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他:“你,你....”
虞正卿倒是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了,可是那混混头子已经一转身出了门,钻进人堆里不见了。
他索性也不管了,一步步走近那几个人,顺手从货架上抄起一瓶酒,兜头就朝一个混混砸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小混混满脸是血,惨叫着抱着头倒在了地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和虞正卿扭打了起来。
虞正卿从小混到大,林意说他的没错,他什么事都只会想着用拳头解决,打架那对他来说就跟呼吸一样自然。他深知此事的第一要义,就是狠。别人看他这股狠劲,就会先怕了三分,那些混混也不过是高中生年纪,越打越生怯,其中一个叫道:“这小子疯了!”
他们原本看这男人细皮嫩肉一身矜贵的,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有钱人都是惜命的,他们并不怕....谁知道这个这么不要命!
虞正卿冷笑道:“胆小就不要混社会,回家写作业去吧!”说着就揪过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的领子来,扬手就要打,却因为耳边忽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僵住了。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虞正卿脖子跟里面有铁丝似的僵硬的扭了过去,他睁大的琥珀色眸子清晰的倒映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潇洒的长风衣,眼睛狭长有神,暗藏精光。
虞正卿手一松,那少年摔在了地上,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对着那男人道:“是他!就是他!我们找到人了...你之前可没说过他揍人这么狠,要多加钱的!”
男人瞥了他一眼:“行了,少不了你的。”
沈家晗一见那男人就全身都软了下去,虞正卿扶了他一把才勉强站住,他现在的状态就是说抖如筛糠也不为过,虞正卿把他推到一边去,让他扶住了货架。
他这才面对那男人,阴沉着脸道:“肖煦,你耍我?”
肖煦耸耸肩:“别说的这么难听嘛。我实在很想和你叙叙旧,奈何总是找不到人,才叫人找找那小东西的麻烦,反正你总爱护着他,万一就找着了呢?”
这一招实在是歪打正着,竟然也叫他猜中了,虞正卿内心五味杂陈,一边想该来的躲不过,一边暗骂肖煦这狗、逼运气还真好。
肖煦道:“既然找到了,你少不得跟我走一趟了。”
虞正卿嘲讽道:“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跟你一走,恐怕我有命也扒下三层皮来。”
肖煦大笑道:“我怎么会这样对待老朋友?”他慢慢走上前来,双臂张开,竟像要给虞正卿一个拥抱似的,虞正卿却攥紧了拳头,后背上的汗毛都炸开了,一双明亮而凶狠的琥珀色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肖煦叹了口气:“你这样防备我,真叫我伤心。”他这时已经走到了极近的距离,面上的笑淡了下去,放下双臂,把手插回了兜里。与此同时,虞正卿就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隔着他的风衣外套,抵上了他的腹部。
“知道这是什么吗?”肖煦轻声问。
虞正卿汗都下来了,嘴上还是不饶人,冷笑道:“你的几把?”
肖煦埋着头笑了起来,肩膀耸动着,好一会才平息下去。他把一边的袖子撸上来,露出结实的手臂上一个淡粉色的,圆形的狰狞伤痕——这明显是一枚枪伤。
他在虞正卿眼底展示了一下他的伤疤,又用那东西戳了戳虞正卿的腹部,低声道:“现在,让我们来好好叙一叙旧吧。”
Round 65
他们的“旧”,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叙的。
故事要从虞正卿被他哥赶到A国读书开始。他第一次脱离了虞正颜大魔王的管束,天高皇帝远,过的那叫一个滋润。那时候虞正卿沉迷于国外形形色色的社团活动,为了耍帅学的架子鼓,但是天赋异禀,居然进了学校乐团,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肖煦。
肖煦是乐团的吉他手,后来出来自己成立了个乐队,把虞正卿拉了进来,两个人就这么勾搭上了。他们俩可谓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完美的诠释了狐朋狗友的极致。
肖煦这个人,有点神秘,家里很有钱,还有点势力,也是个爱玩的,有一次请他们去山里的一个度假别墅玩,用的是直升机接送。虞正卿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他本来也是不缺钱的大少爷,这些世面还是见过的。他和肖煦一起,每天纸醉金迷,又搞乐队又吃喝玩乐,好的时候穿过一条裤子,连双飞都差点玩过。他的大学生活过的自由自在,丰富多彩,又没人管着,几乎要飘飘然了。
在他们的生活里,沈家晗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很悲惨的,他是个跳梁小丑,是这些公子哥取笑的对象。s大里都是非富即贵的,只有沈家晗,每天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裤,瘦弱白净,性格胆小懦弱,不欺负他欺负谁?
肖煦一众人经常把他堵在厕所里,扒他的裤子,调笑着要看他下面长没长那根东西,把他关在隔间里,用拖布桶的脏水兜头泼下去,一关一下午。等有人好心把他放出来,沈家晗也不敢回教室,回去了,还要受更多的欺负。
有一次,他浑身是脏水,缩着脖子,壮着胆子回了教室,想要再听一节课,结果他们直接把他裤子扒了下来,团成一团满教室的扔,教授拍着桌子都管不住。 肖煦一把扔给虞正卿,虞正卿接到了一团湿黏,恶心坏了,边骂人边反手扔给肖煦,溅了他一脸脏水,肖煦就大笑着把那一团裤子按到沈家晗脸上。
沈家晗又愤怒,又害怕,但更多的是对这些人深入骨子里的恐惧,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抱着自己光裸的双腿,蹲在地上哭。他越哭他们越兴奋,周围都是哄笑和尖叫,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兜头罩了下来,他无处可逃。
那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是飘的,仿佛没有这么个人玩笑不足以让他们集体高潮似的,沈家晗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娘娘腔,懦夫,小婊、子...这样的词,他耳边已经过的麻木了。
他虽然生气,却不敢反抗,生怕被打,那些拳头揍在身上,真的很疼。他只能寄希望于肖煦他们心情好了,少为难他一些,或者勤快些给他们跑腿,就能少受些捉弄。
虞正卿在他们中,还算好说话的一个,但他那是纯粹出于对沈家晗的厌恶和轻蔑。他看不起这个人,连说句不都不敢,逆来顺受,哭起来跟个娘们似的,瞅着就烦。
他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捉弄沈家晗,有一次肖煦他们堵住沈家晗让他跳脱衣舞,那男人居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