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只,即便还有一个吴尚,然而以他的身份,当我与张任不在府中时,很难以起到监管的作用,况且就算许昌乃是帝都,可我仍不敢大意,否则万一司马懿一时脑热,派出几个死士刺杀于我,而恰巧张任不在,岂不立即便game over了?因此吕丰、吴克到来,一则增强了我身边的保护力量,二则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为我统辖、监视家中的仆从。
“君兴,如今孔明已占了城固,汉中周边仅余略阳一地,你觉益州兵马可会强取之?”我悠然踏着脚下的积雪,行于仍弥漫着春节气息的许昌街头,不紧不慢的轻声问道。
张任与我错着半个身位,沉『吟』了一下,道:“家主,赐以为略阳城地势虽险,然其临近阳平,即便再难,诸葛先生亦会得之,否则日后若欲前出北上,必为阻碍也。”
我点了点头,轻轻吸了口寒气,略阳虽是易守难攻,但却孤悬于外,从距离上实是不便救援,更难以久守。当然程昱那刚硬的老头儿所说也不无道理,略阳若失,则阴平、武都、下辩都将暴『露』于益州兵锋之下,确对曹军有不小的威胁,但就算如此,在我看来,想要守住略阳也很不现实。
叹了口气,我微微摇了摇头,说来略阳是得是失我半点也不在意,就算许昌被刘备打下来又与我何干,而真正让我惊骇不安的,却是曹丕的提议:“刘备其势渐强,必使东吴不安,可以荆襄之地域为饵,诱孙刘反目;益州之地初平,必有遗旧难服,且云南等地多有南蛮,不妨谴人前去,可借其势『乱』之。”
曹丕之言,虽并不出奇,然却令我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尤其对于荆州之事更隐约令我想到了历史上的荆州之战,当时虽是关羽率先出击,吕蒙白衣渡江击也是突然袭击,外表看不出与曹『操』结盟之事,但暗中之情谁又能确保曹、孙无有联络?况且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曹丕此语的背后,似乎有着司马懿的影子,这不能不让我更为忧虑。
我与张任走在长街之上,沉思不已,心中不由询思着是否当将这个消息传到庞统手中,显然这是我这个“卧底”一个极好的表态机会,但……。
“家主,小心!”突然,张任一声大喝,同时横身站到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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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邀请(一)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邀请(一)
伴随着张任的一声呼喝,我愕然抬起头,刹那间只见自街边左侧的一条小巷中,一个人骤然飞到了拦在我身前的张任面前,说是飞,只因那人的姿态实在不似行走或是奔跑,却如同被抛『射』出来一般,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张任双手一拨一送,只闻“哎呦”一声惨叫,那人已斜着摔到了满是泥雪的地上。
这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但也都被这突发之事引得侧目相视,只见那摔得满身泥泞的家伙一边呲牙咧嘴的哼唧着,一边从地上费力的爬起来,随后『揉』着肋骨处嘴里不停的嘀咕着:“摔死我了,摔死我了,下什么他娘的狗屁雪,地上这么滑!”
听了这话,我不由摇头而笑,原本略有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下来,看这人的样子,从巷子中“飞”出来分明是地滑失足之故。
这人转过身,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着粗布短衣,看去应是个农人,或许因为疼痛他紧皱着眉,然而脸上的不满之『色』却显而易见,他先是望向张任,刚张开嘴却又看到一身官服的我,结果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愣了一下后,畏惧的低下头,便打算转身而去。
我见了这般情景,当然知道他原本恐怕是打算和张任计较一番,毕竟我们没有援手反而推波助澜的举动,实在有些过分,但因看到了我身为官吏,便就打消了念头,“民不与官斗”,这是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清楚的道理。
“这位壮士请留步。”我微笑着对那年轻人道。
年轻人闻言停住脚步,神『色』慌张的望向我,拘谨的躬着身子,低着头不安的问道:“这位……这位大人老爷,不知……不知召唤小民何事?”
我见他竟如此紧张,不由语气更加和缓起来,道:“方才事出仓促,在下家人得罪之处还望壮士海涵。”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年轻人慌忙摆手道。
我笑了笑,道:“不知壮士可否伤到何处,若有不适,在下可请来医者为你诊治。”
年轻人听了『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满面紧张激动的道:“多谢……多谢大人老爷,小民生得皮厚,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偶?如此便好,君兴,取些钱来交予这位壮士。”
张任肃穆的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伸手自怀中取钱,谁知那年轻人见了,连连摆手,慌『乱』的说了句“小人不敢”后,竟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我看着他那惊慌的模样,不禁呵呵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府中,我换上便装,独自坐在书房思索今早在曹『操』处会议之事,突然就见张任神『色』严峻的来到门外,拱手道:“家主,赐有要事禀告。”
我点点头,让张任进来,却意外的从他眉宇间看出一丝尚未消逝的惊『色』,于是诧异的问:“君兴,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张任来到桌前,伸手递过一张纸来,只见粗糙的纸面上写着:“多年故友前来,望与先生一见,若不弃,今日戌时‘杏枝阁’恭候大驾。”
我大感奇怪的抬起头,问道:“君兴,此物从何得来?”
“家主,方才在下换衣时,此纸夹于赐腰带内侧,实不知何人所为。”张任皱眉摇头道。
我闻张任此言,心中极为惊骇,且不说这邀请是凶是吉,仅是如此蹊跷的出现,便足以令我大为忧虑,凭张任的警觉和身手,竟然也毫无知觉,倘若欲对我不利,岂不是手到擒来?
显然,传信的应不会是我府邸中人,平素我与张任均住在后院,根本无人能擅自而入,如今有了吕丰、吴克,更是难比登天,而且这必定是今晨之后所发生,否则张任早间便当发现,而上午之时有谁曾接近过他?
突然间,我想到了那个冲撞到张任的年轻人,不由心头一亮,于是道:“君兴,时才街上那因雪滑而摔倒之人,你与其相错而过,其间可觉有不妥之处?”
张任闻听先是一愣,随后面有恍然之『色』,道:“家主莫非乃是此人而为?”
我点点头道:“正是,也只有此人有机会接近于君兴。”
一想到那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有如斯身手,我便大为感叹,自到后汉三国,我也算是见过众多高手,单仅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便是可抵万人之绝世猛将,但这些人擅长的皆是两军阵前的马上工夫,即便如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