乎那一点火烛,倘若他睡得早,招财还会特地在自己睡前进门看一眼,替他盖好被子,熄掉灯。

  不过这是在皇宫,他就不能肆无忌惮去浪费,更不能把皇帝的仆从当作自己的仆从使唤,所以只能挣扎着起身去灭床边的灯。

  摘掉灯罩,他拿起镊子,要把棉芯压进烛泪里灭掉,却感觉窗纸上有一道黑影划过,吓得他心头一凛,立刻清醒地直起身四下看去,结果一扭头,就见白龙一身玄袍站在那里,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灯火摇曳中隐隐闪烁。

  叶珩愣了一下,随即扔了镊子就扑向白龙,一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摸了又摸,就怕眼前人是自己走火入魔幻想出来的一个虚影。

  冰凉的脸孔同火热的掌心是两个极端,然而这正是白龙真实存在的证明,叶珩摸着摸着就哽咽起来:“你终于回来?”

  “嗯,我回来了。”白龙环住他的腰,笑着轻声道。方才他躲过守卫偷偷来时,还因小叶子住在皇宫而有些不悦,可是一见小叶子含着泪星的眼睛,他一颗心就全然软化了,只想好好亲亲小叶子。

  只不过他还没亲,小叶子就伸手解起他的腰带来,他微微吃了一惊:“那么急着和我欢好?我这回也没走太久……”

  “……”小叶子把他的腰带掼到地上,伸手往他肩头一打,小声训他,“说什么瞎话!”手同时解开他长袍侧面的系扣,紧接着抓住两边衣领一扯,把他统共没两件的衣服直接扯开了。

  衣服开了,露出的是他熟悉的完美躯体,他松了口气之后突然又委顿下来:“忘了,你的身体是变的,看不出伤。”

  “原来是这样。”白龙瞧出他的意图,低低笑了起来,直直抱着他就往床榻走去,一起滚到软被上,“我没伤,现在有的是力气让你快活,要不要试试?”

  “试个屁!”叶珩感觉他精神气是不错,但又担心他是逞强,于是气呼呼地往他腿上踢了他一脚,“你要是没伤,为什么留给我的东西全消失了?”

  “因为……我遇到一些事,需要收回我放出的法力。”

  白龙说到这里,漂亮的眼眸垂下,脸上笑意也淡了。叶珩看他不像骗人,语气就软了下来:“没事的,我又没有怪你。你把项圈给我挡了灾,自己当然就很危险了。”

  他伸了伸脖子,用前额抵住白龙的额头:“你不要因为怕我担心就不告诉我实情,我没有你那么强,但是我也想尽可能地了解你,保护你,你如果不告诉我你受伤的情况,万一我又胡乱伤了你,我真就再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了……唔……”

  他说到一半,白龙就吻了过来。

  嘴唇上拥有了柔软而湿润的触感,脖子被轻轻托住了,拇指划过而后,让叶珩有些战栗。一吻过后,白龙贴着他的脸庞,一字一句很清晰地说道:“我保证,只是一些小小的擦伤,而且已经愈合了,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也不能一感觉到你在皇宫,我就不远万里来找你了。”

  “好,我信你。”叶珩认可他说的道理,凑过去主动亲吻了他的嘴角,抱住了他的脖子,很用力——他担惊受怕太久,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宣泄,去把失去的安全感夺回来。

  他夺得慌不择路,饥不择食,浑身上下都蠢蠢欲动。

  他的主动让白龙感到了喜悦,迅速以更热烈的方式去回应,一只手抚摸着身体,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就解开了叶珩围在腰间的汗巾,他们私定终身的象征——叶珩果真是天天都在想他。

  …………

  他的这个举动让叶珩感到了害羞:“嗳……这是别人的地方,我们是不是稍微……”

  “……”白龙停住了,抬眼瞧到一个脸红的面庞,他舔了舔唇,回答道,“他的住处在哪儿?”

  叶珩朝皇帝寝居处一指,还补充到:“和这儿只隔了一堵墙,所以我想……”

  白龙用手遮住了他的嘴,低头朝他一笑:“不用怕,你忘了我有隔去声音的方法么?今天下雪,这法子刚好用得。”

  “是哦!”叶珩一听,顿时放心了。他现在身上正热着,很需要白龙的滋润,如果不会搅扰到别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白龙把手从他的嘴上拿开,……:“保管你喊破喉咙他都听不见!”

  “呀!”叶珩叫了一声,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半嗔道,“我明天还要出去见人的,不准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