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擦边球”,都知道莫冲其实就算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人阻拦,不过想打“擦边球”的人又不止他自己一个人,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是“砝码”,制衡其他人的“砝码”,但是这种制衡的结果却是看不到的东西。
陈东在这个时候也出现了茫然,如果在座的各位都用自己的经历来制衡其他人的话,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所有人的经历都不是他们讲述的那么简单。
“半夜‘鬼’敲门,这在过去只是听老人说过,这要是成了真,也太惊人了吧。”齐涵说。
“我有两个质疑,第一,为什么郑阳死了之后,你们遇到的事情好像都并没有对你们本身造成伤害;第二,其他人碰到类似事情的原因又是什么,连环车祸看起来是卡车的事故造成的,你们在相机里看到汽车里突然出现了‘鬼’,卡车司机惊慌失措。这么巧,卡车司机也玩了‘通灵游戏’吧。”
这是李建华惯有的风格,很直接的对其他人的经历产生了疑问。
“哎,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说我才把经历告诉大家,让大家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我忽视的。”
莫冲的语气并不严肃,好像很兴奋,他自己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经历当中。陈东不知道是不是莫冲后来的经历更会让他控制不了兴奋的情绪。
“既然是‘前奏’,那么就算不知道你后来讲的事情,也能猜到了。”慕容雪讲,“你都说了是‘鬼’做的,那么后来的事情一定都是‘鬼’造成的。”
这个想法很主流,也是根据莫冲的经历就能顺便猜测出来的想法。莫冲在听到慕容雪这样讲,他把身体向前倾斜了一点,虽然那与慕容雪还有点距离,但是还是尽力靠近了。他对慕容雪说:“可不要犯经验主义的错误,这场‘灾难’发生之前,谁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没有亲耳听到的话,还是不要妄加论断吧。”
听了莫冲的话,保不准就会有人心里琢磨“听了你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这是有极大可能的,说白了,把经历说出来之后,讲的好听一点是互相寻找没有发现的细节,希望能找到“真相”。可是随着讲述经历的深入,大家不仅在寻找“线索”,也在怀疑彼此是不是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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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六个故事:弥漫(一)
“‘前奏’就是‘前奏’,让人忍不住往下想,”陈东发话了,“不过既然大家都到了一个坎上便点到为止,那么谁还有疑问?”
有的时候就是需要陈东来把事情继续推下去,否则所有人都会停留在一个毫无用处的范围内,陈东往往是起到鞭策的作用。
“当然有疑问喽,”慕容雪瞪着眼,“我的疑问跟其他人的都一样,想知道莫冲后来的事情,他父亲出了什么事。”
有那么一瞬间,莫冲的嘴角是上扬的,仅仅算得上是一个小动作而已。陈东把这个小动作收进了眼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陈东又要发挥他的作用了:
“你的想法跟所有人都一样,别人也想知道你后来的事情,不过毕竟是每个人都要说一段,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多的问题了,为什么不听听下一个人的经历呢?”
说着,陈东看了看窗户,外面依旧晴川万里,钻进木板的阳光并没能改变房子里的黑暗。陈东继续说:“我们还是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让子明把他的下一段经历说完,这样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休息一下,夜里,你们不是还要听我的经历吗?”
总结结束了,很快就到了万子明的“时间”了。一群人在同一个地方相处的久了就会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这七个人在三天的时间里就产生了这样的默契。万子明低垂着眼睛,似乎是在酝酿,其余六个人若有若无的关注着他。
万子明的眼神抬起的时候,其他人才开始呼吸,仿佛刚才时间是停顿的,就连呼吸也静止了。
万子明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他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了他的叙述。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不祥的气息,你有没有过尝试,那种在走过每一道门之前仔仔细细的观察门框,看看旁边有没有粉笔画过的痕迹。别觉得这种做法很“非主流”,这可是当时的保命方法。
我说过,那个时候时不时会看到尸体,那种“偷偷”接吻造成情侣之间嘴嘴相连无法呼吸而窒息死亡的。这种尸体不是在大街上,只会被警察从旅馆或者住宅区之类的地方抬出来。“车祸”依然不断,我每当想起发生在城市里的车祸,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都会觉得是地上被粉笔画出来的“铁轨”造成的。
我还记得有一个工地,在拆迁房屋的时候竟然挖出了尸体,警察检查过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是挤压窒息而死的。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原因我想你们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无意中走入了某个“粉笔画”设下的圈套。
我甚至一度的认为,那些“粉笔画”是活的,会像一条冰冷的蛇,无声的在马路上、墙壁上蔓延,说不定就会蔓延到我的身边。
那个时候我开始做噩梦,一连串一连串的梦,都是噩梦。我总是梦到自己躺在床上,突然醒过来,然后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发现那上面竟然有一撮头发。我马上站起身用力的拉扯那撮头发,越拉越多,墙皮也在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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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六个故事:弥漫(二)
我继续用力的撕扯,头发越来越多,我的手里还能感觉到头发里参杂着墙灰的干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被下落的灰尘迷了眼,我一边遮着眼睛一边用力的继续扯,一个人的头出现了。我并不害怕,还在继续,渐渐的另一个人也出现。只是,两个人竟然嘴和嘴相连,我看出那个长发的女人是刁雪宣,男人正是陆云。
两个人正在彼此散发着恶臭的状态下继续“接吻”,我惊慌失措一下子跌落了,可是我跌倒的地方却不是我的床。我发现我竟然跌落在马路上,一条漆黑的马路,屋顶的刁雪宣和陆云消失不见了,我躺在马路上。我大口的喘气,我猛然觉得不对劲,我发现我躺在粉笔画上,我躺在铁轨上!
惊慌中,一辆火车向我开来,尖叫中我四分五裂。
我醒来了,虽然我没有像梦里一样的四分五裂,但是我很痛苦。我睁开眼睛看着屋顶,虽然没有那一撮让我惊心动魄的头发,但是我还是狼狈的滚下床。我靠着床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我不爱刁雪宣了,我不爱刁雪宣了……”
我一边下意识的嘟嘟囔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