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为何会晕卧于此,想来无非是这狭持我之人所为,而让我心有不解的是,小兰怎会在我书房之中?
对于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该如何处置,一直以来都是令我感到头疼之事,按我与张任所观,这丫头谈吐、举止在曹『操』府中绝非普通奴婢,身份甚为可疑,但她自从到我府中,却从未有过半点可疑之行,平日谦逊有礼、勤恳随和,吴尚在时亦未发觉什么,而我又终究不是这时代的人,尊卑观念淡薄,实在下不了狠心对这样的小丫头严刑拷问,因此只得自己小心,将其至于外院与两个中年女仆同住,偶尔才让其进中厅或后院打扫。
至于今日,则是我早提前吩咐管家,若徐大人晚间离去,便命小兰到后院收拾酒菜,按我所思,倘若小兰不是曹『操』派来的耳目也就罢了,若真是另一个细作,那么也可让曹『操』略为安心一些,虽然与徐庶的会面必然被曹『操』做知,但如今曹『操』安排过来的三个眼线只余一人,而这唯一的那个周田也只是个摆设,此时若能有内线传些消息回去,纵然毫无价值,但从心理上也能使曹老大感到放心一些。
但我对管家吩咐的乃是让小兰收拾后院小厅,绝对未曾说过书房,而管家郑洪老实稳重,从未出过差错,小兰也是令行禁止,却又怎会倒在书房之中?若说是被这夜袭之人打昏后放在房内,但我书柜上所摆书简一向都有特殊的错落摆放方法,此时看来分明有了被挪动的痕迹,难道这也是身边这拿着利刃的家伙所为?
“先生何故惊疑?莫非担心这奴婢不成?”这时忽听一旁那人冷言问道。
既然要示弱,我自是面『露』惊恐之『色』,口不应心的颤声道:“这……这……壮士难道将她……。”
那黑衣人冷笑了下,道:“先生看来酒仍未醒,在下若要杀之,又何必捆缚于她?”说完瞟了一眼张任道:“张将军还请坐于对面,至于你主,只要将军不贸然妄动,在下暂不会伤害‘天机’先生。”
说完,他一手拉住我的左臂,道了声“请坐”,而后便示意我与他并排坐于靠墙一侧客位靠椅之上。
张任目光『露』怒『色』的无奈坐到对面椅子上,而我则被这人拉着坐下,那柄锋利的短刃仍贴在咽喉之侧。
书房中的气氛甚为压抑,在夜『色』中显得极其沉寂,我浑身上下仍是微微颤抖着,双唇有些发白,目光惊惧而慌『乱』。虽然这一切都是故意所为,但若说心中毫不介意却不尽然,毕竟谁被人用刀子顶在喉咙上都不好受。
过了片刻之后,那人不知为何仍不开口,着实令我心中不满,有道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难道拿着刀子来就为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坐坐?
“这……这位壮士,不知……在下家中略有薄财,壮士若不嫌……。”我忍耐不住,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先生莫非不欲知在下乃何人否?”那人打断我,淡淡的开口道。
我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则充满恐惧的连忙道:“壮士威猛之姿,干……干不敢,不敢。”
但凡蒙面劫财者,若被见真容自然会灭口以除后患,更何况我这样的官员,因此我虽知其绝非为钱财而来,但却还是要故意如此而言,好让他进一步放松警惕轻视于我。
那人见我这般神『色』,眼中鄙夷轻视之『色』再现,而后自顾自的将蒙面黑布拉下,冷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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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麻烦大了!
第一百五十章 麻烦大了!
望着这张年轻朴素的脸以及上面的淡淡冷笑,我心中到反而不觉大定起来,果然不出我之猜测,他正是陆逊身边的那年轻人赵平,先前能将其认出,一来乃是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虽然我也曾见过赵云、张飞的武力,但他们与赵平却是不同的两类,虽然我也曾见过“绅谊道”的杀手,但并不过分的说,赵平的身手无疑在那两人之上,纵然只是当日那短短的一瞬,可是能令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的张任毫无察觉,这样敏捷迅疾的身手,事后回想起来,简直让我甚为震撼,如此对他的印象又如何能不深刻?二来是因其口音,即便刻意掩饰,但那难改的江南音调,又怎能完全掩盖?
“赵……赵壮士?怎会是你?刀…..刀剑无眼,切不可开此等玩笑。”我假作惊讶道。
赵平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玩笑?蒋大人莫非以为在下不敢取大人『性』命否?”说着,抵在我脖颈上的短刃微微往里靠了靠,锋利的刀刃紧贴过来,我即便仅凭感觉,也知其锐利程度,恐怕只需再轻轻一拖,鲜血便会泉涌而出了。
一旁张任见此情景,虽早得我叮嘱,但却仍不免双目圆睁,额头青筋绷起,低声喝道:“鼠辈尔敢?!”
赵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即冷哼一声,而我则面『露』慌张之『色』,忙不迭的道:“赵壮士难道真有杀我之心?却……却不知所为何故?难道干与壮士昔日曾有仇怨乎?”
“我与大人自无私仇,然如今大人身为曹『操』倚重谋士,便是与我东吴为敌,凭此一条,在下便足可取了大人『性』命。”赵平注视着我道。
我闻言苦笑,道:“难道壮士乃为伯言所谴而来?前日之事尚未有定,伯言便如此而为,实非君子之道也。”
其实,我此言只为试探赵平的反应,之前自从在“杏枝阁”一见后,我便曾猜想其必不仅是陆逊随从护卫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更是东吴派出的杀手。原先我在江南,即便偏重于刘备,但孙、刘两家好歹也算是盟友,况且一直不入仕途,孙权尚可隐忍,如今却为曹『操』这大敌之助,又怎可再不做计较?这等既不为我所用,便除之而免后患的做法也并非曹老大一家专利,虽然历史上并未有明确记载孙权有此等言语所为,但身为一方诸侯者,倘若连这点果决手段都没有,那也实在差劲了点,照我所想,就算是一向以仁义称颂天下的刘备恐怕也不能免。
“哼!大人为保『性』命,从于曹贼,又何尝是君子所为?大人既道当日之事,在下便不妨今日再问,大人可有定论,是否愿脱困之后效力于我东吴?”赵平直视着我问道,嘴角无意间『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我见他对陆逊避而不言,便更加确定了先前心中所思,此人看来除保护陆逊外,必定另受他人所命,否则按陆伯言的『性』情,纵然被我所拒,也不会轻易用出如此激进之法,况且他连续两次叫张任为张将军,可见已知张任的真实身份,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