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宦官名称饱含了太多卑贱的意味,但自古官比民高。能够冠上官这个字,在某种意义上就已经是一种上位者的表现。
宦官这个词名副其实。谁都知道他已经不是男人。但原罪城里的人千奇百怪,原罪城里的规则也千奇百怪。
这本就是一个荒诞的的世界,而原罪城更是这个世界下最为荒诞的产物。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入独立区的,只是当约定的日期到来时,他已经坐在了C4的博物馆里。并且是独身一人。
“那么请说明你的来意吧,或者是……王的旨意?”彦空坐在长桌端头,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笑着问。
暮韩八人聚拢在长桌的这一端,而遥远的另一端尽头,则是作为使者的宦官。
他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他的实力恐怕不弱于李方寒。然而更令人错愕的是,他实在太过美艳。那是一种混合了凌厉与阴柔奇异的结合。美的让人不知该怎么形容,带着强烈的魔魅感。
只是觉得,这样的容貌看过了就会上瘾。脑子里完全无法清晰的勾勒出那种完美的线条,只想让人看了再看。将他据为己有后永无止境的欣赏下去。
这样一张脸长在男人身上实在有些讽刺。他比秋亦男还要美。
“王说,想要安稳的将这里继续独立下去,他不会介意。”宦官用一种纤细而柔和的声音说,“当然,你们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凭什么?”谷叔质问。
“确实,一旦你们的防线建设好,再次攻破这里会相当麻烦。”
他语惊四座,彦空一方的众人皆愕然。
王朝是怎么知道的?
是谁……走漏了消息。或者说是,泄露?
“不过现在的话,要重新回收独立区,对王朝而言,实在不算一件太复杂的事情。”
“你未免太小看我们,王朝不怕我们负隅顽抗?”秋亦男昂起头,嘲讽道。
而宦官却笑了起来。“负隅顽抗?茵茵,你觉得你们还输得起?”
一边说着,一边煞有其事般叹息着摇摇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暮韩等众人皆哑然。没错,宦官一语道破的问题的关键,他们已经输不起了。
而秋亦男听到茵茵这个称呼,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那我就来说说王朝的条件吧。很简单,我只要一个人……或者是,只要他的身体就够了。如果你们怕他泄露什么,由彦小姐为他洗脑,甚至做成失落者都没关系。”
众人相顾无言。
“他对你们,实在已经没什么大用了吧。”宦官用那种秋雨一般阴柔冰冷的特有声音继续说道。
此时众人暗中早已明悟,他要的人恐怕……
“是谁?”重火缓缓开口,机械的两个字缓慢吐出嘴唇。
宦官轻轻一笑。
“韩暮。”
四四之比
“……暮韩?”李方寒声音森冷,反问道。
长桌对面的宦官轻轻点头。
气氛骤然间变得凝重。暮韩心脏一紧,面上却仍旧是不露声色的漠然。
“当然,我可以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见不到韩暮……或者你们更喜欢听我叫他暮韩,你们会见到王朝的守卫者。”撂下一个轻飘飘,却威胁性十足话,他起身离开。
末时,忽然又回头瞟了一眼李方寒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杀得了我?”
“我加上暮韩,足以将你置于死地。”
宦官轻笑。
“也对。不过你们可要小心,在对付我的时候,也许就会有人在你们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捅上一刀。……毕竟,你的任性,绝了他们的生路。”
李方寒凝聚的气机一散。
一时间,厅堂如若大地回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男人散发的冷意早已浸入的众人的感官。
宦官走后,彦空用指甲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她长睫低垂,让人看不到眼里的神色。
“我想,我们需要一次投票。”
博物馆里一片沉寂。
半晌后,李方寒猛地起身质问,“投票!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来决定暮韩的生死?!”
彦空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坦然以对:“可你不要忘了,这个独立区,是八个人共同的独立区。而我们只是合作。”
——在利益的前提下合作。
最后一句话,彦空未说出口。所有人却都已心照不宣。
李方寒颓然坐下。
彦空则婀娜的起身,率先离开。
高跟鞋在博物馆光洁的地板上踩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寂静中,那些节奏带出些微回响,一步步像是踏在暮韩心上。
只要能争取到建立防线的时间,没人会介意牺牲一个势力弱小到等同于无的暮韩。
他所能提供的A基地武器图纸,虽然珍贵,却无法左右与王朝对抗注定失败的结局。
……
“魂,为什么失去了李方寒,我会有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暮韩坐在实验室,把头埋进手掌中。
“你没有失去他,你只是不愿意率先低头罢了。”魂站在一旁,淡淡道。
“可我不想依赖他。”
“那就坚强起来,暮韩,即使恐惧,也必须面对。”
激烈的喘息声,从百叶窗内隐约透出的阳光照耀在男人汗湿的后背上。他卖力的耸动的身体,细密的汗液布满后背,带着某种极具侵略感的野性。
后臀的肌肉猛然绷紧,强烈的快感堆叠到顶峰,男人微微仰着后颈发泄出来。
略微平缓了一下呼吸,他侧身靠在床头。身下一只莲藕般的手臂探出,慵懒的指了指厨房。
吊起一根烟,雷曜随意的套上短裤离开温暖的被褥。用雷系异能点着,他狠命的吸了几口。
“怪女人,为什么偏偏喜欢清茶?”他端着温好的茶杯递给彦空。
彦空随意批了一件大围巾遮住上身,低垂着双眸小口小口的呷茶。她的呼吸很绵长,丝毫没有刚□结束的疲态。
“李方寒很久没有来找你了吧,他看上暮韩了。你真要把那孩子交给王朝?”雷曜背对彦空坐在床边,微微扭头看着彦空美好的侧脸。
“怎么?”彦空吹吹浮起的茶沫,眼都没抬。
“我不明白你在到底想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和大地合作?你一直以来的努力,花了这么长时间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把我们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对抗王朝?”雷曜皱起眉头,有些烦躁。
彦空淡笑道:“我想什么,与你无关吧。”
“与我无关?!好,与我无关!到了现在你还不能信任我?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为什么才会加入这个该死的组织么!”雷曜站起身,愤怒的指着彦空吼道。
彦空终于撩起眼帘,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嫣然一笑,指了指墙上古朴的挂钟。
“三十万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恕我不起身送客。”
雷曜咬牙,僵了一会,一把抓起衣服走出彦空卧室。
彦空看了看被大力摔上的门,苦笑着笑。刚刚新换的锁,恐怕又要保险了。
窗外的眼光炽烈,透过闭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