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犹豫,和他并肩而行。她暗自警醒,不求帮上伊莫顿,首先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绮芙莲不仅性情大变,身手也好了太多。连哈德贝这样体能杰出的男人随着她在千疮百孔的遗迹中上上下下都有些勉强。亚历克斯已经被欧康纳抱在怀里,一张小脸被晒得通红。
伊莫顿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安娜已经有些气喘,闻言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况,再翻出遥远的记忆作对比,顿时停下脚步:“前面——前面就是塞提的——”
“是的。”伊莫顿看着绮芙莲灵活地进入已被发掘的墓道,举步往前,安娜却拉住了他的手臂:“伊莫顿,她不是说祭司权杖不再法老墓中,是由王子放置的吗?不要下去,我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伊莫顿抓住她的手腕,第一次及其严肃地对她说道:“安卡苏纳姆,在你被哈夫曼攻击的时候,我向太阳神许愿,愿以此身换得能够抵挡它的力量。”
“伊莫顿!”安娜叫道。
“拉神给了我力量,却没有收取我的性命。如果此事是神的安排,我焉能躲避!”伊莫顿抬起右手,腾空虚抚过她的脸庞。安娜喉头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一走进墓道,扑面而来的阴冷顿时胜过人们身上阳光的灼热。欧康纳点亮了打火机,微弱的光线下,墙壁上的涂鸦隐约可见。这些都是‘考古队’和来参观的游客留下的,安娜可以分辨出大堆用各国语言写的粗话脏话,比如想要和塞提发生什么不道德的关系。她暗自一笑,这些东西反而让她放松下来。它们明确地标示了现在的年份,已经把那个古老的帝国远远抛下。
伊莫顿沉默地走在她身后,不时在她踩到碎石时托她一把。安娜探出的脚尖突然比预料更早地踏上地面——他们已经进入墓室。
和甬道一样,墓室墙上一片狼藉,原先的壁画变色剥落。跟着哈德贝下墓的大约有十二三人,把前室塞得满满的,却几乎不发出声音。绮芙莲一直向里,走到最后一面墙壁前,慢慢回过身来。
整个房间随之一亮,四壁插着的火把无风自燃。安娜一下子睁大双眼,伸手向腰间摸去:那个站在墙壁前,戴着黄金面具的女人,根本不是绮芙莲!
她缓缓把面具推了上去,露出的嘴角勾出越来越明显的弧度:“安卡苏纳姆,伊莫顿!地狱无门你自投!”
安娜一时还分不清眼前的是真实还是幻像,她已经举起手中的金剑,奋力刺向那堵墙壁上方的荷鲁斯之眼。足有6英寸厚的土墙应声裂开,露出深藏其中的暗红色大门。
“铁!”欧康纳失声叫道。在古埃及,铁器是比金器更加贵重的东西,何况是一扇完全由铁铸成的大门?
“父王啊,无辜枉死,长眠了千年的父王啊,请渡河来到此岸,罪人已进入你的门扉!”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写不完,先到这里,明天再补吧。
木乃伊归来1当中,绮芙莲发现了伊莫顿,另一队美国人嘲笑她:“听说你发现了湿乎乎的木乃伊,晾干了可以当柴烧。”事实上,欧洲人确实把大量的木乃伊作为轮船前进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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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最新更新
大门猛地向两侧打开,重重地撞到墙壁上。一股狂风顷刻间从门内咆哮而出,席卷了整个墓室。安娜只觉得口鼻中都被浓重的灰雾填满,隐约间有无数的手臂在拉扯她。但是廓尔喀刀劈下,却空无一物。
有人切实地抓住她的手腕,安娜以为是伊莫顿,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道刀光的残影:是哈德贝!
他的弯刀毫无余地地向她劈来,眼神犹如恶鬼一般。一身古埃及的侍卫服饰,仿佛三千年前的场景重现。安娜一时从头顶冷到脚心,下意识地挥刀格挡。一声尖利的碰撞声后,廓尔喀刀应声崩作两断!
哈德贝突然变得力大无穷,被这么一阻,刀势丝毫不减,眼看就要让她身首异处!
一个人突然大力撞过来,硬生生地□刀锋下。那把弯刀不及改向,硬生生地劈下他的肩头,竟然一路断肉拆骨,笔直地从锁骨处切到腹部!
安娜捂住嘴巴,看着那人的半边身体慢慢分开,里面的脏腑合着一腔热血喷涌而出。一直有力的大手一把把她拖到身后:“伊莫顿!”
却原来千钧一发时,伊莫顿一把拎起黑衣人中的一个扔到哈德贝刀下,缓了她的危急。
哈德贝看着同伴,眼神片刻恢复清明,随即尖啸一声,被更刻骨的恨意淹没。他长长地打了个呼哨,十数个部属迅速向这边聚集。
“伊莫顿!”
“安卡苏纳姆,你先走,我来断后!”伊莫顿推着她往出口处走去,一边抓过一个武力稍差的法老侍卫,像兵器一般抡在手中。
可怜那年轻人被自己的伙伴连劈数刀,血人也似。黑衣人不愿意再杀伤同伴,下手多有顾忌,伊莫顿且战且退,慢慢挪动到甬道的入口处:“快走!”
绮芙莲沙哑的声音在灰雾中响起:“安卡苏纳姆,你怎么可能逃得掉?即使杀不了伊莫顿,我也要杀了你!”
一语未毕,剑锋已至。她身形诡谲,绕过伊莫顿的后方,向安娜挺剑刺来。那把剑非金非铁,带着浓重的阴气。伊莫顿微微一瞥,就认出这是塞提赐给公主的的祭祀用剑。这把剑在死者之渊淬炼过,一旦见血,活人便会被千百亡灵活活拉入地府。他手臂用劲,把人盾高高地向绮芙莲甩去,一边护住安娜闪避。安娜失了廓尔喀刀,又在灰雾中目不能视,只能拔出刀鞘挡在要害前,肩膀已经被一个侍卫抽冷子砍伤。
伊莫顿知道离开艰难,缓缓吸了口气,大声吟诵咒文。一股黄沙出现在墓室,把灰雾冲淡了一些。十几个侍卫都被黄沙缠住,卷到空中。在墓室中用咒杀人是大凶,更不要说是法老的墓室。因此伊莫顿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安娜开始不断咳嗽。绮芙莲突然放声大笑,对伊莫顿说道:“伊莫顿,你可知这雾是什么?”
“死者的亡灵。”伊莫顿冷声答道。这股无形无质的雾,正是无数互相挨挤的亡魂。是为塞提一世殉葬的众多魂魄,死后也永远是他的奴仆。
“这些亡灵,生前谁不尊你一声大祭司,把你奉得太阳一般,可是最后,你却将真正的太阳沉没!”绮芙莲森冷地说道,一阵阵鬼哭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响,雾中的人影渐渐清晰,面目可辨。安娜放眼望去,一张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都是漆黑得没有眼白的眸子,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