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停的在周围打转,生怕自己身边有“粉笔画”。觉得我窝囊还是觉得我“用情不专”?也许“用情不专”这个词根本就不是这么用的,但是我吓死了快。
别总觉得感情有多伟大,在人命关天的问题上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一直都知道那么一句话,这句话在哪里看到的我忘了,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但后来我信了,而且还把这话给升华了――“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两个人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才需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的我有温饱,但是却是朝不保夕的感觉,而且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付出那么多,而且还已经死了。我的命都不保了,怎么可能还顾及得了那么多?爱情?算了,别痴情了,保命吧。
别觉得我是置身事外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是置身事外的,说不定你今天还看到的人,第二天你就会听说他已经死在“车祸中”或者被发现“镶”在墙里了。更倒霉的很可能跟老婆接吻的时候憋死了。
“没事,别想太多……”
“不太好,你小子小心点吧,不是什么好事,别说我跟你说的啊……”
“记住了,能不出门别出门,也别没事乱跑……宵禁……”
这是三句话,是出自一个人之口,这是徐晓龙在一个星期之内告诉我的。我想谁都听得出来,这三句话的关系是程度加深的。一开始事情看似没有那么严重,等到他过了没几天,说起第三句话的时候,事情有点不可收拾了。
但是事情还是有波折的,都知道回光返照吧?我想后来的事情就是回光返照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官方做出的努力,我觉得我应该肯定这一点,谁也解释不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官方也在尽量的保护人们,提高大家的“安全意识”,但是却没有给大众一个正面的回答。比如说,为什么要避开“粉笔画”,为什么两个人的嘴巴会“黏”在一起?等等。
总之,那段时间里,这些可怕又诡异的事情少了不少。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我把这段时间叫做“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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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六个故事:弥漫(三)
那段时间里天气晴朗,很少听说还有人因为那几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死掉的,也有可能我们都不知道死者被发现了。不过事情的确有好转,徐晓龙也告诉我说最近没有太多反常的事情发生。
“可能一切都好起来了,对吧?”
“对吧”这两个字被徐晓龙选择为这句话的结尾,其实他也不敢肯定,他是想得到其他人的认同。至少让人感觉徐晓龙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到底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希望总归是希望。
这段明媚的日子里,很多人都开始选择外出了,好像生活开始恢复正常了。而且没有人会提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这么讲吧,我也听说过有的时候人会避免说起自己曾经真正担忧过的事情,我就觉得所有人都太有“默契”了,所有人都决口不提那些日子,包括在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任何与可怕事情无关的事,也绝口不提。
是不是不提起来那些事情就可以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挺可笑的,不过我心底也是这么期盼的。
刁雪宣?
见鬼去吧,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继续付出呢?我还是要生活的。从那开始我奋力的工作,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去,我要好好生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所有人都是渴望平静生活的,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些担惊受怕的事情之后。
回光返照再辉煌也抻不了太长时间,所有的事情是从一个早上开始的。早上起早去上班,路上行人的目的大多跟我相同,也有学生是去上学的。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太敏感也能发现,很多人都围在路边,久违的救护车和警车再次映入眼帘。
“快让开,有什么好看的?”
人群被推开了,几个从救护车上下来的人抬着担架到救护车上。我看到了一个红通通的人,全身上下都是红通通的,好像没了皮肤一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医护人员不为这个人遮掩一下,就这么*裸的被放在担架上,的确够吓人的。
“怎么也不盖上点?”
我身边一个女人提出了跟我一样的疑问。
“可能是烫伤或者烧伤的吧,”她身边的男人回答,“怕感染所以不敢贸然采取什么措施。”
烫伤?烧伤?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我一边继续走,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那人没死吧,如果死了的话就不会抬到救护车上了。我在心里劝慰自己,只是一场意外。不过那一天我并没能用心工作,眼前净是那个全身红遍的人,我分不出那人的性别,那人的头发已经没有了,脸上应该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我能看到那人失去皮肤之后的肉,竟然没有流血,烧伤或者烫伤就是这样的?
反正我那天沉浸在对这个可怜人的“同情”当中,而且还有点无法自拔,这事情原本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我还是会去胡思乱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拨了夏东阳和徐晓龙的电话,我告诉他们现在没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事情了,晚上可以聚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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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六个故事:弥漫(四)
那天晚上我们虽然是聚在一起,但是我总是给人心不在焉的感觉。我不知道我提出疑问来会不会扫兴,所以一直闷着不说话,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
夏东阳红着脸看我低沉不语,有点不像我平时跟他们在一起的状态。
“你小子还有什么号闷闷不乐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想着那个女人呢?”
徐晓龙也不客气。
我摇摇头。
“‘永不分离’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也不用担心了,虽然咱们是一群‘无知’的人民大众,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咱们能好好的不就成了吗?”
我以为所有人都一样,都不会愿意提起前一阵的事情,可是夏东阳还是说出口了、大概是因为没少喝酒的缘故。既然喝了酒,我就也当成自己是喝多的“酒后失言“。
“晓龙,问你个事,早上在这附近有件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我知道他一定会知道的,不过我还只是试探的问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徐晓龙的职业病,我上次跟他提到类似的事情他也是突然严肃了。徐晓龙不知道是因为口干还是因为他想给自己时间酝酿一下,他喝下了一大杯啤酒。
“都是自己人,反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