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有所感,故才巧得此诗,眼下干已是头大如斗,不胜酒力,脑中实是一片混沌,这诗嘛,怕是绝难……绝难想出半句了。”
徐邈不以为然呵呵笑着正要再说,却被一旁杨修拦住,道:“徐大人就莫要再为难子翼先生了,子翼确是不擅饮酒。”
我没想到杨修竟会帮我说话,不由有些诧异,暗想:“难道他见我帮了曹植速平河间之『乱』,心存感激之下改了心思不成?倘若如此到是件好事,否则整天有这么一个聪明人暗中较劲,实在令人很不舒服。”
谁料我正在窃喜,杨修却忽然转头对我道:“此次平『乱』,多亏子翼先生运筹帷幄,修代我家公子敬先生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靠!方才还说我不擅饮,转脸就灌我一杯,真……真是无耻之极!不过喝就喝吧,大不了一醉而已,到也省得我心中烦『乱』了。
说来如此顺利剿灭了河间之『乱』,我本当高兴才是,可由于苏伯的逃窜,还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而从诱歼田银后开始有些飘飘然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要知田、苏二人不过是小虾小蟹,手下不过万余杂兵,打败这样的对手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何况其中还有运气的成分,而日后到了许昌面对曹『操』这样的『奸』雄,又有司马懿这样的对手,贾诩、荀彧、荀攸这样的“同僚”,一切还能如此顺利么?即便运气再好,但实力才是关键,到时我有能力周旋于许昌这些牛人之间么?今后的日子,实是凶吉难料、扑朔『迷』离,纵然把诸葛亮摆到我这位置,恐怕也要长叹不已吧!哎~,既如此,眼下不妨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什么?!子翼随曹植去了河间?!”庞统一张丑脸上充满了惊骇之『色』,瞪圆了双眼望着庞德公。
“正是,数日前我得此报,子翼于陈留与曹植相遇,不知为何随后便与其同行,算来如今已近一月矣。”庞德公亦是皱眉道。
庞统努力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却仍难掩焦虑之『色』,既想自言自语,又想问寻的道:“怎会如此?子翼如何到了陈留而非徐、扬之地?即便其往陈留,有叔父人手照应,曹植又怎会找上门去?”
庞德公苦笑了一下,道:“我那陈留手下,只见曹植突然到访,却不曾听其等言谈,又怎知原由,不过云儿既说他们似乎于汝水曾遇曹子建及杨修,莫不是那时便被识破身份?可若如此,却又不合情理,哎~,恐怕此事除了亲听子翼述说,再难知其中真情。”
“嘿嘿!侄儿以为,曹子建如此轻易平了河间之『乱』,恐少不了子翼之计也。”庞统突然冒出来一句道。
庞德公楞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士元所料应不谬,曹植、杨修等人非是擅于用兵之人,那弓高诱骗田银之计,多半出于子翼之手。”
“真不晓子翼在搞些什么,莫非他仅是一时权宜之计不成?可若是如此,以他之智,怎会忽略了司马懿此人,曹丕、曹植二子争位,子翼当置身于外才是,如今他相助于曹子建,岂不更令司马仲达欲除之而后快,这分明乃是自陷险地嘛。”庞统埋怨道。
“哎~,士元你亦不必猜测,子翼乃非常之人,他若不能脱身,日后必至许昌,到时我可派人与其联络,便可知也。”庞德公叹了一声道。
庞统颔首道:“现也只可如此了,还请叔父多加关注才是。”
庞德公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多留,起身匆匆而去,庞统将他送到门外,抬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那深深埋藏于心底不愿触碰的思绪还是涌了上来,默然想道:“子翼啊,难不成你真投了曹贼么?”
他忐忑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府,却又想起一事,不由苦笑道:“此事我当如何向义妹众人分说才好?”
昨夜实在喝的太多,天近晌午时被张任叫醒,我还觉得头脑发涨,勉强爬起来洗漱,却不知曹植因何前来找我。
穿戴整齐,我强打精神来到前堂,见了精神矍铄的曹植、杨修,一面心里佩服这两人的酒量,一面拱手施礼。
曹植还里后,笑容满面的道:“恭喜先生了,我父闻听先生相投,大喜过望,又知此番平『乱』多亏先生之计,更是急于一见,故令植率中军一千,陪同先生即刻前往许昌也。”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我听了仍是不免心头一颤,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便去吧,恭喜?喜你个头啊!”
“既是如此,干谨遵丞相之命。”我忍住心中起伏,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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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思念
第九十五章 思念
巴东,鱼腹,蒋宅。
一袭素衣的嵇云静坐于软榻之上,秀美的面颊上难掩苍白憔悴之『色』,一头如瀑青丝之间,隐约可见几根白发,她那如水般的双眸之中,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浓浓忧伤与思念,目光所及,乃是一副挂于墙上之书,左右各写着七个端正字迹——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当中亦有一横书,乃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哎~”,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自嵇云少有血『色』的唇中而发,心中想到当初他写下这叫做对联的东西后,自己实是惊喜了一番,更被那上下联的词句所感动,不过后来却免不得取笑起他那规正却无灵气的字来,而他那时脸上略带尴尬的笑容,如今思来,是如此的亲切和温柔。
嘴角升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后,嵇云不自觉的低声『吟』颂起那首《诗经.邶风.击鼓》来,“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口中反复念着这两句,嵇云似乎又想到了鄱阳初见,想到了长江之上同舟而谈,想到了竟陵的洞房花烛,想到了那些相濡与沫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是的,他虽不够英俊,甚至有些丑陋,但他的心,却是如此的温和善良;是的,他虽未有英雄般的气质,但他的才智所学,却是如此的高深渊博;是的,他虽贵为“天机”,受天下豪杰之推崇,但却如此的谦和平易;是的,他虽有时显得贪财,却又扶贫救弱毫不吝啬;他有时傻傻的,如同懵懂的孩童;有时却又精明过人,如同经历无数沧桑的智者;有时他出言幼稚,显得毫无心机;有时却言辞过人,雄辩无双;有时他粗枝大叶,有时却又心细如发,只要在他身边,你便会感觉到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