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危险,可若令他们因我抬不起头来,却实非我愿,因此这正名之事,还要落在陆丫头的身上。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这屋檐有多高,头要低多少却也没有定数,因此面对曹植,我还未曾到无条件投降的地步,适当的争取还是必须要做的,至少要把陆雪的问题解决了才好,所以既然曹植不着急,我也乐得和他拖下去,顺便暗自合计如何取到最大的利益。
果然,随着我情绪渐渐平静和“认命”之后,谈吐神『色』越发从容起来,而杨修虽依旧略带傲气的微笑不语,但曹植则有些沉不住气了,等我谈到一个段落之后,他忽然拱了拱手,恭敬却不失爽朗的道:“先生真不愧为博学之士,植实钦佩不已,然在下闻以先生大才,竟于江南不曾得志,实甚为先生不平矣。”
我闻言暗笑曹植虽一惯被人称其『性』格狂放爽直,但自幼生于权谋政治之家,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也不差,我虽帮过刘备,但一直都是主动拒绝入仕,哪里又有不得志的说法?
这时杨修在一旁接口帮腔道:“公子所言正是,想子翼先生以齐‘卧龙’、‘凤雏’之名,却难一展宏图,亏得刘备、孙权尚有爱才之名,如今看来却无其实也。”说着他神情一转,言语激昂的道:“以先生之智,看天下大势直如洞若观火,当知曹丞相奉当今天子诏,以雄才大略讨四方叛逆,如今天下十三州,幽、冀、兖、青、并、雍、徐、豫皆归朝廷,凉州马、韩困守天水,不过以螳臂当车,不日可灭,而孙、刘虽占据扬、荆、交、益四地,却只是困兽犹斗而已,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由暗道:“你杨德祖嘴里捧着曹『操』,恐怕心中未必就真的那么服气,否则何必老在曹老大面前耍些小聪明显示自己?不过这番道理,只要是稍微关注天下形势之人都知一二,若要以此便想招揽于我未免太过儿戏,杨修难道脑子出了问题不成?”
心中想着我望向这以聪明而著名于世的家伙,见其眼中隐约闪现着几许如高手相搏时兴奋昂扬之『色』,不由立即明白了几分,他想来早听说我与刘备等人交好,当初又私离曹『操』而去,且词锋不凡,必不会轻易就范,因此才以如此言语为由,只等我就此反击,好与我论战一番,一来见识下突然变成“天机”先生的我可是名不副实,二来以若是能于此占了上风,只要拿捏巧妙,之后招揽于我想来应是比较容易,而即便输给了我,以眼下的形势,也轮不到我脱身而去,由此可见,这三人绝对是有备而来,至于其中有没有夹杂杨修对我不甚服气的私心,那便不得而知了。
既然大概猜到了这家伙的心思,我便不会入毂,只是淡然笑着点了点头,不并说话。
杨修见我竟点头微笑不语,果然微微一楞,随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而曹植显然也有些出乎意料,司马孚则眉头微簇,随后恢复如常,杨修蓄势“一拳”打在“棉花”上,虽然说不出的别扭,但却并不气馁,继续道:“孙、刘、马韩之中,修以为孙权、马韩皆不足虑,惟有刘备却不可放纵,故当先取汉中,能守则守,不敌便尽迁其百姓财富,待平马韩后,再谋益州,先生觉得如何?”
我听得杨修此言,不禁大为意外,倘若这乃是出余其所思,那这家伙绝非仅如我所知的那般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要知虽然后世凡是读过三国之人,都知刘备和诸葛亮才是曹『操』最大的对手,但眼下曹『操』阵营中除了拔尖的一些人外,将孙权当做头号大敌的却占了大半,要知刘老板虽如今有了荆、益二州,但若论根基家底,又怎比不上东吴孙氏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况且益州虽物产丰富,易守难攻,但新得此地问题亦多,譬如南蛮孟获、吕凯等少数民族等等,因此在大多数人看来,没有个七、八年的苦心经营,根本不可能威胁到曹『操』一方,而再观东吴,从赤壁之战到前段时间取合肥攻扬州,东吴皆是正面与曹『操』主力交战,而且还连连取胜,处于攻势,尤其是周瑜简直令曹营之人闻之变『色』,相比起来号称得一可平天下的诸葛亮与庞统则要逊『色』许多。此外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能想到对汉中正确的处置方式,要知汉中乃是益州门户,少有懂军事者不知其重要『性』,但对曹『操』来说却是远了点,乃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夺起来容易守起来难,因此后来曹老大便将几十万汉中百姓和粮草物资通通迁走,只留了个空地盘给刘备,实是害苦了蜀汉。所以我怎能不对杨修刮目相看?
惊讶归惊讶,但人家杨修说的全部正确,我自然没有挑刺的道理,于是平静的笑了笑道:“德祖所言甚是,干实是佩服。”
杨修见我两次都不应招,不禁开始『迷』『惑』起来,脸上略为无奈的笑了笑,似乎下了什么决定,道:“修不敢当先生如此之誉,先生既明天下大势,当知飞禽亦觅良木而栖,何况人乎?我家公子文采出众,聪慧过人,知人擅任,且又『性』简易,不治威仪,随和爽直,甚得丞相所喜,久闻先生大名,甚为仰慕,多叹不能亲见,如今于陈留得知先生在此,欢欣而不及雕饰来拜,欲以结交为佐助,还望先生莫辞。”
我见他耗不下去开始转入正题,不由暗自好笑,但也未想到他竟当着司马孚便如此直白的绕过曹『操』,替曹植招揽于我,但转念想到这死马的弟弟为人秉正,既奉曹『操』之命辅助曹植,纵觉不妥,恐怕也不会做出背后密报之事。
这时一直在旁边等着看好戏的曹植忙配合的起身,恭敬的施礼道:“植渴先生辅助之心,如久旱望雨,还望莫嫌植鲁钝,植愿以师之礼相待于先生。”
曹植、杨修既开出了价码,虽然屈从已是必然,但我自然不能轻易答应,忙也起声还礼道:“公子折煞干也,干不过一懒散之人,早无入仕之心,只愿纵情于山水,耕读于乡野,了此残生而已,还请公子体谅。”
对于我的拒绝,曹植三人到并未惊讶,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司马孚声音肃穆的道:“如今天下纷『乱』,诸侯自据,百姓不得安生,大汉无以自强,先生如斯大才,怎忍心任黎民处于水火而不闻?眼下丞相有平天下救苍生之志,朝廷有一统山川之威势,我辈当尽全力早日还天下太平,还请先生以社稷、百姓为重。”
我虽对