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拆开,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傅生轻轻一推,轻松地走了进去。
进入这里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压抑,环顾四周都是高耸的灰色围墙,墙上还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四个大字——“绝对服从”。
周围并没有人影,傅生朝着主楼走去,待客厅里随处可见废弃的纸张,桌上椅子上的灰尘厚厚一层。
主楼看起来很正常,多是一些普通的诊疗室,还有医生的办公室,看起来像模像样。
从主楼的后门出去,就进入了一番新的天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操场,四周环绕着跑道,跑道对面就是食堂。
这里靠山,风很大,傅生走在空无一人的废弃操场上,风吹得他的衣服哗哗得响,脚下还有在枯叶上行走的沙沙声。
食堂被一把锁锁了起来,透过玻璃可以看清大致情况,里面摆着很多桌子,但是没有椅子,正墙上写着一排黑色的口号——
同性恋真恶心,我真恶心!
傅生不适地蹙了眉头,刚转过身,就瞥见对面楼顶出现了一抹亮黄色的身影。
他连忙走了进去,这栋楼应该是就是所谓的禁闭室,傅生没有多做停留,直奔楼顶。
一个穿着黄色长裙的女生就站在栏杆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慢慢回头:“没想到你会来。”
“……”
傅生第一次和林染面对面打上照面,不可否认,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可惜眸中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死寂与淡漠,生生让美逊色了几分。
黄裙是短袖,傅生的视线驻留在林染的手臂上,那是比须瓷要多上数倍的数不清的疤痕,如同粗陋的蜘蛛网般遍布着,狰狞又难看。
“啊……抱歉,有点丑。”
林染朝傅生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只是这条裙子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喜欢的女孩子送给我的,很久没穿过了。”
傅生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劝说林染,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丑陋疤痕,傅生想象不出这个女生是在以什么样的心态,一边伤害着自己,一边又鼓励着其他受害者活着。
“你来是想问杜秋钏的事吗?”
林染的声音温和,提及仇人仿佛也如陌生人一般平淡:“别担心,不会牵扯须瓷。”
“因为孩子?”傅生顺着她的话问出口。
“是啊……”
林染垂眸,看着脚下这栋折磨了她两个月的楼房:“你看多可笑……这样一个玩/弄着别人身体的人渣,竟然秉持着最老旧的思想,要为自己的姓氏延续香火,否则便是不孝。”
作者有话要说: 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慕襄是攻的hhhhh
(那本虽然是剧中剧的衍生文,但里面写到的剧情在本文不会提及,时间线也不同,大家就当成一个单独的故事看就好。)
二更十二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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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大概是因为活不长了。”
“……”林染眼神波动了一瞬, 微微抬头,“什么?”
确实如他们推测的那样,林染怕是都没和杜秋钏正面接触过, 就诱导了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
“他患了癌症晚期。”
“……幸好。”林染反而笑了,“幸好没那么便宜他,癌症死去可比这轻松多了。”
傅生蹙了眉头, 林染的心理状态确实不太好。
“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林染轻松地坐上栏杆,一条修长的腿在栏杆旁轻轻晃悠着。
“不。”傅生淡然否认, 他不觉得林染疯了或是怎样, 遭遇那些事后,无论林染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该是正常的,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只是裁决的权利不该落入个人手中,如今是法制社会,有罪的人自有法律会去定义。
“从那里出来的人, 要么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要么选择了逃离这个世界——”
“要么和我一样,和须瓷一样, 疯了些。”
傅生蹙眉:“……他很好。”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觉得。”林染也不反驳, 轻轻一跃落在地上,她朝傅生走来,“带你参观参观。”
参观一下这栋、葬送了无数年轻灵魂的房子。
傅生看了眼时间,还是跟在了林染身后。
“这是普通禁闭室。”
林染轻轻将门打开,门是铁制的,很厚重,整个屋子里没有窗户,没有透光处, 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
只要把这个门一关,里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团漆黑。
“我数过,我进来过四十七次。”林染安静地注视着墙上的抓痕,“其中在里面过夜十五次。”
傅生的心狠狠地疼了一瞬,既是怜惜林染的遭遇,也是代入须瓷后对他的心疼。
“须瓷在这待的天数少,但进来的次数可不少。”
林染拂了一把门把手上的灰尘,转身去往下一间禁闭室:“他是我见过最倔强的‘病人’,哪怕连续三天被关在这里,饿了也有一块饼干和一小杯水,他依旧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
明明只要说一句同性恋恶心,我很恶心,他就可以离开这逼仄的阴暗中,可他从不曾妥协。
于须瓷而言,傅生就是那天上的皎月,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恶心这个词太侮辱他们在一起的那三年了。
“这是升级的禁闭室。”
这个房间相对普通禁闭室而言,多了一张床,床上有枷锁。
“不听话的时候,就要被绑在这里,有时要一边承受着电击,一边还要忍耐着那双油腻的手在身上滑动。”
林染围绕着床慢腾腾地走了一圈,眼神没有聚焦,像是在回忆这里曾发生过的一切。
床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被褥不止浸透了多少汗液,原本坐落在一旁的电击仪器已经消失,而床对面墙上的位置,是一个投影银幕。
“他们会一边放着片子一边摸你,问你有感觉吗?还喜欢女人吗?”
他们会说恶心的话——你喜欢女人只是因为还没被男人碰过,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治疗让你感受男人的好。
“……”傅生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一想到须瓷也曾躺在这张床上,被迫遭受着电击的绝望,他就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
“不过男病人和女病人待遇不一样,这里的医生都很讨厌同性恋,所以对男患者多是打骂羞辱。”
“……”
“这是男性的二级禁闭室。”
“我没进来过这里,但听别的患者描述过。”
这里和之前女生使用的那间禁闭室布局一样,都是一张床,一个投影银幕,一台已经被搬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