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浑身发麻?
“唉~”,我暗自叹息一声,默默的安慰自己道:“不是兄弟我脸皮不够厚,实在是还有人比我的脸皮更厚!”
我强忍着冲上去给眼前那张又圆又白,显『露』着感恩神『色』的脸上来一拳的冲动,用力的笑了笑道:“丁大人于干之誉,干实不敢当,诸葛亮、周瑜等皆乃旷世之才,在下万不敢轻言胜之,再者天下之大人才辈出,尚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隐而不显,干不过沧海一粟也,何况一人之才终究势单力孤,诩公、程公、荀氏叔侄皆丞相之肱骨,余者众士亦有其能,便如丁大人忠心效力于丞相、辅佐于子健公子,勤恳于职所,亦为表率,是故纵然干略有功劳,却实不值夸耀也。”
丁廙面团似的一张脸上,被我恭维得『露』出些许羞颜之『色』,也不知照他那般厚实的皮肤,怎么会弄出这般表情来。
“先生谦逊,廙之为不过如萤虫之光,愧也,愧也,便是先生平定西凉一桩,就足以令在下自愧不如。”
我闻言呵呵一笑,捻着短须摇头道:“马超虽显败相,然西凉是否可平尚未可知,况且两军交锋,胜负往往仅于一线之间,干不过筹划粗略,细致用兵之处,仍需前方将帅筹谋,即便日后凉州归于丞相,这平凉之功,亦非干一人之劳也。”
一直对我不停恭维拍马的丁廙,此时却一反常态的表示异议,他皱眉道:“廙自战报所闻,马超已率军撤离金城,其军攻城不克,士气必衰,且军中粮草本就不足,这无志无备之军自古便少有得胜,马孟起若败,则天水韩遂再不可虑,如此一来,西凉岂有难平之理?而此般形势,皆为先生谋算先机所致,否则当初怎会围困天水半载之久而不得破?先生实是太过谨慎矣。”
丁廙这番话在我听来,像极了我那时代诸多变相恭维领导的说辞,譬如什么“领导我要对您提点意见,您也太不注意休息了”等等,因此我是强忍着才未笑出声来,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道:“非是干谨慎,实是世事无常,不得不虑也。”
“先生这世事无常未免牵强,以廙观之,马超即得金城不下,韩遂又遭围困,余者只需沿途数万伏兵一起,便可大败马超精锐,而后便是扫犁庭、清余孽,得西凉易如反掌,实不明先生所虑之事,还望先生赐教。”丁廙正『色』道。
这一次我着实又不得不对他的态度所愕然,心道此人也算是个趣人,怎么他对我比我自己还要有信心?连我自己都未介意对自己的谨慎,他反到在意起来,莫非这人想在我面前和我探讨一番,为我打抱不平么?(这句话有点绕,大家慢慢读,呵呵……)
“呵呵,赐教不敢,既是丁大人有意,干便解释一二,马超乃西凉虎将,当世之雄也,其麾下军兵亦为西凉精锐,其虽取金城不下,然战力却未大损,即便果真中伏……”说到这里,我突然脑中一闪,心中道了句“有诈!”,立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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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演者丁廙(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演者丁廙(下)
想当初我为曹『操』筹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时,在场之人仅有我、曹『操』、贾诩三人,而后的布置,亦只有统兵主将夏侯渊及军前军师荀彧才知全部,即便另两员大将于禁、张郃也难窥全貌,因此可谓甚为机密,而这丁廙不过小小七品中散大夫,又如何得知曹军会在沿途设伏?就算他乃是自己想到围点打援这一招,当然这招算不得新鲜,但毕竟具体调动兵马数量却是高度机密,外人仅见夏侯渊领着八万大军日夜攻打天水,却不知另有数万大军密经秦川在马超归途中设伏,丁廙又怎能就如此肯定?
心中既起疑,随后想到他之前的表演,我更觉其中蹊跷之处颇多,丁廙此人在历史上虽无名气,但好歹是曹植的嫡系,而如同曹子建那样的人,就算不在乎手下的脸皮厚,『性』情随意之下也偶尔喜欢被人拍拍马屁,但也不会把一个脸皮如此厚的阿谀之辈当作亲信,因此如今回过神来仔细一想,便更觉怀疑。不过我到未怀疑丁廙会是刘备、孙权那边的『奸』细,毕竟像他这样家族皆在曹『操』掌握的氏族中人,轻易不会做出如此有可能遭致灭族的事来,只是想来他如此所为所言,绝不是闲来无事,定当有所图谋。
我心中一面想着,嘴上却仅仅是极短暂的一顿,这一心二用甚至多用之法,说来也实在是自到三国后磨练出来的本事,想想总与那些大佬、牛人打交道,若是不能心里想着,嘴里说着,恐怕早就被“玩弄”致死了。
“即便果真中伏,除非身陷险地,否则原野之上,若想大破西凉精锐,动其筋骨,恐亦难矣,再者马超虽悍勇而少智,然其自幼身在军中,未尝不知军事,谁料想其必会援救天水,而干所最为忧虑者却是……。”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略微低头皱眉捻须沉『吟』不语,而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只见丁廙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前倾,屏息而闻,显现出不同寻常的关注神态。
“先生所虑者为何?”丁廙自然而然的接口问道。
“唉~,实不相瞒,干所虑者,乃汉中诸葛孔明也。”我『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丁廙怔了一下,此时到显直率的问:“廙鲁钝,诸葛亮如今新得汉中,正安抚民心,整顿官吏,应无心北上,况且下辨等地皆有我大军驻守,即便其挥军而来,恐怕亦难轻易而得,至于救援马超、韩遂则更为远水,先生又何须多虑?”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丁大人实是小看了诸葛孔明,干先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虽自信可瞒过马超之辈,但却恐难瞒诸葛之眼,即便其一时不查,但时日一久,其必经种种细微异常之处有所察觉,甚至他于干初行计之时,便已洞烛在心也未可知。而马孟起恰逢刘备取汉中时出兵金城,应非巧合,多半其与刘备已暗中结盟,若如此,诸葛孔明怎会坐视马超兵败?”
“依先生之意,莫非刘备会出兵北来?西凉恐将难平乎?”丁廙神『色』复杂的问。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诸葛孔明非不智之人,断不会贸然北上,凉州之局亦非仅有此一变数也。”
“这……这要如何示好?倘若如此,西凉莫非仍难平复乎?”丁廙此事也变得一脸焦虑之『色』,再配上他的口气,简直一副忠心耿耿、忧心国事、夜不能寐的模样,但我既然起疑,自不会被他这幅面孔所『迷』『惑』,况且历史上的他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