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进司马懿府中,监视其举动,至于曹家两兄弟对我的拉拢,既然我早决定两不相偏,自然不为所动,来了酒宴我吃,送了钱财我收,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无论心底如何所想,表面上则坚定的紧跟曹老大。
“家主,曹丕命人送来请贴,邀家主晚间过府饮宴。”张任手持一贴进到书房道。
我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道:“君兴回复来人,言干谢过其主,到时定会前去。”
张任拱手领命而出,我则不觉苦笑了一下,其实比较起来,我到更愿意去见曹植,一来实不想面对司马懿那张『奸』脸,二来曹丕为人有些过于沉稳,虽然亦是笑容满面,甚为亲热,但他骨子里带的那分郑重,却令人难以亲近,总觉别扭,而曹植则『性』情开朗、随和,嬉笑怒骂很是爽直,可算是个『性』情中人,虽然与曹丕一样都是文采出众,少不得席间要谈诗论文,但与他交往却要轻松的多,不过既然要走中间路线,曹丕来请我自然不能拒绝,也只好硬起头皮前去。
天『色』微黑之时,我到了曹丕府中,由于这半月间已跑了四、五次,因此可算是熟门熟路,而府中的门房也早记住了我这张甚有“特『色』”的脸,未等我递上请贴,便满面堆笑的上前躬身施礼,随后请进门内,旁边自有他人一溜小跑前去通禀。
很快,曹丕一身黑『色』常服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司马懿、陈群、朱铄,此外还有“建安七子”中的王粲、徐干、刘桢,让我见之心中苦笑。
我与众人彼此见礼,而后同进厅中安坐,略微相谈数句,曹丕便命仆从置摆酒食,稍后其举杯笑道:“今日之会,一来与众位先生同饮而愉,二来便是要为文亮(朱铄字)饯行,丕先干为敬!”说罢饮了杯中之酒。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朱铄道了声:“谢过公子及各位先生”,随后亦举杯,而我则忍不住心中一沉,忙借喝酒掩饰面上惊『色』,心道:“朱铄要离开许昌不成?!我怎么未得到消息?”
放下酒杯,我正在惊疑之时,便见徐干拱手道:“文亮兄要离许昌?在下怎不知晓此事?”
徐干此言一出,王粲、刘桢亦是点头,看来并非只有我一人蒙在鼓中。
曹丕淡淡笑了下,替朱铄解释道:“此事才定,丞相欲命文亮前去长安相助曹将军,明日才发明文。”
“去长安?”我心中一动,似乎把握到了什么,难道曹『操』真打算让曹仁率军前往汉中不成?倘若如此,我那建议到头来却是害了自己,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好不容易才在司马懿身边有了个眼线,谁料转瞬就起了变化,心中顿时涌起无比的懊恼之情,再混合着得而复失的烦闷、将要再陷『迷』雾的恐慌,只觉得心『乱』如麻,恨不能狂吼一声:“我靠!”
“原是如此,将军既要远行,除酒之外尚需诗文,粲以为可赋之为助,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王粲建议道。
曹丕点头,平静的神『色』间微微『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开口道:“如此甚好。”
曹家两兄弟所置酒宴之上,绝不会少了诗文,这已成了众人皆知之事,因此在坐众人均不见外,王粲既是提议者,自是首当其冲,随后徐干、刘桢、曹丕等人一一即兴而作,便连司马懿与陈群亦不能免。
曹丕、王粲等人都是文采出众,因此即便乃是即兴而为,亦是妙文不断,一时间厅中杯光交错,品评、称赞之声不决于耳,到也逐渐热闹起来。
厅中除了朱铄得已幸免外,其他人多少也要『吟』颂几句,而我自知逃脱不开,因此从王粲话一出口便开始搜肠刮肚,可偏偏由于朱铄离去之事心中甚感烦闷失落,总也集中不起精神,脑中总不由自主的盘算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故直到曹丕开口相唤时,我仍是处于半游离状态。
“子翼先生沉思已久,不知可有佳作?”曹丕第二次重复发问时,我才惊醒的抬起头,忙半真半假的摆手叹息道:“干哪里有各位这般急智?实乃无所得也。”
一旁司马懿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道:“子翼先生何必过谦,以先生才智苦思良久怎会未有妙句?莫非有何心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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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来者不善
第一百零七章 来者不善
总感觉司马懿不应是喜欢做口舌之争的人,但他这一番似乎另有所指的话,却让我大为鄙视,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哪怕他突然间变做痴呆,我也要拉他去做个核磁共振,当然如果这时代有的话。
“仲达兄此言到也说中了干几分心事,朱将军即将远赴他乡,在下见景生情,不免有些思念家中妻儿了。”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司马懿微微眯了下眼,笑着宽慰我道:“丞相已命人前去接先生家人来许,想来不过多日便可团聚,子翼先生到也不需过于伤感。”
当中而坐的曹丕点头道:“仲达所言正是,丕记得先生曾道‘风骨’之说,如今先生心有所感,想必当有佳作。”
听到“风骨”一词,徐干亦是颇为感慨的道:“‘骨乃精简也,风为情思也,故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于风者,述情必显,若寡意肥辞,繁杂失协,则无骨之铮也;思不乏周,索莫乏气,则无风之念也’,先生这一番‘风骨’论,在下闻之心动,实为诗文一道之规本,如今对先生之作甚为期待,还望先生莫要推辞才是。”
说到这份上,我已是无法逃避,急中生智下突然想到中学时学到的那首王昌龄的《送元二使安西》,于是略作修改便硬着头皮念颂出来。
“许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潼关无故人。”
此诗一出,众人皆感不俗,均被诗中那浓浓的离别之意所感染,一时间厅中寂静无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潼关无故人。妙哉,妙哉,好一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潼关无故人!’”还是曹丕最先出言,他以掌击腿,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道:“先生此诗送别之意极浓,闻之令人顿感悲凉沧桑之意,如此佳句当浮一大白。”说着举杯而饮,其余众人见了亦举杯同饮。
朱铄虽然张得清瘦,但声音却是底气甚足,他冲我拱手感叹道:“铄久闻先生才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寥寥数十字,尽显别离之愁,在下竟已生难舍之情也。”
“公子、朱将军之赞,干不敢当也,不过有感而发,其中不当之处甚多,哪里称得上佳句?”我连忙摆手道。
虽然朱铄乃是“绅谊道”中人,但为了隐秘,吴尚并未将我的身份转告于他,况且据我所知,就连与朱铄联络都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