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窗,在身上划出精致的线状条纹。
雷曜,你以为你能保护我么?
她想着那个疯狂而不可一世的男人,想起他决绝的手腕,狠辣的手段,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曾经疯狂的迷恋,如今已淡薄的如烟似雾。彦樱,我唯一的女儿,妈妈所作的全部的一切,只求你平安快乐。
再一次踏入彦空的会议室之前,暮韩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魂,冰,刚刚完成的雷系异能者,以及各种能够用上的小型武器和药剂
一旦情况不利于自己,他好及时抽身,再次谋定后路。但若情况不算太糟糕,他也不会贸然放弃彦空等人的救助。
整个会议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时时保持着高度警惕。
暮韩在防范着他们的暴起攻击,别人有何尝不是在警惕着暮韩的趁机偷袭。
要知道,A基地的刺杀术向来以狠辣诡异而闻名。
这次是不记名投票,数据显示在电脑里,而结果出乎意料。
算上暮韩自保的一票,竟然是四四之比。
出来的路上,李方寒一直跟在暮韩身侧。他几次开口,欲言又止。
行至半途,暮韩突然止步道:“我有事。”
男人脚下一顿,半晌后点头,说了句小心,从另一侧慢慢退开。
两人间的关系仿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暮韩心中有些后悔。
只是,他并不想让李方寒知道研究室的存在。
回到研究室,暮韩终于松懈下来。休息了片刻,走到中央电脑前坐定。
“结果如何?”冰端了一杯清酒放下,问道。
“四四之比。我想查票。”暮韩回答。
冰沉吟了半晌,问:“你有把握?只是内部的局域联机,根本无从入手。而且他们又不是傻瓜,肯定会在离开前抹掉所有的记录。”
暮韩想了想,说:“我在赌,彦空肯定留了后手。我一直在怀疑她的目的。”
既然确定,暮韩便不再犹豫。
一时间,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下触屏传来的滴滴的声响。显示屏上的画面不断闪动。无数数据流倾泻而过。
……
努力了半个小时,仍旧毫无进展。但暮韩丝毫不见焦躁。
突然,一组毫不起眼的数字组合,却让暮韩突然留心起来。手上的动作缓缓放慢,到最后竟是死盯着屏幕,不再操作。
“怎么了?”冰问。
暮韩盯着显示屏,抿了抿嘴,道:“我找到切入口了。”
“怎么?”
“不是彦空……是重火!”
“重火?那个机械人?”
暮韩缓缓点头,“我想起来了……彦空说过。那是在第一次见到他们七人的时候,重火介绍自己……”
——你可以叫我重火。我是MR半机械人。机械制造师。
“而那时,彦空泽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房间里的机械大部分出自他手’”
“这么说……保留了数据的人是重火……你偷过来了么?”冰皱眉。
对于暮韩和彦空之间的关系,暮韩没有隐瞒冰。
捕捉到数据的变动,暮韩再次调出触屏的键盘。
一连串令人应接不暇的快速操作后,终于利落的敲下确认键。他身体仰靠在椅背上,浑身放松下来。
“成功了?”
“嗯,重火截取的数据,我复制了一份。”
屏幕上打开一张表格,而结果令人惊讶。
同意交出的暮韩的人,竟然是:谷叔、哑巴、彦空、重火?!……
谷叔是个太冷静理智的人,牺牲暮韩一人而换取其他人的利益,在他看来绝对是最优选择。只是这一次,秋亦男竟然难得的和谷叔唱了反调。
至于哑巴,他的势力较弱,他显然不希望再发生战斗。
这两人会选择把暮韩交出去并不奇怪。
至于彦空,暮韩一直觉得她的目的诡异莫测,暮韩隐隐猜测,恐怕她的王朝的恩怨,不像表面那个简单。
但最令暮韩震惊的一票,是重火。
他又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去王朝。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按道理来说,他和暮韩之间有合作的关系。那么在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他本应更倾向保住暮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相当于背弃自己的盟友。
重火为什么要这样做!暮韩觉得失望,震惊之余,内心有些许痛苦。
他一直是吧重火当做朋友的。
不,难道真的是惧怕王朝而背弃我?
暮韩响起魂的话,你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暮韩在内心认定了重火可以信任,那么是什么原因致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年屠杀风家的人,是风斩天对不对。”暮韩扭头问冰。
冰想了想,点头:“狼行是那次事件的行动组,狼行的首领——风斩天。风家长子。”
“那么你说龙破也来到原罪城……风斩天突然失踪,会不会是去找龙破?”
“可能性很高。”
暮韩调开原罪城的地图,暗忖:风斩天带着狼行不可能消失的毫无痕迹。他应该不回去帝国区,那么就是G区和神秘的A区。
重火的目标是风斩天,这次急于把自己望王朝送。那么他想利用自己作为进入A区的突破么
难道说……
风斩天就在王朝?!
[还记得我么?我叫安灵。]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几乎被暮韩遗忘到角落男人,带着几分冒然发来了信息。
初来原罪城的那次清洁中,救了自己的医生。狼的部下。
[我想,我有你知道的信息。不如来血族交易?]
暮韩犹疑不定。[我凭什么相信你?]
过了片刻,安灵发来消息。
[那就不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么?有关王朝的,例如:秋亦男,本名秋茵。他其实是王朝宦官亲手□的徒弟,一个同样不男不女的家伙……]
血月当空,偏僻的角落里,响起打斗的声音。
“我不是!你记住我叫秋亦男!我才不会变成像你那样不男不女的东西!”
秋亦男用斧头撑住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
一双眼睛蛇一样阴毒盯着面前的人,里面混杂着怨恨,不甘,畏惧,与不肯妥协的坚定。
而反观他面前的宦官,则逗弄宠物一般好整以暇,带着戏谑的笑意。
“茵茵。你就是太倔强。服侍王有什么不好呢。被注射雌激素,修习至阴的心法,你从小就是被当作内侍来培养的。”
“我逃出来了!我死也不会再回到那个鬼地方……”
长鞭缠住斧头,在空中划出残影。秋亦男发动的异能被男人轻轻扫过,斧头架成十字,却仍旧挡不住一鞭之力。
脚下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嘭的一声,后背狠狠撞在石墙上。墙面簌簌的掉下粉末,让秋亦男看起来更加狼狈。
“你应该庆幸,我把你从韩家救出来。能被王挑选是多么幸运?继续留在韩家你只会成为他们泄欲的玩具。他们会有无数千奇百怪的方式来折磨你,只有你的痛苦才能让他们快乐。”
他一步步走进秋亦男,低低的笑着,轻缓诉说。
“回去吧,然后接替我。等到王的计划成功了,你就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